第219章 黑貓
劉燕芸和丹若一起下山。
在清涼山下，她們坐著一位好心香客的車去往星域花園公寓。
曉靜住的房間至今仍無人居住，在中介的網站掛了兩年多，因為是凶宅無人購買，房間就這樣一直空著。
劉燕芸在包里翻找了半天鑰匙才將打開門，看著曾經女兒生活過的地方，瞬間就淚流滿面，身體不由自主得顫抖起來。
公寓里還保持著曉靜去世前的樣子，客廳放著張瑜伽毯，上面畫著漂亮的公主俯下身子在摸一隻黑貓的場景。
「曉靜最愛練瑜伽，說這樣能讓自己保持身材和心情愉悅。」
談起女兒的過往，劉燕芸臉上才逐漸浮出一絲笑容，孩子大學畢業，公司離家很遠，為了上班方便，兩口子拿出積蓄給女兒買下這套單身公寓。
丹若仔細打量房間的陳設，客廳牆上掛著梵高的「向日葵」，玄關的博古架上是曉靜從小獲得的獎盃，由於房子賣不出去，夫妻倆也就沒把這些東西收起來。
在卧室里她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張照片，拍得是曉靜坐在公園的草坪上懷裡抱著一隻黑貓，那笑容看起來非常乾淨陽光。
劉燕芸走過來，看到丹若在看女兒的照片：「那是一年夏天，她在運動公園跑步，鍛煉完坐在草坪上我給她拍的，曉靜最喜歡這隻貓，今天有事，我把它放到寵物店寄養了。」
「那天我接到警局電話，和老公趕到這裡，曉靜躺在浴缸里眼睛閉著，泡沫都被血染成紅色，貓趴在洗手盆下面，眼角都是淚水。」
丹若放下相框，轉身望著洗手台，心中在想曉靜自殺時，這隻黑貓會不會目睹了整個過程。
因為案發已經三年，這裡聞不到絲毫亡魂的氣息，所以丹若額頭的太極印記根本無法回溯，目前看來唯一能發掘的線索，就是曉靜養的黑貓。
「走，去寵物店看看黑貓。」
「啊？」
劉燕芸聽到丹若的話有些吃驚，這和推演女兒的案情會有聯繫？
「大姐，曉靜自殺時，這隻黑貓應該目睹了一切。」
「我知道，這是一隻煙黑色波斯貓，以前特別頑皮，把曉靜的沙發、瑜伽墊上到處扣得都是爪印，但自從她去世以後，丸子就變得非常安靜，整天爬在地上無精打采，就連叫聲都很小。」
「丸子是孩子他爸給起的，因為這傢伙飯量很大，長得胖乎乎的。但是觀主，丸子不會說話，您找它有什麼用。」
丹若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劉燕芸很是詫異，心想難道觀主懂獸語？
「走吧，大姐，去接丸子。」
「嗯嗯，好。」
她們走出公寓，打車來到那家寵物店，看到曉靜媽媽進來，丸子輕輕地叫了一聲，趴在籠子里顯得有氣無力。
「丸子，想媽媽了吧，走，回家去！」
黑貓在曉靜媽媽懷裡，睜著圓滾滾的眼睛打量著丹若，伸出爪子好像要和她握手。
「誒？丸子平時很少給陌生人打招呼，看來它很喜歡觀主。」
「是嗎，能讓我抱抱嗎？」
「您小心被抓。」
丹若摸著丸子的頭，小傢伙眼睛閉著，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也不認生臉上全是享受，兩人沒走幾步就到了劉燕芸家。
「也不知道您愛喝什麼，水還是咖啡。」
「咖啡吧！」
趁她去倒水的功夫，丹若輕聲細語地對著黑貓說：「丸子，知道是誰害死的姐姐嗎？」
「喵嗚。」
黑貓居然能聽懂人話，忽然聲音變得高亢起來，用爪子在空中划拉，可惜她不是妖族不懂獸語。
只能用神念聯繫金烏大王，平日里它都隱藏在虛空中保護李清風，聽到丹若的千里傳音，瞬間展開巨翼在罡風中疾馳，那種音爆聲比幾十馬赫的彈道導彈還要猛烈得多。
一刻鐘后，一隻黑烏鴉突然出現在丹若肩頭，散發出的妖王之氣嚇得丸子把頭埋進她懷裡，貓尾巴毛都炸了，渾身哆嗦。
「判官大人，就是這隻小貓嗎？」
「嗯，你問問它，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主人為什麼會自殺。」
「好嘞，小事一樁，包在小烏身上。」
看到突然出現的黑烏鴉，劉燕芸放下咖啡十分驚疑，心想這女觀主是魔法師嗎，門窗都關著，這烏鴉居然憑空出現，太神奇了，她對女兒的冤案開始生出一絲期望。
看著烏鴉對著丸子喵嗚地叫著，「觀主，您養的這是一隻鸚鵡嗎，怎麼還會貓叫，好神奇。」
「呵呵呵，這是我的獸寵，平日里我都用障眼法把它隱藏起來，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一隻煙黑色波斯貓，一隻黑烏鴉，兩個黑色組合在房間里嘰里呱啦說著貓的語言，如果讓外人看見，足可以上一期龍國電視台的解密節目。
丸子從丹若懷裡跳下來蹲在地上，用爪子給金烏大王比劃著，說到悲傷處眼睛滑出幾滴眼淚。
「你叫丸子是吧，放心，本王會給你的主人沉冤昭雪。」
「多謝大王，一定要把那個會催眠的人抓住，我要抓爛他的臉，吃掉他的狼心和狗肺。」
黑貓小丸子用爪子在空中不停地亂抓，嘴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聲，曉靜媽媽還以為貓發狂了，生怕它抓傷觀主的寵物，抓住它的後背，將貓提起來。
「丸子，怎麼這麼不乖，小心媽媽晚上不給你吃罐罐。」
一聽到沒有肉罐頭吃，丸子才停下亂撓的爪子，像個乖寶寶似的趴在媽媽懷裡。
金烏大王回到判官大人肩膀，對著她一陣傳音。
「判官大人，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那個人應該是死去姑娘的男朋友，剛才我在這黑貓的獸魂中看到它的記憶，馬上就傳給您。」
「好，不錯，改天也教我點獸語，以後在陽間偵察案情用得著。」
「嘿嘿，小烏對陽間的獸語都略懂一二，包教包會。」
「嗯，這次記你一功，今晚去地府我到閻羅殿申請一些獸魂供你吞噬。」
「大人英明，小烏感激億萬分。」
「行了，去保護清風吧。」
嘭！
一陣青煙飄過，黑烏鴉消失得無影無蹤。
丸子從劉燕芸懷裡跳出來，四處尋找，發現大王居然不見了，對著丹若喵喵叫了兩聲。
「小丸子，烏鴉飛走了，下次再找你玩。」
黑貓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跑回自己窩裡，嘎吱嘎吱地吃起雞肉凍干。
「觀主您嘗嘗，我煮的咖啡怎麼樣，平日里我神經衰弱，就靠這東西提升。」
丹若喝了一口，「嗯，口感細膩，餘味悠長，現在很少有人自己在家做手磨咖啡。」
「哎，女兒和老公去世后，我就靠看書和磨咖啡豆打發時間。」
丹若有意和她聊起家常，順便打聽一下曉靜男朋友的事。
「我的獸寵告訴我，曉靜死的那天，黑貓看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來過，直接來到浴室，拿出一個東西在空中搖晃，走後，曉靜就拿起刀片割腕自殺了。」
「這個男的身高約一米八，下巴線條硬朗，眼睛透著藍色很像歐洲貴族。」
「您說的可能是曉靜的男朋友。」
劉燕芸拿出手機劃了半天，找出女兒和男朋友的合影遞給丹若。
「她的男朋友是個催眠師，知道曉靜自殺哭得都暈過去了，我女兒的葬禮還是他一手幫我們操辦的。」
「難道警察就沒有詢問過他嗎？」
「問過，他說自己一直在醫院，也有病人給他作證，人家有不在場的證據。」
「小區電梯里肯定有監控，我們去查。」
「沒用的，監控大多數情況只保存1個月左右。」
劉燕芸剛提起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端起咖啡久久沒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