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元芳現身
「大人，此事事關陛下和內衛的一些機密，所以就沒有....」
「內衛？難道這件事內衛也有牽扯？」
狄仁傑一聽到內衛兩個字，頓時又坐不住了。
「大人，此事關乎陛下的機密，若無陛下首肯，請恕卑職不能詳解。」
「也罷，那你便挑些能說的先告知於我，或許這件事與本案有些聯繫也說不定！」
「大人，當時出事的監牢是左千牛衛的一個秘密據點，裡面關押著一個非常重要的犯人，但就在翌陽郡主被截殺的同時，那個犯人也被賊人給救走了，而且值守的十數名千牛衛全部遇襲身死。」
「十幾名千牛衛全都死了？當時現場可曾留下過什麼線索？」
「有，據內衛查驗，現場遺留下了一塊兒有些燒毀的白色手帕，手帕上還綉著一條毒蛇。」
「毒蛇？手帕？」
狄仁傑再次沉思起來。
「大人，其實...其實卑職隱隱有一個推測，但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妄言....」
「你說說看？」
「大人，您說會不會是假使團進京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營救這個犯人？神都的各個城門皆是把守嚴密，您想想看，需要什麼樣的身份才能深夜....」
「求親使團？」
「不錯，據當時的情況，那個假使團在接受賜婚的當夜便推辭說有要事需要連夜趕回突厥，這其中....」
武獨秀點到為止，在決定出聲之前他已經深思熟慮了每一個該說的細節。
「你是想說使團之所以連夜離京就是為了接應這個犯人？」
狄仁傑轉身看向了他。
「是，但這只是卑職自己的一點兒想法，讓大人見笑了。」
「不，你這個想法很對，若按照你這麼說的話，一切似乎就都能對的上了。
但其中有一個點我還是有些想不通，據奏報上所說，這個假使團全部都是突厥人的相貌，即是如此，那他們為何又要去營救一個與他們毫不相干的漢人？難道說....」
狄仁傑似乎想到了什麼。
「大人，您是說這其中可能會有突厥勢力的干預？」
「不錯，假使這些人都是突厥人甚至是突厥貴族，那這個陰謀就決計與他們自身脫不了干係。如此說來，即便這個陰謀不是突厥人自己策劃的，但起碼兩國雙方都有責任。
有了這一點，即便這個案子不能破獲，但我大周也未必會理虧，而且他們之前若是真心想要議和的話，那麼兩國的關係就必定還有緩和的餘地，否則戰端一開，不僅僅是我大周，即便是突厥自己肯定也會元氣大傷。」
「大人說的有理，有了這一點，我們現在似乎已經能對陛下有個交代了。」
「不，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不能忽略。」
「誰？」
「李元芳！」
「李元芳？」
武獨秀心中暗暗讚歎，狄仁傑的判斷力果然是....
「是啊，郡主遇刺的當夜，吏部便收到了甘南道使團被截殺的傳信，使團一共四十六人再加上甘南道的一百二十名護衛全部被殺，可為何獨獨這個李元芳不見了蹤跡？
他是死了、逃了還是說這件事本就是他一手主導的？」
「大人，您所言極是！現在陛下她已經認定了這個李元芳就是使團中潛伏的內鬼，現在已經全國發布了通緝他的海捕文書，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發現他的藏身之處！」
「不，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晚間我剛剛收到朝中張閣老發來的一份密報。
上面說一日前李元芳曾於靈州現身，並殺死了前去緝拿他的二十多名衙役，隨後再次逃之夭夭！」
「大人這其中有些不合邏輯啊？」
「哦，你倒是也說說看哪裡不對勁？」
狄仁傑有些意外，沒想到除了他之外眼前這個人也....
「大人，既然突厥使團已經全部被殺，那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李元芳此時不應該躲得越遠越好嗎？只要他一走了之，天下這麼大，誰又能再找到他？
全國的各個州縣都發布了通緝他的海捕文書，只要他一進城就絕對會暴露行蹤，他為何要主動自投羅網？
我不相信他想不明白這一點，除非....」
「除非什麼.....」
此時，狄仁傑在望著他的同時臉上也開始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容。
「除非他不是內奸！」
「接著說？」
「如果我是內鬼，我在殺死使團後會先找一個替死鬼來一個偷梁換柱，製造一個我已經死亡的假象。
這樣一來，朝廷自然會順理成章的認為我已經與使團一起被害，如此我便不會被遭到懷疑。
或者說我在殺死使團之後，再多帶走幾具其他的屍體，多人同時下落不明，自然也不會暴露我的內奸身份。
可是這個李元芳偏偏活了下來，這其中有些耐人尋味啊！」
「說的一點兒不錯，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想法！」
聽到武獨秀的一篇長篇大論，狄仁傑直接誇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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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來假設一下，如果這個李元芳不是內奸，那麼他出現在靈州會不會是受了某些歹人的脅迫才....」
「大人，有這個可能，說不定隱藏在暗中的那個真正幕後黑手就是為了想讓這個李元芳主動出來送死以此來達成他們的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你說的....」
就在這時，狄仁傑話還未說完，兩人桌前的油燈便突然熄滅。
「誰？哪裡來的賊人竟敢前來行刺，當真是找死不成？」
武獨秀眯了眯眼，直接拔劍擋在了狄仁傑的身前。
雖然知曉來人是李元芳，但多少還是得裝裝樣子，最起碼能在他的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不是？
「武將軍。」
狄仁傑在身後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咻。」
突然，二人眼前的燭火再次被點燃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精壯的三十餘歲漢子也突然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前。
「好膽，深夜擅闖千牛衛的居所，真的想要找死不成？」
武獨秀持劍微微指向了李元芳的身前，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和這個傳說中的掛靈李元芳來一場真正的較量。
「能看的出來你很強也很不好惹，但我還是想說，我其實是來找他的。」
李元芳微微示意了一下一旁正盯著他看的狄仁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