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捨不得她皺眉
江君燁和江君任連夜離開島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江馭這裡。
衡叔聽完手機里的彙報,跟江馭轉述,「離開之前,他們和二爺大吵了一架,其中提到了二爺和您,還有夫人的關係。」
「說什麼?」
衡叔從後視鏡看了眼江馭的神色,「還是那個事,說您和二爺是父子關係。」
江馭譏笑。
他做過和江天酬的親子鑒定,兩個人並不是父子。
衡叔自然也知道這事,接著道,「二爺這邊,暫時看不出來和當年的事情有關。十年前派人去殺您和三爺的,看樣子很有可能是大爺。」
從潞島出來的那個夜晚,父親死,母親瘋,那是江馭這一生的痛。
他回到江家,為的就是報仇!
這些年來,單是從表面上來看,江天闊確實更像是有動機的。
江天闊功利心重,目的性強,滿臉都寫著野心勃勃。
在他回到江家之後,他對他的厭惡從來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不加掩飾的針對和排擠。
據說在江天盛還在江家的時候,江天闊就對江天盛十分不滿,同樣是各種針對排擠,兩個人針尖對麥芒,是眾所周知的不和。
倒是江天酬一直在二人之間,緩和著二人的關係。
江馭沉吟著,半晌才幽幽的道,「會咬人的狗不叫。」
江天闊這個人氣勢凌人,其實比較簡單。
至少江馭是能夠看得穿的。
他查了這麼多年,幾乎把江天闊都給摸了個底朝天。
然而在查江天酬的時候,卻始終無法觸摸到他最核心的產業。
就像江天酬這個人一樣,看著平易近人,卻始終給他一種看不穿的神秘感。
衡叔聽罷江馭的話,遲疑的轉頭看來一眼,「你的意思是,不是大爺,而是二爺?」
可二爺江天酬是眾所皆知的淡泊名利,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老好人。
他對江馭的照顧,江馭本人是最清楚的。
江馭捏了捏眉心,「先逼一逼大房那邊,看看能不能問出當年的事。」
「好。」衡叔說著又道,「我這邊也會派人去找蕭若菱迫害溫小姐的證據。」
「當然,這次說什麼也要把蕭若菱送進去。」
敢傷害他的人,就是在找死。
兩個人說著話,車子漸漸駛到了醫院。
江馭讓衡叔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早上八點半再來接我。」
衡叔紅著老臉提醒他,「少爺,您也好好休息,有些事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江馭嘖了聲,罵道,「老不正經的。她今天受了驚嚇,你當我是禽獸嗎?」
衡叔慢悠悠的道,「你又不是沒當過禽獸。」
「扣你五千!」江馭冷笑。
衡叔哦了聲,「我回頭找溫小姐哭窮去。」
「什麼事都去煩她?」江馭瞪過去一眼,「不想扣錢就趕緊走。」
衡叔氣定神閑的笑出聲,「我就知道,一提溫小姐,你就老實了。」
江馭不置可否,嘴角卻因著提到了他的女人,而止不住的上揚。
衡叔沒眼再看,發動車子離開。
江馭在手機里問過溫黎的病房號,因此,一路直奔他的小女人。
溫黎奔波了一晚上,才剛睡著,便聽到一道清脆的開門聲。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迎面看到那頭紅艷艷的紅髮,越來越近。
「江馭。」她撐著身子要起來。
男人大掌將她推回床上,「我陪你睡會兒。」
說著,人已經脫了鞋,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他將她抱在懷裡,微涼的臉往她細白的脖子上蹭。
溫黎嗅到他身上的清冽氣息,還有清晨空氣的味道,抬手環住了他的腰,「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江馭眯著眼睛,「我要是不來,你一個人不就獨守空房了?」
「這是醫院。」溫黎在他腰上擰了下,「你正經些。」
江馭拉開了些距離,睜開眼與她對視了片刻,忽地在她唇上啄了下,「怎麼病房裡只有你一個人?你外婆呢?」
溫黎垂了垂眼睛,「喬尋芳和蕭若菱她們來了,瑟娜老師還沒醒,她們在陪著,讓我來休息了。」
「她們還敢來?」江馭冷不丁笑出聲,「臉皮挺厚,膽子也挺大。」
溫黎慢聲道,「我在節目上的那一出,讓她們暫時慌了神,後來她們應該也是反應過來了。她們猜我沒有那場車禍的證據,所以才敢來醫院。」
畢竟只是頂替身份的事,可這麼多年和瑟娜朝夕相處,感情是真的。
瑟娜恰好是個重感情的,她們賭瑟娜一定會心軟。
溫黎抬眼問江馭,「當年的車禍,你查的怎麼樣了?」
她先前托江馭調查父母車禍去世一事。
江馭摸了摸她的小臉,「快了。查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司機,已經叫人去國外找他了,等把司機帶回來作證,就可以將喬尋芳送進去。」
「至於蕭若菱,喬尋芳一定會極力幫她撇清關係,不過,昨晚那件事,江君帆說是和蕭若菱合謀的,只可惜沒有直接證據。」
溫黎皺起眉頭,「如果沒有直接證據,只憑江君帆的一番話,蕭若菱打死不承認,也沒辦法拿她怎麼樣。」
近在咫尺的小臉上,眉頭皺著,眼睛耷拉著,嘴角也微微抿著,只有那鼻頭泛著微微的紅。
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江馭的心軟下來,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的眉頭,似乎要將那皺起來的地方撫平。
「怎麼會沒有辦法?」他懶懶的道,寵溺的口吻也是懶洋洋的,「有你男人在,她們母女兩個,都得進去,一個都不能少。」
溫黎燃起一絲希望,「你有嗎?」
「現在還沒有,但為了你,老子想破腦袋也得想個辦法出來。」他說著碰了碰她的鼻尖,「誰讓老子捨不得你皺眉呢。」
酥酥麻麻的觸感,讓溫黎臉熱了起來,連帶著呼出來的氣息,都變得灼燙幾分。
她低聲問,「你要想什麼辦法?」
江馭捂住她的眼睛,「還沒想出來。」
溫黎又問,「什麼時候能想出來?」
江馭在她唇上吻了下,「睡一覺就能想出來。」
溫黎眨了眨眼,眼前是他掌心的紋路,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
她想到了他濃重的黑眼圈,還有一夜未睡過後眼底的紅血絲,心疼的到底什麼都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