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只有你是江馭
男人漆黑的瞳仁,像是黑色流光石一樣,深邃絢爛,幾乎要把她的心和魂都吸進去般。
溫黎抿了抿唇,有種置身夢境的錯覺。
情深意濃的時候,她幻想過和江馭結婚,然而那只是少數時候。
更多的時候,她是清醒的。
因為她沒忘記江老爺子那番刻薄又犀利的話。
他們活在現實,就要考慮現實。
和江馭結婚,首先就要過江老爺子那一關,而如今江馭的繼承人之位,也都岌岌可危的狀態。
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時候跟她求婚。
溫黎思緒輾轉,無法再看江馭的那雙眼,垂眸望著那枚閃爍的戒指,「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你爺爺不會同意的。」
「我管他同不同意?」江馭譏笑了聲,「忘記告訴你,江家現在我說了算。」
溫黎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江馭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告訴了她,這些天他在忙什麼。
他最後才回答她的問題,「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娶你,誰都沒資格反對。」
溫黎早知道他有手段,前世他就很厲害,只不過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她以為,至少還有四五年,他才會被江老爺子允許,成為名副其實的江家繼承人。
或許還要搭上他自己的婚姻。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做好了即便拼盡全力向他奔跑,最後也不得不和他分道揚鑣的準備。
沒有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勇敢狂妄。
他就這麼闖進了江家,拿著文件,逼著江老爺子簽了字。
原來她在想著要為他們未來做努力的時候,他已經默不作聲披荊斬棘的掃清了路上的障礙。
怪不得他最近這麼忙。
怪不得他黑眼圈這麼重。
怪不得他倒下沒兩秒就能睡著。
他背後做的,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可他從來沒有說過辛苦。
他只是將結果捧到她面前,祈求她不要在這段感情里退縮。
溫黎從難以言說的驚愕與震撼中回過神,一雙圓潤的狐狸眼,噙著溫熱的淚花,靜靜的看著他。
江馭被她這副獃頭獃腦的傻樣,逗的輕笑出聲,「我求婚,你倒是點頭同意啊。」
溫黎覺得自己是清醒的,只是反應似乎仍是跟不上腦子。
她慢慢的張了張嘴,愣愣的開口,「求婚…不都是要下跪的嗎?」
「床下跪你,床上也跪你,老子可沒少給你下跪。」江馭嘴上這麼說著,人卻已經從沙發上下去,單膝跪在了她跟前,「跪了,現在該你點頭了。」
窗外溫柔的夕陽餘暉照進來,連帶著將他冷銳的眉眼,都照出了幾分繾綣的柔情。
他的眼睛是漆黑的,是濃沉的,是直直的看著她的。
可溫黎卻在他的眸底,看到了藏起來的緊張與小心翼翼。
她垂下眼,看到了他滾動的喉結,攥著的拳頭,還有手背上面凸起的青筋。
「溫黎……」江馭低沉的再次開了口,口吻還是霸道的,聲音卻帶著幾不可見的輕顫,「你給老子點頭,快點。」
溫黎敏銳的感覺到,他在害怕。
害怕他都做到這份上了,她還是不能無所顧忌的愛他一次。
「溫黎……」他舔了舔唇,她的沉默,讓他感到心慌,再開口喚她名字時,聲音越發的沉,「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江馭。」溫黎忽然開口,跪在面前的男人,肉眼可見的後背都挺直了。
她稍稍前傾,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唇。
果然,他的唇是顫抖的。
「我答應你。」她說。
江馭愣了愣,旋即暴風般的吻上她的唇,反客為主。
直到把她吻的氣喘吁吁,他才鬆開她。
不同於剛才眸色的幽沉,此刻滿眼都是顯而易見的春風得意。
他包住她的手,興沖沖的跟她說,「現在江氏權力更替,有的我忙,等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們就籌備訂婚的事。等訂完婚,我們就結婚。」
父親去世的那天,他其實也死在了那一天。
後來為了報仇,他吊著一口氣活了下來。
他對這個世界的註解,是黑色的,痛苦的,冰冷的,麻木的,沒有意思的。
直到碰見了她。
她讓他感到了這世界的溫度,讓他真切感受到了活著的感覺。
他不會放手。
他死也不會放手。
他要一鼓作氣的讓她完全成為他的,從身體到心到名分到所有的一切。
他渴望迫不及待的和她產生羈絆,甚至極端的想現在就和她孕育生命,他要永遠的深深的無法取代的成為她這一生中都無法抹去的存在。
所以,才剛上位,他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娶她。
晚一天都不行。
晚一天都是在浪費生命。
溫黎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驚訝於他的急切,「這麼快就要訂婚?」
「不快,搶老婆,一秒鐘都不能耽擱。」江馭攬住她,在她臉上親了口,「更何況,你是瑟娜老師的親外孫女,等這個消息一曝光出去,到時候追你的人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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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以後會看不上我,所以現在先下手為強。」
瑟娜確實說過,等喬尋芳的事情落定后,會舉辦認親大會。
當時她只以為是普通的認親大會,並沒有想太多。
溫黎看著他恃愛而驕的、毫不掩飾的說著他的小心思,嘴角微微的彎了彎。
「不用怕。」她說,「追我的人再多,可是只有你是江馭。」
江馭的眼睛倏地亮的出奇,「這句話我聽不懂,只有我是江馭,然後呢?」
他明明就懂,卻非要追問。
溫黎挑眉,「不懂就算了。」
她低頭去看手上的流光石戒指,顧左右而言其他,「什麼時候做的戒指?是和那塊流光石一起做的嗎?」
江馭並不上當,執著的追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溫黎抿著唇不答。
兩秒鐘后,忽然天旋地轉,江馭竟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慌忙圈住他的脖子,「抱我做什麼?」
「床上跪你。」他說,「跪到溫老師滿意,好給我解答那句話。」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不入流的葷話。
溫黎咬牙罵道,「色胚。」
她沒說完的那後半句話,最後還是被江馭逼著說了出來。
男人因此越發得意。
兩個人鬧夠了,天已經完全黑了。
稍微收拾了下,溫黎和江馭重新回到醫院,正好撞見了哭著站在病房門口的蕭若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