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遣走喜兒，收斂了自己的小心事。顧亦涵對著鏡子，理了又理那件原本就宛若新衣的艷紅衣裳。一個褶皺，壓平，又一個褶皺，壓平。反反覆復，長舒出一口氣。

揉揉眉心，順便對著鏡子擠出一個她自認為最無懈可擊的微笑。

出門便瞧見了喜兒，比了個「走」的眼神，喜兒會意趕緊跟上。這府里是無人不曉大夫人一向喜愛清凈，每天吃齋念佛，倒真是有點與世無爭的感覺。

與世無爭？顧亦涵冷笑，隨即恢復面癱狀態。

門是開著的，似乎主人一早便知道了大清早的就有人來訪。

顧亦涵看著跪在墊子上的夏清悠，耳邊響著敲打木魚的聲音。夏清悠，顧亦涵心裡反覆琢磨著這個名字，清悠清悠，這樣的人也配這麼好的名兒？

木魚聲戛然而止，只見夏清悠緩緩起身，顧亦涵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無奈，一絲嘲諷，一絲輕蔑。

不算很好看的一張臉，卻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如沐春風。

「你來了。」

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情感。

顧亦涵頷首，吩咐喜兒下去。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

顧亦涵不可置信，她回府這件事也是心血來潮，來見她也是心血來潮。她就這麼篤定？

夏清悠搖搖頭：「不，我料到你會回府，但什麼時候我卻不知。」

言下之意，她在等她。

「這麼多年了，我該解脫了。」

夏清悠笑了，這種笑容令顧亦涵有些害怕，毫無生機的笑容，可，她的眼神卻是滿滿的滿足。

顧亦涵疑惑的看著她，突然只見眼前一道白影閃過，還有血……

剛想叫人，卻只見她沖自己招招手。顧亦涵走過去，半坐在她身旁。只聽道：「孩子，你母親那件事情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可我不後悔，我真的不後悔。我唯一虧欠的是你，只是你。我對不起你……」

顧亦涵只聽清這些，然後見她嘴巴一張一合，面色卻很紅潤光澤。下一秒，她的手憂然滑落。

「喜兒，喜兒！」

這幾秒，這幾分鐘，過得似乎很久很久。顧亦涵緩緩直起身子，在眾人的眼光中慢慢的走出這間屋子。可，突如其來的，臉頰處感覺麻麻的，不疼。

她看著眼前的人，顧希憐。她聽不到聲音，她只看到顧希憐的嘴一張一合。耳朵里嗡嗡在想，麻木了。

眼前一黑，又暈了。

未醒，她聞到了一股香味，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睜眼，她看到的是一團黑色。抬起頭，是個白白嫩嫩的脖子。嗯，好餓。

咽了口口水，強忍住一口咬上去的衝動。掙脫掉那個懷抱，沖著某人咧嘴燦爛一笑：「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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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修文的節奏昂，尤其是前面。有什麼建議的昂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