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印象中還好看的冷臉老公
唐麗霞還沒衝上前，就被住在隔壁鄰居劉正良攔住。
見唐麗霞被眾人拉住，沈霧才可憐兮兮地出聲：「媽，摔碎東西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剛剛打念念也只是看她口無遮攔，我身為姐姐想替你和爸管教一下，將來嫁去李家，也不會被人罵你們不會教育子女啊……」
唐麗霞氣得差點沒暈過去，那隻碗賤蹄子故意摔碎的！
她都看見了，摔碗之前賤蹄子還衝自己挑釁地笑了下。
她扭臉看向沈重山，哭天喊地：「我不活了，沈老三，我看你閨女對咱們心裡是存了怨。
這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幹活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動手打咱閨女！」
沈重山嘆了口氣，走上前對唐麗霞耳語：「行啦，兩閨女很快就要嫁人了，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別吵吵嚷嚷讓鄰里看笑話。」
唐麗霞想起這茬，止了聲音。
她現在見著沈霧就頭疼，恨不得趕緊把沈霧嫁出去，越遠越好。
據說那陸寒霄脾氣硬，不愛說話，壓根就沒人見他笑過。
而且力氣也大得很，衣裳都遮不住那一身腱子肉，沈霧若是嫁過去被這樣的打一拳還不非死即傷。
跟豆芽似的姑娘嫁給他這樣的糙漢子，光那炕上生娃的事，就得遭老罪。
而且還帶了個狗都嫌的四歲娃娃，就讓她再得意兩天，以後有得她哭的。
誰知說曹操，曹操到。
很快就有人在沈家門前揚聲道：「沈叔，沈霧，快出來！陸同志他來了！」
院內一陣嘈雜，緊接著大門被推開，媒人帶著陸寒霄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噤聲，沈霧也好奇地隨著村民一起看向門口。
只見看起來二十齣頭的男人，穿著一身軍綠色軍裝，跟在媒人身後正往她們這邊走來。
他身材高大，衣著筆挺，就連走路的姿勢都一板一眼。
劍眉星目，眼眸深邃，臉龐剛毅，輪廓清晰，一頭短髮乾淨利落。
難怪網上說，只有平頭才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
陸寒霄比沈霧印象中還要好看，像極了八九十年代電影里的明星，英俊又貴氣。
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麼前世沈念被迷得神魂顛倒，明知他帶著孩子又有隱疾，還屁顛屁顛跟去海島。
想到這人將是她未來的丈夫，沈霧心情有些微妙。
陸寒霄此時也靜靜地看著沈霧，他從小耳力驚人，何況沈家這門並不隔音，剛才沈霧和唐麗霞的對話都被他聽了去，結合他從媒人那打聽到的一些消息，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
面前的女孩身上穿著一身藏藍色的棉襖，棉襖雖舊，卻很整潔乾淨。
她很瘦，想必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不過少女的五官出眾，尤其是那雙眼睛，水盈盈的，裡面彷彿盛著一汪秋水。
幾天前，奶奶來電報說，替他挑選了個對象，讓他回去結婚。
好兄弟林松間得知后也勸他：「反正你的假期有十天，要不回去看看，順便也把婚給結了，省得奶奶那麼大年紀了還要為你的事憂心。」
陸寒霄想到奶奶中年喪子，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又長年在外，不如把婚結了，讓奶奶安心。
於是跟團里打了結婚報告，就匆匆趕了回來……
小河村的村民很少見到如此氣度的軍官，表情各自精彩。
媒人臉上掛滿喜悅的笑容，快步上前把沈霧拉到陸寒霄身邊。
沈霧見陸寒霄平靜地看著自己，甚至有一點兒淡漠的意思。
但他的目光卻不並惹沈霧反感，於是沈霧沖他微微一笑。
陸寒霄明顯愣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麼。
兩人的這點小互動，在村民眼中顯得十分親昵。
這美好的氛圍深深刺痛了沈念的嫉妒心，她出聲打破，「呦，還沒領結婚證呢，就迫不及待來接沈霧回去了？」
沈重山雖然不作為，但是個好面子的人，對沈念呵斥道:「去去去，這裡有你啥事，趕緊給我回屋子裡去！」
沈念見父親瞪著自己，不情願地撇撇嘴，抬屁股走出家門。
村民們見人女婿上門，也不便逗留，說了兩句恭喜的話，三三兩兩散去。
沈重山對媒人和陸寒霄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啊，我這二女兒從小被她媽寵壞了。」
媒人裝作不在意地擺擺手，看著沈霧笑呵呵道：「霧丫頭和寒霄是我見過最般配的一對。
寒霄一回來就來家裡找我了，這些上門禮也全是他給你們準備的。」
說著，她把手上禮盒往兩口子面前揚了揚，都是一些七十年代的高檔貨。
見袋子里還有兩瓶白酒和一整條香煙，沈重山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
唐麗霞看到這麼多好東西，也不管剛才還對沈霧喊打喊殺了。
忙笑著招呼媒人和陸寒霄進屋坐，一邊給兩人倒水邊誇讚道：「一看陸同志就是個值得託付的好孩子，我家霧丫頭是個有福氣的。」
接下來，媒人和他們開始商量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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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霄的假期只有十天，這次回來連結婚報告都打好了，兩家只需要熱熱鬧鬧辦個婚宴就好。」
說完，她還不忘問問沈霧的的意見。
沈霧垂下頭羞澀表示只要陸寒霄願意，兩人可以在假期內完婚。
當然，羞澀是她裝的。
最後，喜宴定在後日，倆人明天先去領結婚證。
為了讓這對新人快速增進感情，媒人提議沈霧帶著陸寒霄出去走走。
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出去走，沈霧有些不自在，她故作輕鬆地問：「陸同志，你要出門走走嗎？」
陸寒霄冷著臉，微微點頭，不怒而威的氣質讓沈霧忍不住有些緊張。
「那……那咱走吧。」
說是帶陸寒霄出門看看，其實沈霧也想出去走走。
時隔多年，她終於再次看到七十年代冬天的農村景色。
放眼望去，田野里，一片蕭索。
稻穀早已收割完，只剩下枯黃的稻茬整齊地排列在稻田裡。
田埂邊的野草也變得枯黃乾燥，遠處的山巒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
村口的老槐樹葉子已經落盡。
兩人走到樹下，陸寒霄提議在石凳上坐一下。
沈霧知道陸寒霄這是有話要說。
兩人相對而坐，沈霧直視他的眼睛，問：「陸同志，你想要跟我說什麼。」
陸寒霄對於沈霧看透他的心思，心中微微詫異。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沈同志，我們倆現在馬上就要成為革命伴侶，有件事想和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