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老狐狸
一小時后,周曉逸帶著閨女離開了醫院,開著車返回了青山的住宅,回想起當時母親鎮定的表情,他的心裡還在打鼓。
「讓白寧明天下午到醫院來見我,我和她當面談。」母親很輕鬆的說完,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母親會不會讓白寧和自己分手,逼她墮胎?呃,他三流言情劇看多啦,怎麼能想到如此「**」的情節。
女兒坐在後面困得揉眼睛,方才爸爸和奶奶講悄悄話,她就躺在病床上睡著了,現在還在打哈欠呢。
「爸爸,我想吃冰激凌。」她迷迷糊糊的說道。
「先回家,爸爸再去超市給你買。」他心煩意亂,打算晚上去白寧那裡,和她好好的合計一下。
果果點頭:「嗯......郭叔叔呢,爸爸不是說他也在這裡么,我能找他去玩兒么?」
「郭叔叔在度蜜月,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到時候我會帶你去的。」昨晚他收到了此人的「曖昧簡訊」,堂而皇之的表示:
親愛的,我想你,下周回東京,抽時間陪我半天吧?
這裡說的是半天而非一天了,看來那傢伙也有所收斂,估計以後他們「**」都會在酒店旅館內,辦完事睡一覺就各自分道揚鑣,這才算是正常的吧?
她很高興的說道:「郭叔叔可以跟我玩兒過家家啦。」
周曉逸哭笑不得,他還真不知道某人能和閨女玩兒如此「高端洋氣」的遊戲呢,閔豪日後肯定是個有耐心的好父親。
三天後,周閔豪和父親回到了東京,和李子新通了電話之後,約在晚上9點見面,地點就在東京的希爾頓大酒店咖啡廳。
李子新穿了一套淺灰色的西服,腳步堅定的來到獨自坐在桌旁的郭建成身邊,客套的問好:「您好。」
「先點喝的,再談事。」郭建成邊說邊打量他,讓他很緊張。
李子新拿起菜單,隨便點了杯酒精飲料,就低聲問道:「你不知道當年我母親懷孕的事?」
郭建成慢慢搖頭,事實如此,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自己的骨肉還很難說,即便是他也不會傻到去承認的。
他並不意外,就低下頭繼續說:「我母親懷孕后不得不離開北京回到了河內和一個華裔男子結婚了。」這都是對面的人造的孽,否則他和母親就不會遭那麼多罪了。
「你們生活上應該沒有困難吧?」郭建成試探的問,他知道阮麗的家庭出身不錯,是個高貴的「大小姐」,兩人遇到實屬偶然,當時他迷戀滑旱冰,他們是在冰場上相識的。
他無語的搖頭:「我們從來沒有缺過錢。」他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除了錢,我好想幫不到你們什麼了。」他看得出來,李子新很想跟自己相認,但現在他是沒辦法圓此人夢想的。
李子新攥著拳咬牙低吼:「我不是管你來要錢的!」
「除了錢我幫不上別的忙。」他知道對方迫切的需要自己承認,但他不能那麼傻,他不能接納一個越南籍的兒子。
「你結婚了?」越南青年盯著父親的臉問,不結婚才是不正常的吧?
「我沒結過婚,比起結婚來,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郭建成直言不諱的答道,他就是沒有勇氣被婚姻禁錮。
聽到這裡,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些,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又說道:「我媽生了我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希望你能去看看她。」母親一直珍藏著父親的照片,足見她是深愛著父親的。
郭建成垂下眼皮,嘆息著說道:「我去河內不太方便,你應該清楚原因,如果她來日本,我肯定會好好款待她的。」
「過兩個月我會接她來東京的,你要說話算話,不能不見她。」他希望能聽到這個人的保證。
郭建成非常肯定的回答:「我保證,就算我和你母親早就分了手,畢竟還是有過一段情分的。」
李子新沒底氣的問:「你還記的我母親的名字么?」如果父親連母親的名字都記不住,他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親手「弒父」。
「她叫阮麗,我還記得她的生日是7月18日,她的屬相是羊,比我三歲。」他記得很清楚,雖然他們只來往了一年多,可那段時間卻是很愉快的,阮麗是個留學生,在北京學習漢語言,很喜歡運動。
越南青年垂下手,放鬆的說:「我以為你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我還沒糟糕到那種地步......說說你吧,你為什麼要幫阮秀明辦事?」他馬上就將話題逆轉了,現在是他掌握主動的時候了。
李子新老實的答道:「他是我舅舅,我不能不幫。」
這下子郭建成可傻眼了,他原打算說服李子新幫自己辦事的,看來他的希望恐怕會落空。
「如果我真是你的父親,你也要幫他,不幫我?」
李子新愣了半晌,便冷笑著答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我們和你舅舅素有恩怨,他還派人殺了我過命的兄弟,大圈幫的人現在雖然淡出,金盆洗手了,但都是很重情義的,兄弟死於非命,必然不能坐視不理,我希望他對我們有個交代。」他擺出可以談判的姿態,實則已經殺心頓起。
「這件事我不清楚,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中間協調,讓你們坐下來談判。」作為晚輩,他不能干涉舅舅的決定,但傳個話還是可以得,他很清楚舅舅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動干戈,殺死那個老頭只是「謀財害命」,老頭的妹妹一家和他們有其他生意的往來,一直在為他們在越南邊境的賭場提供資金流,最後他們一拍即合,打算吞掉老頭幾億美金的資產,雙方平分,所以事情其實並不能全怪他們,只怪老頭的親戚貪得無厭。
郭建成聽到他上套了,就端起咖啡杯說道:「好,我等你的消息,代我向你母親問好,讓她多保重身體。」雖說拉攏另一個兒子的計劃泡湯,可他卻贏得了更好的機會,他能接著跟阮秀明談判的時候直接下手。
李子新走出酒店的時,就在轎車上和舅舅打了電話,將部分經過講了一遍,說是郭某人主動聯繫了自己,要求談判。
阮秀明正躺在床上讓情婦為自己捏腳,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他來東京了,他就帶了三四個人,在那霸參加他兒子的婚禮......和他談談也好,我不想再把事情搞複雜了。」
「周三晚上您有時間嗎,他說他晚上都沒問題。」李子新問,今天周一,周三就是後天了,能早點解決也好,省得多生枝節。
「周三晚上七點,在咱們的餐廳里談。」他習慣性的選擇了公共場合,那樣最安全,黑社會「火併」通常都會避開人群,私下裡找機會解決。
「我把時間地點通知他,您早點兒休息吧。」李子新掛了電話,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不願意看到父親和舅舅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傍晚,郭閔豪帶著妻子逛完街回到了隅田川的公寓,半個月後他們要去北京看望母親和養父。
趁著章娜在浴室里洗澡的功夫,土豪來到陽台上給周曉逸打了電話。
「還在旅行社忙?」
周曉逸苦哈哈的點頭,他在整理團員的資料,第一批旅客明天就要來東京了,不能出一點差池,旅行社的品牌是靠服務一點點積累的。
「我還得忙一會兒,你呢?」
郭閔豪無可奈何的笑了:「我陪老婆唄,你不是也得陪白寧么?」
「嗯,明天我媽要見她,不知道會和她說什麼話。」想到這兒,他就頭痛不已。
「你媽要單獨見她?」他倍感意外,美雲阿姨莫非要勸白寧和兒子分手?
「嗯,我說了要和白寧結婚的事,我媽很平靜,根本沒和我發火,反倒讓我更不安了。」他捂住臉,使勁揉頭髮。
「我猜不出你媽會和白寧說什麼,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你要是缺錢,就和我說,咱們用不著客氣。」他其實真的很想和情人滾床單,但他們都要為了家庭付出,□乏術,暫且把□放在一邊吧,他的首要任務是生孩子,而曉逸的目標則是順利結婚,讓白寧安心待產。
周曉逸靠在椅背上樂了:「你怎麼總拿錢說事兒,我們不缺錢,我只是想讓父母都接受白寧,好好的和她過日子。」
「那我呢?」土豪吃味的問,他要往哪裡擺?
「你是特別的,咱們都要顧及家庭,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雖說他也很想被xx,可事務纏身,他沒有精力應付對方排山倒海,源源不竭的**了。
「反正我只能排在最後!」郭閔豪很鬱悶的抱怨著。
「你在我心裡是最特別的......不聊這個了,你安排李子新跟你爸見面了么?」他一直放不下這件事,雖說郭伯父不讓他們二人插手,但越南黑幫確實在威脅著淺田組,就像一群虎視眈眈的豺狼,要和他們搶獵物。
「他們已經談完了吧,我還沒打電話問結果,等明早的,現在太晚了。」他看了看錶已經十二點辦了,恐怕父親已經睡了。
「你打完電話也告訴我一聲。」周曉逸總覺得有幾分不安,最近他總是心慌多夢,老怕出事,大概這就是做黑社會份子需要付出的東西吧?
郭閔豪點頭:「嗯,明天咱說,我得睡了,章娜洗完澡了。」
「晚安,明天聊。」美男子放下了電話,發了好久的呆,他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
土豪和漂亮的妻子在床上大行**,為了生孩子不斷努力,而他卻只有靜靜的等著,等到此人有了空閑后,才能偶爾和他來一次,這感覺太尼瑪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