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江邊對峙
「這邊的集市確實大且人多，我領著少主出去吧。」師殷殷說著便要給聞人容時帶路，然而一轉身落入一個懷中。
他身上的味道，師殷殷很熟悉，所以顧不上掙脫，滿腦子都是雲如璟怎麼敢出來的？
而雲如璟好像聽得到她心中的問題一樣，低聲在她耳邊廝磨，「我不出來，你就要跟他走是嗎？」
「你說什麼呢！」師殷殷推了他一把，但沒推開，反而被摟得更緊。
聞人容時看著一臉不善的雲如璟，仍彬彬有禮地彎腰，「草民參見寧王殿下。」
雲如璟身穿連帽的黑袍，衣帽壓住他的額頭，只露出一雙充滿寒意的眼睛。
他冷哼一聲，「原來少主也知道君民之分啊，那怎麼不參見王妃呢？」
聞人容時的腰還沒有直起來，索性順著他的話，仍給師殷殷行禮，「草民聞人容時，參見寧王妃。」
這般針鋒相對的情形，讓師殷殷又想起了雲如璟把聞人容時打個半死的事情。
她擔心雲如璟又要發瘋，於是推了推他的胳膊，「好了，我們去找臨安他們好不好？」
雲如璟不依不饒，「原來夫人是與臨安一起來的，我還以為，你是特地來見聞人少主的呢。」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師殷殷抬手扶額，「我就是給他指個路，你能不能別夾槍帶棒的？」
「指個路？」雲如璟低頭看她，「上次你說他是路過我們王府，這麼大的京城他都能找到寧王府。」
他又抬頭盯著聞人容時冷笑道：「你跟我說，他在這兒迷路了？」
師殷殷仔細想了一下，雲如璟說的似乎有道理，於是也有一些疑惑地回頭看向聞人容時。
聞人容時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還衝著她笑。
雲如璟臉更黑了，把師殷殷的臉掰回來，不讓她與聞人容時對視。
師殷殷現在冷靜下來了。
一開始聞人容時說他來探親，當時自己急於找雲懷霖，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的怪異之處。
既是探親，怎可能獨自一人在此？
若不是來探親，他一個益州人，大過年的出現在京城，確實不對勁。
而且他既然敢出現在這，確實沒有道理會迷路。
她閉上眼嘆了口氣，怎麼醒來后遇到的不管是熟人，還是新認識的人，都要跟她動腦筋啊！
她的腦子累都累死了！
「我累了，我們回府吧。」師殷殷乾脆摟著雲如璟的胳膊，趴在他的肩上。
正在對峙的兩個男人，齊齊朝她看去。
雲如璟瞬間從緊繃的狀態放鬆下來，抬手拍著她的背安撫，然後又看向聞人容時，示意他趕緊走人。
聞人容時看著師殷殷的背影，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行了禮便離去了。
躲在後面的三個人看見沒出什麼大事，才鬆了口氣。
雲如玧推著她們兩個走，還輕聲說道：「言蹊，一會我和阿霖送你回去，你別等你姐姐了啊！」
聞人容時走後，雲如璟遲遲沒有鬆開她，她有些疑惑地抬頭。
「我給你買了燈。」
「嗯？」
雲如璟總算鬆開了她，然後將一盞蝴蝶花燈放到她的手裡。
這時，雲如璟才注意到她手裡本來就有的一盞牡丹花燈。
他看了一眼她。
「哦，沅沅給我挑的，」師殷殷將自己手中的牡丹花燈與他的蝴蝶花燈換了過來，「這個也行，我不挑的。」
可是雲如璟還是換了過來，「我挑的你不一定喜歡，可你妹妹一定是按你喜歡的挑的。」
師殷殷有些晃神，被雲如璟小心翼翼拉到了鄰水的地方。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牡丹花燈的燈芯。
「若誠心許願，何需白紙黑字呢，對吧？」
師殷殷盯著燈芯躍動的火苗，輕笑，「你怕我去那邊要筆墨寫字會被認出來就直說，哪來這些大道理。」
雲如璟沉默片刻，拉起她的手腕，「那我們去。」
師殷殷抓住他，「好了好了，心誠就好。」
她將花燈放到水邊，雙手合十，裝模作樣許著願。
其實她沒有願望了。
因為她不信天，她現在只信自己。
雲如璟是偷跑出來的，所以回去的時候，還是師殷殷坐車，雲如璟翻牆。
「聞人從之這個人很奇怪，你不要輕易信他。」雲如璟一邊脫下黑袍，一邊又冷著臉說道。
師殷殷也在梳妝台前摘著頭飾，「我也發現他不對勁了，所以不是沒再替他說話了嗎？」
「還有，什麼叫我要跟他走？」師殷殷披散著頭髮跑到他面前，「以前的事就算了，現在我可是王妃，王妃跟人私通那是辱沒皇室的重罪。」
「私通」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雲如璟的眼睛明顯眯了起來，可師殷殷沒有察覺，仍喋喋不休指控。
「你能不能別往我頭上扣這些帽子啊？」
雲如璟閉上眼，額間青筋有些凸起，「殷殷，你存心要氣死我是嗎？」
說罷他轉身回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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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生氣上了？」師殷殷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我還生氣呢！」
可雲如璟不想聽她說話，躺下就蓋上被子翻過身，準備睡覺。
「我跟你說話呢！」師殷殷氣急敗壞推了他一把，他紋絲不動。
她嘖了一聲，便起來繼續更衣。
更衣之時，她又想起一件事，於是熄滅燭火之後，躡手躡腳爬上床，鑽入雲如璟懷裡。
雲如璟本就沒有睡著，對師殷殷這般主動還有些無法適應。
畢竟上一次她主動的時候，送了他一個孺人……
想到這兒，雲如璟不自在地將她推開一些。
師殷殷索性翻身將他壓在下方，直勾勾盯著他。
畢竟做了兩世夫妻，師殷殷知道雲如璟如何能最快速地允諾她事情。
果然，雲如璟就是忍不住，抬手摁下她的脖子，小心翼翼吻著她，「別算計我，你要什麼就說。」
師殷殷一邊褪去二人的裡衣，一邊在他耳邊低喃，「讓我長兄參與查案，調至大理寺。」
雲如璟抬起她的腦袋，與她對視，口中還喘著氣。
師殷殷的手往下探去，輕挑著眉，「不可？」
身體的觸感侵襲他的大腦，他閉上眼深呼吸一口，師殷殷順勢吻下。
雲如璟將二人的唇齒分開了些，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安神香遊離在每一寸肌膚，在薄涼的夜裡貪婪地吸收溫暖。
神龍探幽，孰分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