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爺怎麼衣衫不整?
陸九畹休息了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
原來是這種感覺。
確實能讓人忘記寂寞和恐懼,只沉浸在歡愉當中。
可是。
都是短暫的。
就像現在。
歡愉消散,身體得到了滿足。
可是心裡寂寞和空虛卻是填不滿的。
帝江看見她眼裡一瞬間流露又消失的寂寥。
心裡竟有些不舒服。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還滿足不了她?
陸九畹抱著衣服坐起身。
葯勁過後,身體是軟綿綿的。
但更多的是酸痛。
還有某幾處的刺痛。
她瞥了帝江一眼,狼狗。
帝江蹙眉,這責怪的一眼又是什麼意思?
她開始一件一件地翻看自己的衣服,確定哪一件是穿裡面的,哪一件是穿外面的。
一隻大手遞過來一塊水紅色的布料。
陸九畹瞥了一眼繼續手裡的活兒,嘀咕著,「不要了,爛了。小破布,能起什麼作用。」
語氣竟還有些瞧不起。
不要了?爛了?
小破布?不起作用?
所以?
就這樣扔馬車裡?
她是女人嗎?
帝江又一次被她噎住。
陸九畹憑藉著身體的記憶,慢慢將衣服穿好。
沒有鏡子,陸九畹看不見自己的模樣。
但不用多說。
她的頭髮肯定非常亂。
「幫我把頭髮整理一下,我看不見。」
她朝他湊近。
看著眼前湊近的臉,帝江發現,自從今天下午見到她之後,就不能用看待正常女人的心態去對待她了。
這隨心所欲,理所當然的態度。
完全沒有把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晉王放在眼裡。
短短一個時辰,竟然能讓一個女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完全就是變了個人。
這根本不是原先的陸九畹。
她是誰?
陸九畹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打量。
知道自己的異常舉止早就引起了他的懷疑。
呵。
她才懶得管。
隨便懷疑去吧,哪怕就是知道了她的真實來歷,又如何?
大不了促膝長談一番,跟他講講五千年的故事。
她能給他從文明的起始講到文明的衰落。
伸手拍了下他的膝蓋。
「喂,幫我弄下頭髮,不然我就這樣下車了。」
帝江看了看自己被拍的膝蓋,又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許久才妥協似的伸手去撥弄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很是凌亂。
他的手扶住她撞到車壁的腦袋時,弄亂的。
繁複的鬢髮凌亂,上面的髮飾都歪了。
眼前閃過她迷亂妖嬈的模樣。
帝江忍著迷茫將髮釵一個一個扶正,又將她凌亂的頭髮撫平。
「好了沒有?」
帝江的手一頓。
自己還沒發怒,這個女人倒是沒耐心了。
「急什麼?」
陸九畹又耐著性子等了等。
雖然已經儘力地整理,但是男人的手哪有那麼巧。
只能說不那麼亂了,不能近看。
「好了。」
帝江冷淡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里,陸九畹瞥了他一眼。
「沒餵飽你嗎?怎麼說話的語氣像個怨婦。」
帝江的威嚴再次受到挑釁。
不可置信這個女人的嘴裡竟然能說出這樣放浪形骸的話來。
「你!放肆!」
「我還放五。」陸九畹站起來,準備出去。
剛站直,腿就一軟,跌坐回去。
帝江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臂。
「本王抱你進去。」
陸九畹推開他的手,「那豈不是放五六七八九十了?本王妃不勞王爺大駕,自己走。」
要一個男人抱著走,又不是嬰兒。
這點小困難算什麼?
克服一下就行了。
帝江:……
人真的有可能會被氣死。
這次有準備了,陸九畹再站起來的時候,腿能支撐住。
一溜煙的功夫,人就下車了。
帝江看了一眼自己破爛的前襟。
本想抱著她能遮掩一下的。
該死的女人!
自己像一塊被用完就扔了的破布。
破布?
帝江視線掃到一塊和自己一樣被扔下的水紅色肚兜。
他看了半晌。
最終一把抓起,團在手裡就一小把。
這能遮住什麼?
瞬間又想起那個女人說了同樣的話。
帝江:……
一把將這團布料塞到胸前。
外面的人一直在靜靜地等待當中。
當終於看見車帘子掀動的時候,元蒼和慕白正準備上前。
卻見王妃一臉淡然地下來。
他們剛剛做的事情,離得近的人可都聽到了。
但怎麼是王妃先下來了?
可王妃不但先下來了,而且還一臉淡然。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果然能當王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實在端莊。
嬌羞和靦腆一定是只留給王爺看的。
身體素質也過關,被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還能走得穩穩噹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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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王爺十分憐惜王妃。
陸九畹的丫鬟婆子見狀,懵了兩秒立馬上前。
在周圍幾十名丫鬟侍衛的目送下。
陸九畹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朝氣派的晉王府大門進去。
眾侍衛:!
眾侍女:!
元蒼和慕白互看一眼。
王妃莫非是中邪了?
帝江下來的時候,就只看再見陸九畹毫不留情、毫不猶豫、毫無顧忌離開的背影。
所有人都不敢言。
一條街的隊伍,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王妃要遭殃了吧?
但帝江只是怒視著那消失在大門口的背影。
大步朝裡面走去。
什麼話都沒有說,沒有責備。
大家心照不宣。
王妃在王爺這裡,終究是不一樣的。
慕白眼尖地掃見自家王爺胸前破爛的前襟。
稍微有些凌亂的頭髮。
怨憤的神色。
以及·········胸前破爛襟懷裡掉落出來的一根水紅色的帶子。
頓時目光眨啊眨,眼睛看向別的地方。
元蒼責備地看了他一眼,就說王爺需要營救吧。
不光是慕白。
一路從大門走向寢宮。
誰看不見都是瞎子。
只有目不斜視的王爺,眼睛一直看前面不看腳下,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癖好』已經被人窺視了。
回到寢宮,帝江洗漱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掉落在外面的水紅色帶子。
他的手緊緊地捏了捏。
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兩個侍女見到那紅色的帶子有些無措。
寬衣解帶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王爺的懷裡怎麼會有紅色的帶子?
看著像是,女人肚兜上的。
「下去。」
兩名侍女忙不迭地行禮退出去。
呼~
鬆了一口氣。
頭疼了好一會兒,帝江想到什麼。
在自己的暗格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白瓷的藥瓶。
放在手上看了一會兒。
「來人。」
外面的侍女進來。
「把這個交給王妃,告訴她這是專治擦傷的。」
侍女心中驚訝,王爺怎麼還關心起王妃來了?
「是。」這裡可沒有她說話的份,老實利索地做事才對。
將身上的破爛衣服隨手扯下,邁著雄健的腳步進入浴池。
慵懶地靠在浴池邊,帝江淡淡的眼神瞥向旁邊,伸手將被壓在自己玄色衣服下的水紅色肚兜拿過來。
肚兜上散發著淡淡馨香,是那個女人的味道。
他放在手心緊緊捏了捏,又散開盯著看。
腦子裡全是她嬌喘連連、面色潮紅的樣子。
大膽又放縱,騷話連篇,舒服就哼哼唧唧,要親這兒要摸那兒的。
不舒服就掐他打他。
可無論是親他咬他,還是掐他打他,回憶起來竟然都是妙不可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