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華元化晚宴來遲,劉玄德大宴開席
劉備引領眾人步入大堂,只見堂內燈火輝煌,先前抵達的眾將紛紛起身,向劉備行禮。劉備微微頷首示意眾人,而後大步走到主位之前。
只見鄭玄、盧植、蔡邕、王允、孔融幾人位列在前。幾人之後,是劉備麾下一眾謀臣武將。
文臣以劉彥為首,程昱、賈詡、陳宮、郭嘉、戲志才、簡雍依次在後。
雖說劉備麾下,無論是謀臣還是武將,亦或是不直接歸屬於劉備的這幾個老前輩,心中都儼然將劉彥視作劉備集團的二號人物。
程昱資格老,是劉備第一個親自請來的謀士。先前與趙雲共同居住洛陽,一待便是五年,洛陽多少事務,都是過程昱之手處理。
賈詡雖然投靠頗晚,然而他投效之後的第一計,便先坑了袁紹、呂布、李傕三方,很見效果。然後便是不久之前與袁紹的大戰。
先是配合北面田豫大軍,破了南皮,進而將整個渤海郡全盤納入劉備麾下。接著率得勝之軍,一路南下,與關羽所率援軍、陳宮的平原城守軍呼應,先敗鮑信、次除橋瑁,逼得沮授、許攸不得不退軍。
細數下來,南皮—平原這一戰,賈詡當為首功。
賈詡之後,便是陳宮。他與太史慈以及後來支援的張飛鎮守平原城,配合賈詡計策得獲大勝,功勞自不必說。
郭嘉、戲志才二人,年紀頗輕,投效也早。但如今還並沒有像他們這般領軍出征的戰績。他們二人主要負責的,是青州本土的各類大小事務。
至於簡雍,他最不在意這些個東西,他渾身上下最能為人稱道的,也就是這張巧辯的嘴。於是索性站在了最後。
年紀最小的諸葛亮,則跟隨在劉彥身後。
武將這邊,赫然以關雲長為首,張飛、趙雲、黃忠、典韋、太史慈、牽招在其後。至於陳到,則作為副將,站在趙雲身後。
典滿、黃敘、賈璣、賈穆、程武、程延各自跟隨在自己父親的身後。
如貂蟬、蔡貞姬、蔡琰、寧兒等女眷,則在大堂屏風之後等待。
劉備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清了清嗓子,掃視一圈,總覺著少了一個人。他正要開口時,卻被一道聲音所打斷。
「玄德公、諸公,我來晚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陡然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神醫華佗闊步邁入大堂。他依舊是那身樸素而整潔的衣裝,背著藥箱,面容和藹中透著一絲歉意。
劉備見狀,趕忙迎上前去。
「元化先生,想必是在醫館內處置事務,一時間忘了時間吧。」華佗向劉備拱手行禮,又轉身向眾人一一示意。
「玄德公說的正是。」華佗聞言,也不客氣,「我今日本在醫館處置事務,也有少許百姓前來看病,故而耽誤。我趕回家時,家中下人說起玄德公派人來請,於是緊忙趕了過來。」
「諸公莫怪啊。」
眾人見狀,紛紛擺手表示沒事。
大堂內的氣氛,因他的到來又添了幾分熱鬧與溫馨。劉備笑著將華佗引至一旁席位,說道:「元化先生且先入座,今夜但求先生與我等共慶佳節,暢敘歡情。」
華佗點頭稱是,緩緩就座,眾人也各歸其位,只待酒宴正式開場。
「諸位,今日此宴,備籌備良久,實有肺腑之言。」劉備舉起酒盞,向眾人示意,「去歲,十九路諸侯共約討伐叛賊董卓。
「劉備不才,身為漢室宗親,有興復漢室之願,承先帝之遺命。幸得諸公出力,大漢歷代先帝保佑,得以平亂。護陛下、太后至於青州。」
「然而我等凱旋而歸,卻已錯過年節,未能與諸君同享歡樂,此乃備心中至憾。」
「然而,今歲大不相同。陛下登基,學宮初建,百業待興。昭寧元年,新朝新象。」
「袁紹狼子野心,不思報國,迎奉偽帝,以致天有二日,民有二主!實乃不忠不義,罪大惡極之輩!」
「我等漢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劉備稍作停頓,掃視全場。
「袁紹雖糾合橋瑁、鮑信等輩,不能動搖我之根基。幸得將士用命,文武齊心。得以大獲全勝。」
「值此新春,又逢盛事,備特設此宴。一為犒勞諸位。諸君日夜操勞,或征戰沙場,或理政安民,無不盡心竭力,此功此德,備銘記於心。」
「二來,亦是祈願新年,吾等能一如既往,攜手並肩,矢志不渝,共扶漢室,早日還復舊都!」
劉備言罷,臉上綻出和煦笑意。
「今夜此宴,只談歡情,不論其他。諸公盡可拋開繁文縟節,開懷暢飲,不必拘束。」
說罷,劉備率先將酒盞送至唇邊,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沾濕了衣襟,他卻毫不在意。
郭嘉本就隨性洒脫,聞得劉備之言,更是喜上眉梢,歡快高呼:「主公既如此說,嘉便放肆了!」
言罷,郭嘉猛地從自己桌上拿起酒壺,全然不顧那酒液傾灑,徑直送至嘴邊,仰頭便飲。酒水如注,順著他的嘴角、脖頸流淌而下,瞬間浸濕了他的前襟,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反而眉眼含笑,發出暢快的呼喊。
眾人見郭嘉這般模樣,先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起來。
華佗見郭嘉如此狂放飲酒,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這些人里,獨屬郭嘉身體不好,偏偏屬他最愛飲酒。雖佳節盛事不宜掃興,但這般牛飲,實非養生之道。
劉備目光敏銳,瞬間察覺華佗神色變化。他趕忙上前,臉上帶著笑意,輕輕拍了拍華佗的肩膀,說道:「元化先生,今日乃大喜之日,奉孝素性放蕩,難得盡興。便讓他暢飲此夜,權當放鬆,料也無妨。」
說罷,又轉身看向郭嘉,眼神中卻有一絲無奈。
「奉孝,你且慢些飲酒,莫要傷了身子,今夜時光尚長,酒水絕不少了你的。」
郭嘉聽聞劉備之言,放下酒壺,向劉備拱手行禮,笑嘻嘻道:「主公厚愛,嘉自當知曉分寸。」
那臉上興奮的紅暈與未乾的酒漬,卻表明他已有些上頭,話語未必全然可信。
眾人見此情形,又是一陣歡笑,大堂內的氛圍愈發熾熱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