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紙條上的精神贈禮!一起來聽收音機~
大風天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青草在微風吹拂下輕微地顫動著,像是一片青綠色的海洋。
細碎的花朵零星地散落在原野上,幾隻黃色的蝴蝶高高低低地掠過,許是在採擷花蜜。
她、冰冰藍和梅梅在進入油畫后被分散開來了。她在這片原野中走了快要一個小時依舊不見她們的蹤影。
這油畫世界無邊無際,似陽春般和煦舒適,若不是被強制性塞進來,大風天很樂意在這裡散步閑聊。
「我還是沒想通,那個溫和乖巧的油沒去哪裡了?剛剛那個一臉痴漢笑的女生真的是她嗎?沒被惡魔奪舍??」
大風天撓著頭髮,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走不動了,也不想繼續毫無目標地走下去了。
藍調眯著眼睛,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她沒被奪舍。目前看來,之前那個乖乖畫家的人設是她的偽裝。」
「啊?這......這未免......」大風天難以理解,「她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早就說過,大部分驅魔人都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她們的行為沒有邏輯,大腦要麼空空,要麼全是壞水。」
「唉。你說得對。」
大風天屈服了,忽然想起油沒耳垂上的兩顆金色水滴。水滴的材質是黃寶石,像是兩顆油滴,和她表現出的氣質並不相合。
想到乖乖女人設是偽裝,大風天竟然不覺得彆扭了。
那個動不動就會害羞,性格好到離譜,而且做什麼事情都全力以赴的女孩,本性居然是個愛把人關進油畫的瘋子?
「那是什麼導致她突然原形畢露的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大風天在草地上打了個滾,柔軟的青草散發出淡淡的泥土香味,叫人忍不住大口呼吸。
這油畫世界還挺美的......不,不能這樣想!現在當務之急是出去!不過連人都聚不齊——她泄了氣,藍調便讓她看看那張紙條。
大風天一骨碌爬起來,把身上的草屑都拍到地上。
她從空間中取出收音機上粘貼的紙條,又重新找了一張紙將只有自己能看見的東西復刻出來。
寫完后,她將新寫下來的紙放在面前,供藍調查看。
「讓我看看噢......嗯,脫身自反抗的自由自在......與無畏於孤獨的自娛自樂。——時間之外。」
「這確實是舊世界的文字。」
藍調說道,「用詞還挺講究,後綴的『時間之外』是什麼呢?」
大風天咀嚼了一番,用燈塔文字將這句話寫在了紙條的反面。
這樣一來,正面是只有她能看見的舊世界文字,反面則是翻譯版的人人可察的燈塔文字。
「脫身自反抗的自由自在,與無畏於孤獨的自娛自樂,聽上去好高深。」大風天念了幾遍,生出奇妙的感受來。
藍調提了一嘴,「這是節律惡魔的精神贈禮吧,提醒你自由且無畏。」
「......那真是謝謝它了。」大風天將紙條收了起來,又重複念了幾遍紙條上的內容,直到能脫口而出為止。
她再次打開收音機,小巧的天線斜指向碧藍的天空。即使被困在油畫世界中,收音機也能接收到百年前的信號。
也許根本不需要接收信號,它只是把過去的東西進行重播而已。
「滋拉滋拉......歡迎收看今日趣聞~近來S市有大量寵物犬逃竄到市區,並被天賜者賦予了人的感情,正在踴躍地向主神大人申請人權~」
「......目前主神的說法是,『寵物犬什麼的只能有狗權』呀!本台記者將會持續跟蹤此次事件,希望變身成人的寵物犬們能夠早日爭取到人權~」
大風天滿臉黑線,嘴角抽搐地吐槽道:「什麼鬼東西。」
「哈哈哈哈......」
藍調笑了聲,「天氣預報說的是S市,這個離譜的趣聞也是在S市發生的欸。」
大風天按下切換鍵,「也許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正好是舊世界的S市。」
「嘿,這樣就有趣了,那以後隨著位置變化還會出現很多其他的舊世界城市呢!」
收音機又滋拉了片刻,歡快的女聲驀然傳出,「大家好呀!我是主播『不喜歡吃炸雞的陳澈』~今天我們要玩的是一個治癒劇情遊戲哦!......」
大風天懷疑收音機特意貼心地幫她們把人聲進行了翻譯,不然舊世界和現在相隔快要四百年,語言怎麼可能一成不變呢?
自稱為「不喜歡吃炸雞的陳澈」的主播的聲音從小小的收音機中發出,微弱的噪音並不影響音效,她的每句話都聽得清。
所謂主播,是不是和樂隊一樣,在舊世界有特別多呢?這樣看來,舊世界真的很有趣。
大風天抱著收音機,伴著主播輕快婉轉的聲音,她完全沉浸在對方正在遊玩的那個治癒遊戲當中了。
微風吹起她的頭髮,深藍與烏黑交雜的發色在一片青綠的原野中十分醒目。她向遠處眺望著,心血來潮想要拍下這一幕。
「召喚~相機!」大風天舉起手來,一向隨叫隨到的相機居然沒有出現。
她暗叫不妙,閉上眼睛去感知魔盒,這才意識到自己完全用不了。無論是不死魔盒還是時停魔盒,全都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太過放鬆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注意到!」大風天咔嚓一聲關掉電子鴉片收音機,從空間取出聯絡台。
出人意料,居然能用。
「甚至也忘記了我們有冰冰藍的聯繫方式。」藍調笑道。
「......我懺悔。」
大風天立刻發送信息給冰冰藍,希望對方早點留意到她的來信。空蕩蕩的信息欄證明那傢伙也根本沒想起來可以聯絡彼此。
「也不知道她和梅梅是不是也被分開了。」大風天擔憂地說,「但願沒遇到什麼危險。」
藍調沒搭腔,而是說道:「我倒是有點不放心梅梅,那人說不定也和小畫家一樣給自己披了一層好人皮。」
大風天想要反駁,但是想到自己已經被關進了油畫,便失去了反駁藍調的信心。
真是人善被人欺,把別人當做善人更是一件需要萬分謹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