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林老虎
西北林老虎林貴身著一身勁裝,騎在一匹馬上眺望著遠處的山林,而其身後則有不少人跟在身旁。
「爺爺,這裡可是這兒最大的狩獵場了。齊王殿下酷愛騎射,故在此圈地,供他狩獵。孫兒還沒來過這地方,今兒可是沾了爺爺您的光啊,不然這皇親國戚的地兒,我這平頭小老百姓可沒資格進來。」說這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看起來比林貴小不了多少,但他卻稱呼林貴爺爺,這真是奇也。
林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過了好半響,道:「這裡可有老虎?」
那男子聽林貴這麼一問,當下面色蒼白。林貴雖在民間無名,但上層人物都知道他這麼一號人物,而他的稱號就是林老虎。狩獵場里有老虎沒什麼,但問題你帶著林老虎來打老虎,這意思就耐人尋味了。
「但說無妨。」林貴哈哈一笑。
「有……有……」那男子戰戰兢兢道。
「哦……」林貴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然後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有些不安的男子。
這個男子叫林瞻,林貴根本不認識他。此次林貴來這琅河以南的琉州是來做一筆生意的,是符紙符墨的生意。因數額巨大,林貴不放心,而符紙符墨又是禁品,這走/私的東西林貴不願自己培養出來的林東離沾染,且林貴本人就打算南行,於是便來到這裡。
生意談的很順利,而在談生意時,這個叫林瞻的人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林貴在琉州,於是跑上門來說自己是林貴家的親戚,還煞有其事地拿出了一本陳舊的家譜,指出按照輩分自己是林貴的孫子輩的。
林貴性格本就難以捉摸,這等莫名其妙上門攀親的行為,林貴卻不懷疑,更沒讓人攆他走,而是將他帶在了身旁。一時間,與林貴談完生意準備一盡地主之誼,帶上林貴去打獵的豪強們當場就鬱悶了。這種騙人的把戲,你西北林老虎竟然信了?
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林貴這一輩子也沒遇見過這麼一個為了錢財敢跑來找他的攀親的愣頭青。見著有趣,就收了這麼大一個孫子。
其實啊,林貴哪不知道這林瞻是為了錢財才找上自己的。林貴自己就是一山村的的農村娃,小時候窮的沒飯吃,還是大表哥帶大的。字輩和家譜這種在林貴以前那個窮的吃不上飯的家裡會存在嗎?但林貴卻不點破,反而問了林瞻一些問題。得知他是一個小商販,有一家小店鋪。雖然奇怪這麼一個小商販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但是林貴沒問,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因為他想知道,這事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在背後搞貓膩。
「拿弓來,隨我去打老虎。」
林瞻聽了,立馬遞過去一把弓,而林貴接過弓箭,不理會身旁地人,而是策馬奔向山林,看來打算進山打老虎去了。
剛剛一直呆在林貴身後的一個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瞻,然後又看了看策馬奔向遠處的林貴。最終還是不解其意,搖了搖頭,騎著馬追向林貴。
這個老人名叫忽元,是鹿山村林家第一高手汪圖的師弟,也是林莫顰的侍衛林三以及林東離的侍衛林蠻的師傅。汪圖是林家的保護神,而忽元則是林貴的侍衛。這琉州不是林老虎一畝三分地的鹿山村,而那林瞻怎麼看也覺得有貓膩。林貴卻對其放任自由,但忽元不可以啊,他的職責就是保護林貴,於是才追向林貴,呆在他身邊,以防萬一。
林貴進了山林,跟來陪他狩獵的眾人也不好獃在原處,也都跟了過去。
初春,寒意依舊在,但冬季已過,萬物開始復甦,很多小動物都跑了出來。但林貴卻對這些小傢伙沒什麼興趣,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打老虎。不過其他陪林貴來狩獵的人倒不挑三揀四,這些本就是陪人玩耍的富家子弟根本沒幾個射術好的,倒是逮到什麼射什麼,沒射中也不氣惱,而是嘻嘻哈哈地瞧著被驚到的小動物,沒個正形。
這琉州乃齊王爺的地兒,這次齊王爺還是看在林貴的面子上才把這地方借給外人來狩獵的。這機會難得,大伙兒玩的都不亦樂乎,唯獨一個人興緻不高,而且越行越慢,漸漸的,他脫離了人群。他是林瞻。
見人群遠離,林瞻臉上之前在林貴面前表現出來的卑微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以及瘋狂,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解脫和欣慰。
「爹去了,孩兒定要好生聽霍家的話,霍家答應爹許你一世榮華,爹這條命死了沒關係,拉上了西北林老虎做伴,值了!哈哈哈!」林瞻喃喃地說道,隨後猛地扯開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
只見林瞻的胸膛上繪製著很多奇形怪狀的白色紋路,那是符譜,而這符譜間還有紅光流動,一看就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符術。
林瞻拿出了一個小手鐲,一個很小的手鐲,是嬰孩所戴的如意鐲,這個是林瞻兒子小時候戴過的。他看了最後一眼自己兒子的東西,眼中流露出一絲慈愛。接著,林瞻目露凶光,猛地拔出腰間地匕,刺向自己的胸膛。
匕直入胸膛,刺破了林瞻的心臟,但是他的傷口處卻沒有流出一絲鮮血,反而詭異地流出了一些白色的煙霧。
慢慢地,這些煙霧飄向空中,擴散,再擴散。接著,突然這方圓數十里,溫度驟然下降,幾個呼吸間,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冰潔。一時間,整個狩獵場的溫度下降至絕對零度,之前還綠意蔥蔥的山林被寒冰所覆蓋。
靜,不管是花草樹木,還是動物,亦或是進山狩獵的人,他們都被凍成了一具具冰雕。驟然下降的溫度,破壞了一切生物的組織,結成冰晶的細胞,刺破他們身體的一切。這裡再無一活物,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
……
「降龍十八掌!嘿!郭靖這傻小子還真是有福氣啊,黃蓉這激靈的小丫頭竟然喜歡上了他這麼個笨呆瓜。」說這話的是符神趙不惑,此時他正坐在靜軒的院子中,而他手邊則是他剛剛才放下的一本書《射鵰英雄傳》。哎,沒想到趙老也會看小說故事啊。
「林丫頭啊林丫頭,你把靜軒交給我,自個兒卻拖家帶口跑京城去了。留下這麼一堆爛攤子,哎……我趙不惑因你,晚節不保啊……」趙老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拿起射鵰三部曲的《神鵰俠侶》看了起來。
可不是晚節不保嗎?靜軒是安玉城書生心中最神聖的地方,而靜軒的主人更是他們心中女神。這會兒靜軒的主人變成了個糟老頭子,那些書生直接認為趙老強買強賣,把林莫顰給趕走,根本不聽趙老的解釋。
哎,書生有時候不講理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嘿,黯然**掌!」苦中作樂的趙老,一邊看著書,一邊拿手掌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