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突如其來的襲擊

第18~19章 突如其來的襲擊

突如其來的攻擊,瞬間將嚴旺三人拖入了生死絕地,讓人無法有效的進行防禦,那突然爆發出的殺氣,好像連陽光都能凍結,讓人心中生不出半點求生的慾望,只是被動的定在那裡,手腳冰涼的眼看寒光割勁,等待著身首異處。

但嚴旺、蔡森、韓濤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是陰曹地府的主宰,主宰一切生靈的閻羅王,一個是遊盪在漆黑的夜晚,為地府巡防的夜遊神,而最後一個,雖然現在還是肉體凡胎,也沒有歸位成就日游神,但其身體中固有的神性已經決定他不是常人可比。

嚴旺劍指點出,一道靈蛇般的玄黑se氣劍飛射出去,將飛射過來的寒光擊成點點碎屑,同時,靈蛇劍氣去勢不竭,沿著一條無形的聯繫,向著偷襲的人逆襲而去。

蔡森並沒有嚴旺的實力,但他的星月飛刀同樣不能小視,那是他夜遊神歸位時,遵循冥冥中的地府法則同時誕生出來的法器,從某種程度上說,蔡森這個夜遊神十之八九的力量全在那柄小巧的飛刀之上。

蔡森將星月飛刀射出,脫手而出的飛刀直擊已到頭頂的寒芒,隱約間,太陽消失,天空中出現了一輪明月和漫天的繁星,讓人看起來顯得怪異,而怪異的美景轉瞬即變,懸在空中的明月與無數的繁星全都搖動起來,月墜星落,好像流星雨一樣的泯滅了寒芒,寒芒泯滅后,所有的流星都像是裝了定位系統,穿越重重空間,向著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絞殺過去。

韓濤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人,但他也有他的長處,他的動態視力是常人的數十倍,運動神經同樣是常人的數十倍,他現在沒有強橫的個體實力,也沒有威力強大的法器,但他還是現代化武器。

手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韓濤手中,他縮成針尖的瞳孔鎖定了襲殺過來的寒芒,手指快速的扣動,一瞬間,五顆子彈出膛,分毫不差的擊打在了寒芒之上,就連連續的五聲槍嫌詡連在了一起,讓人聽來只有一個聲音。

韓濤化解了自身的危險,但是卻不能尋找到襲擊他的人在那裡,他只能持槍警惕的注視著四周,防備著襲擊的發生。

這時,離嚴旺三人所在位置三百米的距離上閃出了三個人,一名疤臉男人,一名身穿黑衣,臉面被黑布包裹的玲瓏女體,還有一名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的老者,三人各拿兵器,如燕子抄水似的到了嚴旺三人身前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是他們!」蔡森一聲驚呼。

「已經看出來了,韓濤,你小心!」嚴旺臉se也有些不好看,他倒不怕對方的三人,但對韓濤有些擔心,韓濤現在畢竟是一個凡人。

「放心,我沒事的!」韓濤抬槍指著疤臉男人,口氣輕鬆的說道。

呼嘯的山風已經停止,燦爛的驕陽也躲進了雲里,雖然是七月的天氣,卻給人一種置身冰水中的感覺一樣,使得場面詭秘而沉寂,一股壓抑的氣息瀰漫開來,連夏天裡草叢中的昆蟲都聽止了鳴叫,像是躲避著毀滅的殺意。

雙方再無任何語言,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對方,隨時準備著襲擊或者是防禦,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只是愈積愈厚的殺氣與越攀越高的氣勢相互抗衡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濤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已經快到極限了,可他依然在咬牙堅持,沒有半分的退縮,但他的身體實在是經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

嚴旺始終分神關注著韓濤的情況,看到韓濤已經快要崩潰,他大喝一聲「殺」,黑白二se的判官筆瞬間出現在手中,便如怒龍一樣的殺向了疤臉男人。

「砰砰砰…」隨著嚴旺率先發動攻擊,韓濤好像領到命令的士兵一樣,槍聲隨之響起,手槍中所剩的幾顆子彈全都傾瀉而出,射向了佝僂的老者。

比子彈更快的是蔡森的星月飛刀,星月飛刀真的好像墜入大氣層的流星一樣,一團火焰在刀尖燃起,劃破空氣后直接射向蝶劍的咽喉,出手無情,飛刀之上滿是殺意。

嚴旺等人不是普通人,蝶劍三人同時也不能以普通人的概念衡量,只見蝶劍舞劍如寒梅綻放,一朵朵發散著冷冽寒氣的梅花開滿天空,封死了星月飛刀所有的進攻軌跡,但卻也不能著手反擊。

佝僂老者並沒有在意飛射而來的子彈,很輕鬆的擺動手中的朱紅漆亮的拐杖,便將所有的子彈擋了下來,然後捨棄韓濤向著嚴旺殺來,顯然將嚴旺視為大敵。

臉男同樣向著嚴旺殺來,他就像是一頭巨狼成精,狠厲兇猛向前撲去,手中的鋸齒匕首更是像狼牙,每每出手都會挑刺向嚴旺的大動脈。

瞬間,幾人搏殺在一起,只有一旁的韓濤愣在那裡,他手槍已經沒有子彈,卻又不能加入到爭鬥之中,只能焦急的守在一旁,同時,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面前的一切已經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好像面前的一切都應該是中才會出現的場景,讓他分不清哪裡是夢,哪裡是現實。

不管韓濤怎樣想,爭鬥雙方卻是殺心大起,殺氣盈漫,都想將對方置於死地,因此,下手也是狠辣無情,招招出手盡要人命。

嚴旺一人獨斗老者與疤臉男不落下風,手中判官筆舞出一條條匹練彩霞一樣的朱紅氣流,這些氣流幻化成像虯龍怪蟒,張牙舞爪的攻擊著對面的二人,遠遠地看去,好像是盛開的彼岸花一樣。

疤臉男的匕首雖然像是猛獸的毒牙一樣厲害,卻突破不了嚴旺的防禦,並且處處受制,已經手忙腳亂起來,這也使得老者的攻防體系凌亂起來,照這樣下去,二人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協助我!」老者一聲大喝,拐杖照著嚴旺迎頭砸下,颳起的勁風好像合抱粗細的樹榦掃過來一樣,同時,一支蠟黃se的葫蘆出現在他手中。

疤臉男看到老者取出葫蘆,眼中爆出大篷的精光,將匕首舞動,刺耳的破空聲好像狼嘯聲響起,霎時間,讓人生出一種幻覺,以為數以千計的狼群撲殺過來,要將前面的一切撕成粉碎。

疤臉男如吞天嗜月的魔狼,鋸齒匕首閃爍著慎人的寒光,好似毒龍之角直刺嚴旺,即便是判官筆上分出的朱紅氣流也為之一散,露出了一道尺長的縫隙,讓疤臉男硬生生的鑽了進去。

嚴旺心中吃驚不小,判官筆可不同別的法器,那可是陰曹地府中有數的幾件至高法器,有著判萬物生死,掌控無數生靈命運的能力,雖然現在所剩的威力百不存一,但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憑藉自身力量就可以破開的。

看到匕首直刺前胸,同時籠罩了自己的咽喉和雙眼,嚴旺不敢怠慢,判官筆橫撥豎當,宛若一面手盾一樣,將疤臉男的攻擊全部化解,同時,判官筆上升起的巨大的反震之力,也將鋸齒匕首磕飛出去。

疤臉男攪碎朱紅氣流,向一旁斜飛,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如狂蛇亂舞,像彼岸花開的朱紅氣流已經凌亂不堪,漏洞縫隙比比皆是,已經不能很好的保護藏身後面的嚴旺了。

嚴旺見疤臉男飛退,他揮動判官筆就要追殺過去,卻看到對方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嘴角上挑微,面帶冷笑,根本不像是被追殺,反倒像是捨身飼虎,誘敵深入之計。

嚴旺暗叫糟糕,判官筆向地面揮去,數千根朱紅氣流像激光束一樣的撞向地面,只不過,藏在疤臉男身後的老者也露出了猙獰的一面,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向嚴旺吹來,一道紫紅se的火柱直噴而出,熾浪滾滾,熱氣升騰,四周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轟!」

判官筆擊到地面的聲音,掀起大片泥土與火柱相撞的聲音,還有其他一些爆響聲交織在一起,好似九天驚雷劈中的山頭的巨石一樣,無數的泥土碎石到處飛濺,一道無形的圓形氣浪好像牆壁一樣的向外撞去。頃刻間,山頂上好像刮過一道颶風,衝天的土塵之氣形如蘑菇一樣的升起,而交戰中的雙方也不得不暫避餘波危機。

風未平,塵未落,瀰漫在空氣中的殺意絲毫沒有減弱,閃到煙塵之外的五道人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閃電般的殺進煙塵,再次的捉對廝殺起來。

清脆的金鳴聲,聲聲不斷,協奏出一曲鐵馬金戈、殺氣四溢的樂曲,閃展跳躍的人影似龍似虎,來往間虎嘯龍吟、威風八面,全都施展渾身解數,只求儘快的將對方置於死地。

站在一旁的韓濤干著急,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眼前爭鬥的五人比電視上武打片中還要不可思議,飛騰如鳥,奔跳入兔,根本看不清每個人的出手,只能勉強的見到一道道模糊的軌跡,還有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幻影,而飛濺出去的勁風罡風卻有著碎石裂土的威力,韓濤一點也不懷疑,便是手槍最多也就是這點威力。

「怎麼辦?」韓濤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問著自己,但人力有窮時,面對不可匹敵的力量時,無限大的頭腦卻也無能為力。

正在與老者圍攻嚴旺的疤臉男看到旁邊焦急的韓濤,心中升起一計,手中攻擊不斷,沖著與蔡森交手的蝶劍喊道:「蝶劍,別管這小子,先殺了那個警察!」

聲音一起,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明白了疤臉男的用意,但明白是明白,能不能做到,或者能不能阻止卻又是一回事,瞬間,戰場中撒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而五人像是約定好一樣,同時做出了動作。

蝶劍手中利劍如毒蛇出洞,帶出一陣陣刺耳的尖嘯聲,一片劍光劃出如孔雀開屏,震動的劍刃泛起輕微的龍吟聲,撕破空氣擊飛了蔡森指揮的星月飛刀,利劍斜指上挑,像是摔在地上又彈起玻璃一樣,劍尖已經到了蔡森的喉嚨前,凜冽的寒意使得喉嚨上的汗毛簌簌的往下掉。

蔡森心中吃驚,但身手不亂,身體扭動如泥鰍鑽泥,貼著利劍的劍鋒閃了過去,卻沒想到蝶劍本意就不在他的身上,蝶劍身與劍和,化作一道黑se的閃電射向了外面的韓濤。

「你找死!」嚴旺立目而視,怒髮衝冠,擺脫疤臉男的阻礙,向著蝶劍追去,手中判官筆如鞭子一樣揮動,數十條如血龍猙獰的朱紅氣流橫飛天空,向著蝶劍的后心撞去。

與此同時,蔡森身形反轉,並沒有加入追擊蝶劍的行列,而是轉過身面對疤臉男和老者對嚴旺的追擊,星月飛刀射出,在天空一化二,二化四,轉眼間,八柄周身環繞著星雲的飛刀,呼嘯著射向了疤臉男和老者,迅猛的威勢好像天空都要崩碎一樣。

「想要殺我,沒那麼容易!」面對蝶劍的攻擊,韓濤不閃不避,反握手槍,將沒有子彈的手槍當成了鎚子使用,如下山猛虎一樣的沖了出去。

利劍如毒蛇般詭秘,韓濤像山虎般兇猛,而後面的嚴旺卻有隻能望塵莫及,血龍般的氣流一陣盤旋,麻花一樣的糾結在一起,頓時變成了一隻鱗甲鮮明,骨節爪刺猙獰的紅se龍爪,由上至下向著蝶劍蓋壓下來。

看著遮住半個天空的血紅se龍爪,疤臉男和老者心中震驚不已,這種以氣擬形的功法早就失傳,沒想到今天又一次出現,他們顧不上星月飛刀的威脅,拼著受傷,突破了蔡森的阻隔,向龍爪沖了過去。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變慢了很多,如同古井中凝滯的井水,讓人們的思緒瞬間轉過千山萬水,可身體卻緩慢無比,雖然,每個人都做著自己的動作,但感覺上就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一格一格的慢放,使得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清晰可見,讓人歷歷在目。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每個人的動作也不一樣,便是心裡想的也不盡相同,但此時此刻,山坡頂上的畫面卻是由他們六人共同完成,缺一不可,無可替代。

山風吹,草枝彎腰,雲朵移,陽光普照,飛射的勁氣像無形的利劍,滾滾的黃塵土氣如來自洪荒的猛獸一樣,不帶任何感情的觀看著雙方的廝殺。

無形的禁錮時間的力量崩潰了,凝滯的時間像是囚禁在大壩水庫中的洪水,突然之間失去了束縛,雖然本身的速度沒有加快,但有一種萬物極動,時間加速,向前掠閃的感覺。

八柄飛刀光影被擊碎了六柄,剩下的兩柄在空氣中帶出陣陣的波紋,一柄射穿了疤臉男的肩膀,另一柄射劃破了老者的胳膊,兩人傷口中迸濺出的血珠一粒粒的,光暈閃爍如紅寶石,鋪散開來,如膜一樣的血劍帶著陽光的眷戀,落向了地面。

蝶劍手中黑se利劍微微顫動,劍尖形成了一個圓,在這個圓中到處都是光閃閃的劍尖,共振的劍尖絞碎前面的空氣,使得利劍所到之處成為真空,對於阻擋在前面的一切不留絲毫情面,直接刺向了韓濤前胸。

韓濤表情平靜,平靜的好像無波的大海,雖然看不出往日的澎湃洶湧,但本質之中卻帶著一往無前,吞沒整個世界的意志。

他一手握拳守在腰間,另一隻手上握著手槍,手槍如粉碎一切的鐵鎚一樣,直愣愣的砸向了危險的劍尖,而韓濤也從沒有考慮過手臂是否會被絞碎成碎肉,飄落在天地間。

一丈大小的血龍龍爪由上之下蓋壓下來,將空氣壓縮的好像鐵板一樣,一道道細小的裂痕出現在山坡頂上,如鉛似汞的空氣壓的蝶劍氣息不暢,大腦缺氧,她恍惚的見到黑暗世界潮水一樣的向她湧來,黑暗中金星亂冒,好多奇形怪狀的線條扭曲出惡魔的形象,像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龍爪下落,兩側突然射出了一顆紅彤彤的火球,還有一柄如深海毒龍似的匕首,雷霆閃電似的直擊在了龍爪之上。

電光火石之間,手槍碎裂,利劍刺透了韓濤前胸,火星四濺,匕首跌落,鱗甲崩飛的龍爪也變得殘缺不全,但僅存的一支爪趾拍的蝶劍橫飛出去,妙體橫空,鮮紅的血液散漫碧空,如游魚一樣的星月飛刀射穿疤臉男的肩膀,卻背老者的朱紅拐杖擊飛出去,蔡森與疤臉男也同時受傷。

「走!」老者一把抱住蝶劍,再次突出一口火焰攔截嚴旺的攻擊,與疤臉男化作一道土龍絕塵而去,蔡森剛要追擊,便被嚴旺阻止。

「救人要緊!」嚴旺收起判官筆,直接閃到韓濤的身旁,托住了他倒地的身軀,而擦拭著嘴角鮮血的蔡森也走到了旁邊。

「咳咳…嚴旺…你有很多事…瞞著我…」韓濤體溫流逝,身體漸冷,前胸與口鼻都向外躺著鮮血,漸漸渙散無神的眼睛盯住嚴旺不放。

「先別說話!」嚴旺阻止道。

「讓我說下去…我不管…你是個什麼人…我相信…你…替我照顧小靜…」韓濤泛白的手掌緊緊的抓住嚴旺不放,眼中閃過了囑託祈求的神se。

「不想死就別說話,我有辦法救你!」嚴旺一聲暴喝,手掌緊緊按住韓濤前胸上的傷口,看著大口喘息的韓濤,他急忙的追問道:「你願意當日游神的角se嗎?」

「都…快死了…願意…有個…什麼用…」韓濤的手開始抽搐,大口的血沫向外噴吐。

「我問你願不願意?」嚴旺緊張的追問道。

「願…意…」韓濤聲音輕微,好像說這兩個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願意就好,願意就好!」

嚴旺將韓濤身體放平,而後站起身來,陽光將他的身體襯托的無比高大,他左手中出現了一本符文飛沒,古樸蒼勁的書,右手中出現了一支黑白二se,流淌著朱紅氣流的毛筆,他面目神聖,法相莊嚴,周身大放光明。

蔡森神se肅穆,束手立在一旁,星月飛刀懸浮在他的頭頂上,一股森森幽冥之氣縈繞在他身旁,有他的襯托,顯得嚴旺更加的高不可攀,神威凜然。

彌留之際的韓濤看到了一尊大神站在自己的身前,不由得發笑出來,快要消散的靈魂還在想:「原來人們說的是真的,人死的時候會產生幻覺!」

這時,嚴旺的聲音如淵如獄,好像來自九天之上的天音,又好像是十地之下的冥音,他吐字如山,語音似海的說:「以閻君之尊,賜汝日游神之位,日游神歸位!」

言出法隨,嚴旺聲音一出口,冥冥中的地府法則便發生了響應,整個小山頭瞬間被幽冥之氣包裹,變成了漆黑的夜晚,但奇怪的是太陽,月亮,繁星全都懸挂在天空之上,向著地面灑下自己的光輝。

嚴旺左手上的生死薄自動翻開,裡面白凈如洗,尋找整個紙面,也只有零星的兩個名字,一個名字寫在代表著地府最高統治者閻羅王的位置上,另一個寫在代表著夜晚的巡察使的夜遊神的位置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嚴旺三指捻住判官筆,緩緩地向上提起,這時候,判官筆好像山嶽一般沉重,讓嚴旺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提起,隨著判官筆的提起,上面黑白二se流轉起來,好像兩條陰陽魚在銜尾追逐,一股朱紅se的氣流緩緩地向筆尖流動,使得判官筆好像沾滿了紅se墨汁一樣,一股無從抗拒的力量憑空出現。

嚴旺面帶嚴肅,手中沉甸甸的判官筆緩慢而莊重的在生死薄上書寫著,生死薄上泛起層層七彩毫光,兩個殷紅似血,朱紅晶瑩的鳥篆印刻在生死薄上面,頓時,生死薄上金光大放,天空隨之響起陣陣梵音仙唱,天花金蓮墜落漂浮不斷,就連天上的太陽也投下了一道光輝,分別射到了韓濤和生死薄上。

彌留之際的韓濤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虛托在天空中,周身被一層燦爛的陽光包裹住,大股的幽冥之氣混合著太陽的真火之力,緩緩地向著韓濤身體中匯聚,不一會兒,他前胸上的傷口便被修復,而被絞碎的心臟也同蔡森一樣,被修復的完好如初,並由於是由陽光和幽冥之力共同修復的,還擁有一絲特殊的力量。

天空的雲層散去,圍繞這個山頭的黑霧也消失不見,韓濤周身的燦爛陽光和幽冥鬼氣也散成了點點光芒,他也雙腳落地,如睡著的嬰兒一樣靜立在當場。

天空中的太陽耀耀生輝,山坡頂上滿目瘡痍,生機盎然的野草小花被大片的摧殘,草飛花落,隨風揚起,碎石,泥土,溝壑,深坑,斷草,殘花,都說明這裡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役。

韓濤睡著一樣的立在坡頂上,像是閉目享受陽光照耀一樣,只是他身上的生機隱藏的很深很深,好似被封印在萬米枯井中的神龍,無法脫困升天,爆發出自己的光輝,使整個身體復燃。

雖然剛才的天氣異變很不尋常,但嚴旺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從生死薄中知道,當有陰司神職人員歸位的時候,即便是在人流洶湧的鬧市區,普通人也無從察覺,因為,那時候會在陰司法則的力量下,開闢出一個獨立的,依附在大千世界上的次空間,以便完成神職歸位儀式。

現在儀式已經完成,而韓濤卻沒有醒來,只能說明他依然在消化龐大的太陽之力和幽冥之力,還有一種情況便是,剛才他受創太重,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進行蘇醒,這也是嚴旺為什麼爭取在人活著的時候完成歸位儀式,其實人死了一樣可以,但是要經過一段很漫長的蘇醒時間。

感受著風的飛揚,陽光的跳動,花草的芳香歡快,小山大地的渾厚蒼茫,韓濤身體中的生機在萌動,就像是春天到了,冰雪在融化,乾枯的枝頭在抽出新芽,那鑽出封印的生機好像蠶絲一樣細,如蟲在爬動,好像天山雪水潺潺的流淌過久旱乾涸的河床。

生機復甦,韓濤的皮膚泛起了光澤,被修復的心臟也強有力的跳動起來,好像是天外的彗星撞進了汪洋大海,掀起滔天巨浪的同時,也帶來了生命的火種。

隨著心臟跳動的越來越有力,越來越富有節奏,流淌在血管中的血液也隨之而動,有的咆哮如江河,有的潺潺如溪水,瞬間將萌動的生機催發出一股血氣方剛。

韓濤睫毛抖動了一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韓濤平靜的看著嚴旺,眼神中複雜無比,卻有透露著堅毅。

「我該怎樣稱呼你,神?還是仙?」韓濤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像陽光一樣溫暖,並透發著一種浩大。

「你應該稱呼我——閻羅王陛下,或者是閻君陛下,日游神將軍!」嚴旺背對著陽光,一道長長的身影投向了韓濤,雖然嚴旺身材並不很高大,但卻給韓濤一種高山仰止,高不可攀的感覺。

「我暈,你是閻羅王怎麼不早點救我,害得我在幻境中掙扎半天,以為死翹翹了。」韓濤神情轉變,一下子又恢復了往日的脾氣。

嚴旺苦笑著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恭喜,日游神歸位,陰司終於又迎來了一位新夥伴!」蔡森收起了星月飛刀,上前對著韓濤說到。

「哼,我們很熟嗎?別以為在一個單位上班就瞎套近乎!」韓濤白了一眼蔡森,看來對那日在展覽館外的對決還耿耿於懷。

「你…你打我一槍我還沒找你呢!你現在倒耍起脾氣了!」蔡森也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打你活該,誰讓你做賊呢,你那是襲警拘捕,就是當場將你擊斃,你也是活該!」韓濤一副我有理的模樣,不過那副尊榮很不讓人恭維,一副欠揍的樣子。

「你…我…我現在就殺了你,我看誰來管我襲警!」蔡森被氣得不行,星月飛刀已經出現在在他的手中,輕鳴的震顫聲如龍吟一樣,星雲飛轉,明月穿梭,顯示著蔡森心中的怒氣和飛刀的不凡。

「好了!夜遊神,收起你的法器,難道你要對你的搭檔動手嗎?」嚴旺身上散發著一股無形的上位者的氣勢,壓迫的蔡森喘不過氣,而韓濤一臉怪笑的看著蔡森,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嚴旺面沉似水,瞪著韓濤說道:「還有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就這樣對待你的搭檔?」

蔡森和韓濤這時候終於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的閻羅王並不是一個花瓶,發起怒來當真是可怕之極,此時此刻,他們兩個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同時一震莫名的鬼哭狼叫的聲音侵襲著他二人的心神。

「記住我們是一家人,矛頭要對外,對誰動刀也不能對自己的兄弟動刀!」嚴旺收回氣勢,語氣平緩的說道,但話語間充滿了不容置疑,只是表情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嚴旺,你嚇死我了!」韓濤瞪著說道,一旁的蔡森也表示贊同,沒想到這兩人一瞬間便達成了一條戰線。

「對了,韓濤,你的法器呢?」嚴旺突然想起,一直沒有見到韓濤的專屬法器出現。

「法器,什麼法器?」韓濤一愣,隨口問道,當他抬起手時,握在手中一直沒鬆手的半截手槍突然發出一陣強光。

強光刺眼,好像一顆太陽,熾熱難耐,如同燃燒的火爐,天空中的太陽也隨之爆出了大篷的光芒,讓人懷疑是不是太陽上面是不死日冕爆發,一道刺眼卻又無法看到的光柱將韓濤包裹住。

手槍槍把融化了,被光芒包裹的韓濤無想無念,而無數的太陽光線遵循著冥冥法則,在他手中交叉編織著,一柄白金se的左輪手槍緩緩地成型,隨著左輪手槍的成型,太陽射下的海量的光亮,一股熱浪往外涌去,青草鮮花變得枯萎起來,山石泥土都有融化的跡象。

被熱浪破退的嚴旺和蔡森,有些擔心的注視著山頂上的小太陽,小太陽雖然亮,但兩位冥府的陰神並不在乎,透過層層光霧,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

時間流逝飛快,轉眼一小時過去,太陽終於不再向韓濤傳輸陽光,光芒散盡后,韓濤顯露出來,只見他手中握著一柄被白金se的左輪手槍,並瞄準了蔡森,同時喊道:「夜遊神,我的艷陽槍要和你打個招呼,小心了!」

左輪手槍一亮,好像吸收了一道太陽光,黑洞洞的槍口頓時變得探照燈一樣亮,蔡森心中湧上一股危機感,連忙的將星月飛刀召喚出來,就在這時,一顆乒乓球大小的光彈,從左輪手槍中飛出,帶著光炎炎的尾跡,飛快的射向了蔡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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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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