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喜歡桂花糕
林意歡和福文說話的時候,自然是注意到了跟在福文身後的舒月。
她眸中染上幾分異樣,但收斂的很快。
「福文公公說笑了,那我給殿下送進去吧。」
說著,林意歡便轉過身,要走進東宮。
福文上前一步道:「林娘子不湊巧,殿下今日還有別的事。」
「您把東西給奴才吧。」
殿下一向不喜歡東宮中有女人,所以東宮裡,就連伺候的宮女都很少。
雖說皇後娘娘有意撮合殿下和林娘子,但總歸也是一頭熱,殿下對此態度很是冷淡。
福文也不想放林意歡進去,惹了殿下不滿。
聽到這句,林意歡握緊了手中的食盒,好半晌后,伸手遞過去。
她面上掛著大方得體的笑:「有勞福文公公了。」
福文拎著食盒,客氣一句:「林娘子您客氣,小順子,還不送林娘子回去,沒眼力見兒的奴才。」
他喊過來個小太監去送林意歡。
等到林意歡離開,福文才露出笑意,引著舒月進去。
林意歡站在東宮不遠處,看著舒月的背影,面色冷凝。
「翠竹,你去打聽下,那是哪家的娘子。」
聽到林意歡的話,翠竹點頭應下。
福文帶著舒月走進廣澤殿後,就聽伺候的小太監說,殿下正在沐浴。
若是舒四娘子來了,可以先自行練習。
小太監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棋盤,舒月點頭走過去。
棋盤上已經擺好了棋譜,一側放著一本書,另一側則是一盤糕點。
那是一盤,在這個季節,不應有的桂花糕。
舒月收回視線,抬頭看向窗外。
廣澤殿外,是一棵光禿禿的樹,掛滿了厚重的雪。
屋內的炭盆傳來幾縷幽香,令人昏昏欲睡。
對於舒月而言,她喜歡的桂花糕,留給她最後的印象。
就是晏行知誤會她心有所屬時,捏碎的那一塊桂花糕。
打那以後,舒月再也不喜歡吃桂花糕了。
她收回視線,偌大的殿內,只剩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等晏行知沐浴完走進廣澤殿,看到趴在棋盤上睡著的舒月,唇邊笑意加深。
殿內很熱,舒月的白狐毛斗篷放在一旁,蓋住了她的腿。
他緩步走過去,只見舒月一隻手握著黑白兩個棋子,一隻手拿著狼毫筆在書上勾畫。
晏行知坐在她對面,視線看向一旁的桂花糕。
而後笑意落下,皺了下眉,那盤桂花糕,她一塊兒也沒吃。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舒月的手動了下,棋子滑落在地上。
她猛地驚醒,一抬頭便對上了晏行知的那雙眸子。
「殿下。」
舒月有些慌張,想要起身行禮,只是腳被桌子絆了下,摔倒在地上。
就在頭即將磕到桌角的時候,一本書伸過來,擋在她和桌角中間。
「四娘子見孤,為何總是如此害怕?」
「孤是吃人的惡鬼?」
晏行知收回手,將書隨意的放在一旁,話語帶上幾分壓迫。
他掌心放著一顆棋子,圓潤的棋子是用暖玉製作而成,手感溫潤細膩。
放在晏行知的手中,好似手把件一樣。
「殿下天人之姿,威名赫赫,臣女剛剛只是,有些睡迷糊了。」
舒月站起身,低頭回他,避開了晏行知灼熱的目光。
「抬頭。」
晏行知壓下心中不悅,身子靠後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舒月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
晏行知的話,向來只說一遍,他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女娘渾身都寫著抗拒和害怕,晏行知當然能看出來。
「孤讓你練棋,你倒是睡著了。」
晏行知心中長舒一口氣,放緩語氣:「坐吧。」
舒月點頭,重新坐下:「對不起……」
「不需要跟孤道歉,練好你的棋。」
聽到舒月的道歉,晏行知的心中更加煩躁。
她不該是這樣的。
剛過及笄的女娘,身上怎麼會感覺像是歷經千帆一樣。
她應該是鮮活的,明艷的,就像是他第一次遇到她時那般。
「孤執白子,你執黑子。」
「以後在廣澤殿,孤只是你的先生。」
晏行知說話的時候,已經將棋盤上的棋子分好,他捻起白子示意舒月走棋。
舒月落下一顆黑子,一盤棋下完,她也沒抬頭看晏行知一眼。
「殿,先生,天色已晚,學生可以回去了嗎?」
等舒月再抬頭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昏暗下來。
晏行知下的這局是指導棋,奈何舒月不僅下的不好,還心不在焉,這才下到現在。
她忘了,現在的晏行知在人前,還是世人口中,雖然冷清,但端方有度的太子殿下。
他的偏執,瘋狂還有絕情,只有舒月見過。
她不應該對他感到這般害怕,引起他的懷疑。
晏行知嗯了一聲,舒月如獲大赦一樣起身就要離開。
「等下。」
他出聲喊住了舒月,女娘步子一頓,停下轉身看他:「先生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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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糕拿回去吧。」
晏行知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舒月的視線卻是看向了那盤桂花糕。
她輕搖頭回道:「學生不喜歡吃桂花糕,多謝先生好意。」
說完后,舒月再次行禮離開這裡。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福文遞給石榴一盞宮燈,差人送舒月主僕二人離開。
福文走進廣澤殿,將殿內的燈盞一一點亮。
晏行知坐在那,一動不動,手中拿著塊只咬了一口的桂花糕。
「殿下,要傳晚膳嗎?」
「不必了。」
好半晌后,晏行知才回了一句,隨後福文便聽到一句:「今後不要再準備桂花糕了。」
她已經不喜歡了。
那塊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重新放進盤子里。
他想不通,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曾經喜歡的東西呢?
想到舒月有些異常的反應,晏行知皺眉。
難道,舒月也重生了?
這個想法讓晏行知都有些被驚到。
他抬手,對著福文吩咐了一句。
福文走過去,等晏行知吩咐完,他才點頭離開。
殿下怎麼突然讓自己準備那種東西?
……
『不讓孤碰,是在為誰守身如玉?』
昏暗的房間內,男人的聲音帶著森然寒意,女娘被摔在床上。
緊接著,嘩啦一聲,撕碎的衣裳便被丟出帷幔外。
他握著舒月的腳踝,看著她身上放著的暖玉棋子。
『別動,要是掉了,孤絕不輕饒你。』
舒月害怕的想要逃離他的禁錮,而後被他緊緊拉住,動彈不得。
『你還想往哪裡跑?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腳踝上的力道緩緩收緊,冰涼的鎖鏈鎖住了她的雙腳,嘩啦啦的鎖鏈聲被舒月扯得來迴響動。
晏行知逼人的吻落了她一身,最後停留在她腰窩上的紅痣上,來回碾磨。
『求孤。』
話音落下,她身上的棋子也從床榻上滾落下去,落了一地。
她轉身,對上一雙極重慾望的眼眸,似翻騰的海,要將她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