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來晚一步
直至天黑,北離遲遲沒有返回,虞歸晚等不住了站起身來,冷聲道:「去元洲大牢。」虞歸晚抽出面巾給自己蒙上了面。
隨著虞歸晚的行動,身後的人陸續跟上隱匿在黑夜之中。
虞歸晚停駐在附近,做了一個手勢,讓眾人停了下來,她眯了眯眼,沒想到晚上的守衛反而變少了,並沒有白日里看得多。
她的心底咯噔一下。
難不成他們已經發現了她的行蹤,哥哥已經被轉移位置了?
她捏了捏拳頭,心下一橫,「從後面殺進去。」虞歸晚一刻也等不了了,說了一聲后立馬閃身上前。
虞歸晚來到後門,門口守著的侍衛一驚:
「你是……」何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虞歸晚扭斷了脖子,緊接著另一個侍衛想要大喊被另一個暗衛順利解決掉。
「屬下前去開路。」暗衛低著頭說了一聲,立刻帶著幾個人往前走去,虞歸晚緊跟其後,她剛一進去,屋檐上的暗衛就立刻飛身而下,頓時整個大牢就變得混亂起來。
「看好了,一個都不準跑出去。」虞歸晚厲聲道。
趁現在人少她才能方便做事,如果有人跑出去通風報信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了,所以一個人都不能跑出去。
「帶路。」
虞歸晚隨意點了個人出來讓人帶路。
「是是是。」跪在地上的獄卒倒還算機靈,立刻連滾帶爬到了虞歸晚身前去,又小聲問道:「不知貴人是要找何人啊?」
「最近有沒有抓進來一群人?為首的人身份不簡單是個少年將軍。」虞歸晚言簡意駭開口。
聽虞歸晚這樣一說,那人立馬就知道了她說的是何人,最近大牢派重兵把守的原因的就是為了那人,所以他們倒也知道一些。
可……
虞歸晚見他神色有些奇怪,一腳踹了上去,「說!」
「可被抓進來那人,今日,今日沒了。」那人剛說完,看見虞歸晚的神色陰沉了幾分,立馬改口,「可能小的認錯了,也許剛才說的那個人不是您要找的人。」
獄卒求生欲滿滿,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刀了。
「帶路。」她閉了閉眼。
獄卒帶著她一個一個牢房找過去,都沒有找到虞硯臨的身影,難怪今日守衛撤走了。
「啊……」
虞歸晚捂上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屍體呢?!」她一把掐住獄卒的脖子,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呃……」
獄卒幾乎喘不過來,就快瀕死之時,虞歸晚才放開了他。
「在牢里死的人……屍體都會被扔到亂葬崗。」
「小的,小的這就帶路。」
虞歸晚沒有說話便是默認了,跟著獄卒往前走。
還不等他們走到門口,一個暗衛到了虞歸晚面前,語氣也帶了幾分焦急,「主子,門外帶人過來了,從後門走,屬下擋住他們。」
她皺了皺眉,立刻做下決定,「不可戀戰,全都從後門走。」
「是,主子先走,我等斷後。」
虞歸晚絲毫不拖拉,立馬往外走,獄卒在前面帶路,就在快要到門口之時,他手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虞歸晚而去。
「去死吧!」
不等他靠近,虞歸晚率先就鉗住住了他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手腕被她活生生擰斷了。
「老實一點帶路。」她冷冷開口,這下獄卒哪裡還敢作妖,只得老實替虞歸晚帶路。
*
雲洲城郊外。
「就在前面,馬上就到了。」獄卒喘了一口氣,又接著道,「不置可否讓小的先行離開?」他彎著腰唯唯諾諾開口。
「當然可以。」虞歸晚揚起一抹微笑,下一秒只聽「噗呲」一聲,一劍封喉,那獄卒捂著自己的脖子,往後倒下去。
「當然是送你見閻王。」
虞歸晚處理完人,立刻往前跑去。
亂葬崗堆積的死人多如山,加上長年累積的原因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味道。
虞歸晚直接跳下亂葬崗開始找人,嘴裡一遍遍地喊著,「哥……」她一邊翻找,淚水不停地湧出,虞歸晚努力保持冷靜卻在這一刻顯示的脆弱無比。
不知道她找了多久,虞歸晚都沒有找到人。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我來晚了……」
要是她早就發現哥哥在雲洲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只要早一點,早一點。若是她不在城外等到晚上再行動的話,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虞歸晚喉嚨里發出壓抑的抽噎聲,無力的跪在地上。
……
謝綏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虞歸晚跪在地上,看見她無措的背影還微微顫抖著,謝綏的心彷彿被無數針尖扎過。
「阿晚。」
謝綏小聲喊了一聲,在趕來的路上他大致聽說了一些,他半跪著捧著虞歸晚的臉,看見她雙眼通紅不知道哭了多久。
虞歸晚聽到聲音神色間有些不可思議,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出現謝綏呢?
隨著真實的觸摸,虞歸晚才發現此時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的謝綏,看見他的那一刻虞歸晚的情緒綳不住了。
「謝綏,謝綏你幫我找找哥哥,我找不到他了……」虞歸晚揚著頭雙眼通紅地看著他,她手指無力的抓住謝綏的衣角,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支撐。
她的聲音不大,帶著幾分哽咽。
「好好好,我幫你找。」
「阿晚,可能人沒有找到也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你阿兄根本沒死。」
謝綏一把將虞歸晚帶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虞歸晚聽到這話,掙扎著要起身,「對,說不定根本沒死,是他們想要迷惑我,說不定只是將哥哥轉移了位置。」
她的聲音冷靜了幾分,神色帶著幾分固執。
「我不能這樣下去,該去打探太守府才是。」虞歸晚捏著手指,大口大口的喘氣,努力強忍著淚水。
「我讓人去打探。阿晚,你該休息了。」謝綏深呼吸一口氣,即使他早就做了心裡準備見到阿晚為了此事奔波,可如今看到她,他完全不敢想阿晚這些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