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替死鬼
侍衛押著一個被蒙著頭的男人走了過來,蕭延的眼神壓了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直到黑布被揭開,原本應該死了的李太守出現在蕭延的面前,他的眼神微微朝庄飛陸看了一眼,那個眼神彷彿在問:
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嗎?
庄飛陸皺起眉頭,低下了頭。
兩人立即意識過來,他們這是被謝綏擺了一道,前幾日傳來謝綏入住太守府的消息,隨後又得知了李太守被謝綏處置的消息。
「說。」
謝綏氣定神閑的敲了敲桌面,看著底下的人。
「微臣舉報蕭延和庄飛陸故意延誤軍機,遲遲不肯派兵援救。」李太守跪在地上身子還在一個勁的發抖,是頭也不敢抬。
庄飛陸立馬反駁,「一派胡言!」隨後看向李太守,繼而質問道,「你我多年共事,李太守為何要污衊我和將軍?」
「臣所說屬實,絕無虛言啊。」李太守哪裡還敢去看庄飛陸,好不容易能保命下來,他可不是傻子,如今自然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看來你們這是還不肯認罪啊?」謝綏勾了勾嘴角,只見他抬了抬手。
很快,立馬又有幾個人被綁著上來。
蕭延有些坐不住了,他當然認識這幾個人是什麼人,這是他手下的人,同時也是上頭放在他身邊的人,如今卻全都被謝綏發現了。
他捏了捏拳頭,心底變得緊張起來。
「這一切都是庄副將指使的!是他想要取而代之蕭將軍的位置所以想出了這個法子,只要援兵晚上幾日,他便能待著援兵立下功勞,從而取代蕭將軍。」
「對,這一切都是庄副將的意思,也是他讓我們去假扮涼人故意製造涼人埋伏,延遲援兵。」
這下,證據確鑿。
庄飛陸瞪著眼睛,立刻明白了上頭這是要保蕭延的意思,從而,自己已經是顆廢棋了。
蕭延自然也立即明白了上頭的意思,故作震驚的站起身來,「庄副將,你……你竟然背著我犯下如此大錯!」他立刻大聲呵斥一聲。
「我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想取而代之。」
蕭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著庄飛陸。
虞歸晚心底冷笑了兩聲,在這種地方,果然人人都是虛與委蛇啊。
庄飛陸閉了閉眼,他明白如今沒用了,要是他違抗上頭的命令,他的家人活不了。
「我認罪。」庄飛陸跪了下來。
虞歸晚忽地開口,「此罪為其一,你聯合李太守私自扣下虞少帥,更是加以折磨,你認還是不認?」說這話時,她的眼神冷冽如寒星,不怒自威。
庄飛陸也抬頭看向虞歸晚,剛要開口說話時,又聽見虞歸晚喊了一聲,「北初。」
她的話音落下,虞望就推著虞硯臨走了上來。
當即,軍營中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腦袋裡掀起驚濤駭浪。
「是虞主帥和虞少帥!」
「可是虞主帥不是失蹤了嗎?還有虞少帥不是遇刺身亡了嗎!」
……
一時間,所有人議論紛紛。
就連蕭延和庄飛陸都愣在了原地,虞望能出現在這裡,蕭延反倒不是特別意外,反而是虞硯臨,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如今還能出現在這裡?!
當時他們的人可是特意查看過虞硯臨的屍體,確認無誤是沒有氣息了,否則他也不會默認讓李太守撤掉大牢的守衛。
「宸王殿下,臣指認庄副將,他不僅對我動用私刑,更是處置了軍中的兄弟。」虞硯臨出聲,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庄飛陸,那個眼神彷彿淬了毒。
「你可認罪?」謝綏挑眉道。
如今大局已定,庄飛陸徹底沒了反抗的意思,緩緩吐出兩個字來,「認罪。」
虞硯臨的眼神不動聲色地落在蕭延的身上,如今他們都明白蕭延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人,而庄飛陸不過是個替死鬼,可現下還不能動蕭延。
也不能貿然動蕭延,與其換個人來頂替蕭延,不如就讓他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坐著,遲早有一天會看著他狠狠地摔下來。
虞歸晚猛然看向蕭延,聲音也加重了幾分,「蕭將軍對這些事情當真不知嗎?」
蕭延立刻跪了下來,「請王爺明鑒,微臣實屬不知啊!」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只要謝綏沒有鐵證,他們斷然是不敢動他的,一旦動他無疑不是動搖軍心。
謝綏沒有說話,反而虞歸晚輕笑了兩聲,「蕭將軍何必如此這樣嚴肅。」
「既然認罪,就讓人拖下去,隨後處置。」謝綏發了話,繼而看向一直在席上從未開口的陳將軍,「陳將軍對此意下如何啊?」
突然被點名的陳將軍頓時一怔,汗流浹背地站起身來,「但憑王爺做主。」他不敢直視謝綏的眼睛,彷彿那雙眼睛能看透他整個人。
「說了有功當賞,陳將軍還有蕭將軍就等過幾日陛下派人來論功行賞吧。」
「本王累了,諸位與眾將士繼續豪飲。」
裴瑾看了看謝綏,差點沒把手裡的酒杯捏碎。
好好好,很好,就這樣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是吧?
「恭送王爺,王妃。」
其餘人恭送道。
*
「爹,還要你去見那些將士一面,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進行。」蕭延暫時動不了,不代表其他人他們也動不了。
「不著急,岳父大人慢慢來。」謝綏反倒不著急,結局已定,一個都逃不了。
「那哥哥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虞歸晚看向虞硯臨,她知道哥哥此刻定然是很傷心的,所以想給他一個獨處的時間。
「阿晚不用擔心我,我同父親一道過去。」
虞硯臨給了虞歸晚一個放心的眼神,如今大仇未報,他哪裡有心思傷心,他自然也要去會會陳將軍才是啊。
「好,哥哥父親小心。」她囑咐一聲,雖然如今有謝綏在他們不敢明目張胆的動手,想來私底下定然會有所動作。
虞歸晚也沒有攔著他,等兩人離開以後,虞歸晚才坐了下來,「庄飛陸不能就那樣死,他也要體會我哥哥的痛苦,千倍萬倍。」她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