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見紫禁城

次日。

曹府門前。

曹家一家。

「琴默，此行一定要當心啊。」曹母拉著曹琴默的手，語重心長地叮嚀著，「選不上也不要緊，為娘會替你尋得一位疼你愛你的夫君的。」

「娘，我知道了。」曹琴默看著母親眼角的皺紋，眼眸中流露出不舍，握緊了曹母的手，「放心吧，娘。」

一旁的太監看著天色已然大亮，便催促道：「曹姑娘，時候不早了，再晚些怕是會誤了吉時吶。」

曹母聞言，輕輕拍了拍曹琴默的手，「去吧，切記要小心些。雨花，一定照顧好姑娘。」

「是。」曹琴默一旁的雨花見自己被點到，立刻應了聲。

曹琴默點了點頭，向曹父曹母行了一禮，「女兒告辭。」，又向曹鶴鳴看去，「阿鳴，阿姐走了。」

「阿姐！」幼小的曹鶴鳴自幼與曹琴默親近，如今也是萬分不舍。

曹琴默沖著曹鶴鳴輕輕搖了搖頭，又看了曹母最後一眼，向馬車走去。

這母女倆說體己話的時候，曹父也插不進去話，此刻看著馬車越來越遠，也是百感交集，雖然他就有這一個女兒，但是他也得為自己打算，為曹家打算，若是被寶親王弘曆選上，曹家今後的路，無疑好走許多。

曹琴默端坐在馬車上，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娘，女兒知道您不想讓女兒中選是為女兒考慮，但女兒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則，溫宜還時時牽挂著女兒的心，女兒不能置她不顧；二則，雖然父親有私心，但是曹家也是日益艱難，被寶親王弘曆選上，也確實可以為曹家增添羽翼。

曹琴默閉上了眼，纖纖玉手逐漸握緊手中的印有紅梅的帕子。

一柱香后。

紫禁城。

「曹姑娘，到了。」在馬車外的小太監輕輕敲了敲馬車的一角。

「姑娘，奴婢先下去。」雨花撩起帘子，直接跳了下去，站穩后又輕輕撩起帘子，「姑娘，奴婢扶您。」

曹琴默就著雨花的手，從馬車上下來，紫禁城映入眼帘，曹琴默看著這個讓自己痛苦一生的地方，眼眸中終究是染上了一抹恨意。

「曹姑娘，您直接從這進就行，前方有嬤嬤等著您。」小太監看見曹琴默站穩后，繼而開了口。

「多謝公公指點，」曹琴默沖著這位小太監笑了笑，「這個香囊還望公公收下，公公跑這一趟實屬辛苦，請公公喝杯茶解解乏吧。雨花。」

「是，姑娘。」雨花將曹琴默早已準備好的香囊遞了過去。

「這如何使得。」小太監沒有第一時間去接，「本就是上頭吩咐的命令，何來辛苦一說？」

曹琴默微微眯了眯眼睛，這位小太監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雖說年齡尚小，但卻能看出眉眼間的幾分英俊，而他又有著和年齡不太相符的圓滑和謹慎。

「公公就收下吧，這個香囊是我的侍女在街上買的，上面的竹葉也大氣，您用也是無妨的。」曹琴默自是七竅玲瓏，哪裡不懂得這裡的道理。

上面禁止秀女行賄，他們自然要做做樣子，若是這個小太監身上有女子款式的香囊，又逢選秀之日，那麼罪責便是難逃的。如今曹琴默告訴他香囊上只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貨物，上面繡的竹葉也是男女通用的款式，為小太監尋好了開脫之詞。

「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小太監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伸出手，迅速收下了這枚香囊。

小太監在收下的同時，捏了捏香囊，份量還是不小的，臉上那份燦爛的笑容更加多了幾分，小聲道：「聽說嬤嬤們自來嚴厲，最厭生事之人。」

「多謝公公指點。」曹琴默裝出欣喜的表情，沖他微微點了點頭。

「奴才還有其他事情，先行告退，祝曹姑娘心愿得償。」

「公公慢走。」

小太監走向自己同伴，去其他地方集合了。

曹琴默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似乎聽到了其他的人喊他……

「進忠！」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