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見你,便
始見你,便……
她遙望。
身後腳步聲緊促響起,他沒有在意,繼續向宮門口走去。
突然,腰身被人抱住。
女子的芳香撲面而來,他斂低了眸子,淡眸視著腰上白嫩的手。
他旋轉過身,也同樣輕輕回抱著她,溫柔地拍著她的肩,聲音淡淡,眉目清淺:「你怎麼進宮了,是南頌帶你進宮的?」
他的聲音里摻雜著絲絲的愉悅,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說出口的話里卻涵蓋著他的高興。
桑榆怔住,她剛才就是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看著她高岸偉闊的背影,大腦不受控制的就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間。
這已是讓她驚怔不已。
但讓她更驚怔不已的是,司東擎會抱住她!
想起昨日,他又在裝!
她抬頭,臉色頗有些不好地撫上他清俊無暇的臉,他也同樣凝視著她,她問:「司東擎,到底哪一個才是你?」
她不知道,也分不清了。
司東擎不知為何,上一秒還是驚喜參半,下一刻臉色變了變,眉間略有些冷色,強硬地拂開了她:「你不是她,你是景妃。」
她不明白他口中的她!
她是景妃,可他也說過景妃又如何,不是嗎?
司東擎薄唇緊抿,一拂腰間,邁步而去。
她彷彿被雷擊中,在風中石化,脫口而出:「司東擎,為何要給我下忘憂這種葯?」
忘憂,顧名思義,忘去前塵,忘去煩憂。
「你的心思深沉的讓我弄不懂你這個人,你想讓我忘了什麼?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她聲嘶力竭。
前方頎長的身影腳步略停,微側過臉,面無表情:「景妃,忘憂為何物?本王是王,你是妃,也該謹守你妃子身份的本分。」
他說完,毫不停留也毫不留戀的款款向前走去。徒留她一人!
同樣的話,是她先說。
她頗有些懊惱地拍拍臉,不是下決心和他別有什麼,為什麼還是忍不住?
她的耐力真差!
她轉過身,陡然瞥見宮門角落裡的一半截袖子,她認得,那是嬤嬤的衣衫。
她有些疲憊的喚了聲:「嬤嬤。」
果真是嬤嬤在那,嬤嬤安詳的臉露出,她跨出宮門,來到她的身邊扶住她的手,細問她:「娘娘,可是病又犯了?」
桑榆搖搖頭,道:「不是。」
「娘娘,老奴有一句不知該說否。」
「嬤嬤,你如此問,便直說吧,你是母親身邊的人,看著我長大,看著我離開,桑榆心裡,你並不是一個嬤嬤。」桑榆停住,低垂著頭。
「娘娘,你是景妃娘娘啊,你是皇帝的妃子,那個氿王爺是皇帝的兒子,你實不該……」嬤嬤嘆了口氣。
桑榆低斂眸子,側開,連嬤嬤都看出來了,她又該怎麼辦?
她是皇帝的妃子,這已是不可饒恕的罪。
但若是………
太多的若是,她已說不清了。
夜晚,清涼如水的月光灑在內殿中,桑榆無話入睡,一雙晶亮的眸子在月夜中越發的閃亮。
她無法入睡,司東擎白天口中的『她』是誰?昨日那種柔情,差點讓她以為他深愛著她,只是耐於什麼。
突然,外面冷風驟起,窗子一扇一搖的,夜色中,內殿的前門洞開,一個模糊的頎長偉岸的身影忽現。
她扶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