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緊張刺激(並沒有)
沒有多少灰塵的本子、帶血的紙巾、最後那行紅色疑似血跡的字跡……一切的一切都在把桂乃芬的思緒朝著最可怕的方向帶去。
那個關了她們的車燈並且正在往裡面走的陌生人,極有可能就是殺人犯!這個房子並沒有徹底荒廢,而是被那個人當成了一個據點,營造這無人的假象吸引那些好奇心重的人前來探尋,最後將那些人都殺死…!
一念至此,桂乃芬當即就想要提醒已經提著棒球棍要去給來人一悶棍的星,如果只是個普通流浪漢什麼的,倒也不算太危險,可如果對方是一個已經癲狂喪心病狂的殺人犯的話,那一棍子下去極有可能惹惱對方。
口中的話語才脫口出一個音節,一聲響亮的擊打聲就如同洪鐘一般同樣敲醒了桂乃芬的腦袋。
她將手機摁滅揣進兜里,趕忙隨手從地上提起了一個矮木凳子就去尋星。
「星,那個人在哪?!」
「在哪呢,人已經……」
桂乃芬提著凳子,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順著星所指的方向,然後二話不說就掄著凳子砸了下去。
「…暈了。」凳子砸下后,星最後一個字才慢吞吞地吐出來。「好吧,這下可能大概要喜提住院了。沒看出小桂子你對罪惡如此深痛惡。」
「那當然,小桂子我可是羅浮三好市民。」桂乃芬下意識接話道,「欸不對,被你帶偏了。」
「被我們給砸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埋伏在這裡的殺人犯——就是那個記事本的主人,趁著他暈了,我們趕緊找東西給他捆起來吧。」
星也知道事態有點嚴重,於是她不由抬手按著自己的額頭長嘆一聲:「媽媽,我想回家。」
「…喂。」
「這下舒服了,哈哈,幹活幹活。」
「……」
得到了想要的表情,星當即幹勁滿滿起來,於是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毛線球。
「你這毛線球是哪來的啊!」
「之前翻垃圾桶翻出來的。」
「…嘖,雖然很想說什麼,但是鑒於你真的又翻出來我們需要的東西,所以我決定還是不要太在意什麼比較好。」桂乃芬有點崩潰的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
然後二人便配合不太默契的將那個被砸了兩次的男人給捆成了一個…破破爛爛的粽子。
「嘛,湊合吧。」桂乃芬審視著自己和星的傑作。「喂,不要用一副很自信驕傲的神情啊。」
桂乃芬有點心累地吐槽著抱著手臂一臉驕傲的星。
喚醒屏幕後用手機屏幕的亮度在不遠處高高照著,不用手電筒是怕強烈的燈光將這個人提前喚醒。目前來說,還是讓他晚點醒來吧。
「小桂子啊,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打錯人呢?」星驀地說道。「萬一真的是流浪漢呢?」
「啊,是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所以為了安全著想,只能先委屈一下了。」靠譜的工作人桂乃芬如是說道,「而且,如果是普通流浪漢的話,也不會關掉我們的車燈后悄悄地摸進來吧。」
星沒有再反駁什麼,只是點點頭:「你不打開你的直播間看一下嗎?」
「正準備呢。」
桂乃芬回應著,一邊解鎖了手機查看自己的直播間的彈幕。桂乃芬粗略看去,裡面的彈幕大都是她們二人擔心的發言——畢竟直播間突然就黑屏了,只能聽到叮叮咣咣的聲音。
而當桂乃芬的臉重新出現在屏幕里的時候,屏幕被一串的「怎麼回事」「你沒事就好」的彈幕給刷屏了,還有幾個「我要報警了」和「我報警了」這樣的發言。
「家人們,小桂子這裡出了點問題,不過目前暫時沒有什麼情況,各位家人還請放心!雖然還不太清楚,但是我們已經暫時解決了,鬼還沒見到……」
桂乃芬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況,隨後開始安撫起來了觀眾,不過才壓低聲音交流了幾分鐘后,二人頭頂的位置忽然發出了類似椅子凳子挪到的吱呀聲音。
二人無聲對視一眼,隨後彼此點點頭——她們決定去一探究竟。
「家人們,小桂子的頭頂——也就是這個屋子的二樓似乎有點新動靜,待小桂子我和星帶各位家人們去探查一番…!「
聲音落下,星提起自己的棒球棍走在了最前方,桂乃芬則是再檢查了一次那個男人捆綁的是否穩妥后才打著電筒跟上去。
木製的樓梯看起來相當粗糙,有著拼接修補的痕迹,但是終歸還是年久失修,踩在上面有些不停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讓人害怕是否下一秒就會踩空摔落下去。
而隨著這吱呀吱呀的聲音,二樓的那個挪動的聲音便也愈發激烈,似乎是在害怕著她們二人的到來,又或者…其實是害怕著另一個人。
那個將他困在二樓的人。
二樓是一個不大的空間,它被當作了一個倉庫,零零散散地擺放著一些箱子,而在交錯的箱子後面是一個被捆住困在椅子上的人。
光束射去,掙扎的響動似乎是要撞破腳底的木板,被強行壓下的嗚咽聲突破限制,詮釋著光束之中的那個人的恐懼。
「噓,我們不是那個人…!」桂乃芬將光束移開,照向了一旁的牆壁。「請冷靜一點好嗎?」
「你點點頭,我們就能幫你嘴上的膠帶撕開。」
星提著棒球棍站在桂乃芬身側仔細觀察起被捆在椅子上的瘦弱男人——男人面色異常憔悴,眼裡布滿血絲,一種無法掩蓋的驚恐神色被印刻在他的眼睛之中。瘦弱男人臉色蠟黃,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是暗紅色的,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並且身上有著濃郁的血腥味,不難想象他遭受了怎麼樣的虐待。
也難怪他會如此驚恐。
或許,傳言之中的半夜凄厲詭異的嘶吼就是那個兇手在虐待眼前這個人所產生的吧。
星默默猜想著,隨後和一臉無奈的桂乃芬再一次對上了眼睛——這個瘦弱的男人根本無法冷靜,他一直在恐慌,處於高度的緊張與亢奮之中,無法溝通。
嗚咽的驚恐聲音不斷攀升,最後終於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忽然墜下…他徹底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