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差點出事
虞雯歪頭看了看,眉頭一挑:「比其他人的都好?」
我又湊到了虞雯的畫板前,對比一下兩個人的畫:「你畫的也很好,哇!盤子的花紋你也畫上去了啊!」
又看了看剛剛那張,讓我在這兩張里分出個高低,我實在是有些為難。那張畫如果說是詳略得當,且乾淨的離譜的話。虞雯的畫更像照片一樣,幾乎每一個細節都不會放過。
在兩人的畫之間轉了半天,我也分不出個高下,只能說些場面話:「你畫的也很好,除了這張以外我感覺你畫的最好。但是你倆誰更好我就分不出來了,你畫的像照片,他畫的像講故事。」
虞雯嘆了口氣:「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和輸了沒什麼區別。那張是婷婷畫的,她就學了不到一學期。我可是學了快四年了啊!」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姑姑這麼厲害。她給老薛畫的頭像我也有看見,但我只看得出像不像,看不出好不好,畢竟那個時候沒有對比。
虞雯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拿著調色盤,坐在一個很高的木製高腳凳上。一條腿踩凳子的橫欄上,另一隻腳踩在畫架上,整個人瀟洒的不行。
畫了一會,虞雯用拿著畫筆的手,在她的高腳凳上拍了拍:「過來給我當靠背。」
看著細長的高腳凳,我有點吃不準:「我坐上去,不會散架了吧?」
虞雯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班最胖的那個男生,一百六十多斤坐上來都沒事。咱倆加起來也就差不多了,散不了。」
凳子實在是有些窄,我們兩個擠在窄窄的高腳凳上,靠的很近。虞雯身上原本的香氣,混合著顏料和松節油的味道,很好聞,我開始喜歡這裡了。
虞雯畫兩筆,就會靠在我懷裡眯著眼睛看看畫。她的髮絲蹭到我的臉上,撓得我心裡痒痒的。這個體驗真的很新奇,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著別人畫畫。那個畫面角落裡的一串葡萄,原本我以為是已經畫好的,沒想到在虞雯的勾勒下,居然又更加立體了起來。
虞雯擦筆的頻率很高,或許是有些煩了,虞雯把調色盤和畫筆遞到了我的手裡:「拿著。」
說完走進了教室角落的屏風後面,看起來像是在換衣服似的。看起來輕飄飄的調色盤沒想到這麼重,而且可能是因為對藝術的敬畏,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生怕給她的工具碰壞了。
等虞雯從屏風後面再次出現的時候,她穿的是一件看起來是白色的長袖衛衣。為什麼說看起來是白色呢?它原本是白色的毋庸置疑,但是上面除了沾滿了各種顏料之外,正反面上都畫著圖案。這個圖案顯然也不是這件衣服原本就有的。
重新坐回了我的懷裡,虞雯看起來輕鬆多了。擦筆的動作也瀟洒了不少,直接用胳膊肘一夾,畫筆抽出來就擦好了。我突然有點羨慕美術生的鬆弛感了,真是有夠瀟洒的。
看得出虞雯很專註,我和她說話,她總是要思考一會,再停筆回答。感覺我這樣好像有點打擾她了,我沒再找話題,而是認真的看著。雖然看不懂,但是也看的津津有味。
虞雯原本嫩白的小手,上面零星的沾著顏料。纖細粉嫩的手指間夾著畫筆,一勾一抹間,畫面上就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變化。但就是這一絲一毫間的變化,逐漸豐富了整個畫面。
我正看的出神,突然響起兩聲脆響。我低頭一看,是我踩著的欄杆掉了。虞雯頭也沒回:「什麼掉地上了?」
我也如實回答:「凳子的欄杆。」說完我繼續認真看畫。
虞雯還沒反應過來,隱約間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又是一聲脆響,我沒當回事。虞雯也依舊頭也沒回:「又什麼掉了?」
我這才回頭看去:「凳子腿。」
說完我也覺得不對勁,虞雯也反應了過來,回頭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想下來,凳子已經帶著我倆倒了下去。
這個高腳凳實在是太高腳凳了,我的腿居然夠不到地。虞雯死死護著調色盤,不讓上面夾著的油壺會灑出來。我死死的護住虞雯,防止她受傷。
我倆就這樣摔在了地上:「摔疼了嗎?;你沒事吧?」
我伸著脖子摔的,倒是沒什麼事,疼倒是稍稍有一點。虞雯先看了看調色盤,松節油一滴沒撒。又低頭看了看,我正死死的抱著她的腰。
虞雯因為剛剛摔倒而亂掉的心跳還沒平復,回過頭對上了我的眼睛,而我也剛好在看她。就這樣對視了一會,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虞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也順勢撫在了她的臉上,索取著她的氣息。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了一起,有些難捨難分。
換氣的期間,虞雯扔下了手裡的畫材。轉身趴在了我的身上,捧住了我的臉。我的手也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兩人互相索取著,呼吸也愈發沉重。
我不聽話的豬爪,也很聽話的從虞雯的衣擺遊了進去,輕輕撫摸著她光滑且微涼的後背。虞雯也感覺到了我的變化,選擇退出了這次交鋒,暫避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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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底的笑意不減:「你變了哦~」
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這不變才有問題吧?」
虞雯在我的臉上啄了啄:「那你很急嗎?」
我感覺這種事情,倒是不是很著急:「我好像,也不是很急。」
虞雯有些不依不饒:「不行!你現在要說你很急~」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嗯...好吧...那我挺急的。」
虞雯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那你先別急。」
說完自己先笑了,我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但一點也不生氣,也跟著笑。在地上躺了半天,腰都疼了。我們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已經死無全屍的高腳凳。
我們兩個合夥給重新拼了起來,但是肯定是不敢再坐上去了。這已經不止是安全隱患了,感覺都快有生命危險了,它的使命也從凳子轉變成了桌子。
安靜的在畫室里待了很久,因為高腳凳不能坐了,虞雯只能站著畫。畫累了就躺進沙發里,把腿搭在我的腿上讓我給她捏捏,我也自然是願意效勞的。
等到教室逐漸暗了下來,虞雯並沒有讓我開燈,她說光線不一樣。等實在是看不見了,我們才從教室出來。
聖誕之後到今天為止,我和牧歆葉在老薛那請的假就算沒了,一想到明天又要回到苦逼的訓練了,我就難受的像是身上有螞蟻在爬。
虞雯一晚上沒睡,回去的路上就開始打哈欠。我自告奮勇的要求背她回家,等走到家的時候,虞雯已經在我背上睡著了。外面這麼冷,我怕她又感冒了,在牧歆葉那討了杯紅糖水給虞雯灌下之後,我也回去睡覺了。
......
轉眼又小半個月過去了,我和牧歆葉已經對一般的鞭傷無感了。老薛那招『摘刃』我十次已經可以抓住六次了,但能直接折斷的次數也就十之一二吧,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進步了。老薛的那招『斷』我掌握的還不是很好,目前就成功過兩次。
牧歆葉對『摘刃』的掌握不太好,目前也就百分之二三十的成功率,並且一次都沒有折斷過。不過『斷』的成功率已經可以穩定在百分之三四十了,比我要強太多了。
姑姑的弓術已經爐火純青了,『六藝』現在可以說是她手裡遠程的最大殺器了。她現在一般的移動靶都已經不在話下了,老薛現在在教她在馬上射箭的本事。但苦於實在是找不到馬,練習的時候就是姑姑騎在老薛的脖頸上,然後去射老薛扔出去的移動靶。
可以說已經到了非常離譜的程度了,姑姑現在完全可以一箭射中九十步外滴落的水滴了。才藝上也多了吹奏樂器,短笛、長笛、蕭、葫蘆絲都已經不在話下了。
在我們這,因材料不足的原因,只留下兩個骨頭磚的青蛇骨頭,到姑姑那邊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清一色都是乳白色樂器。問就是剩下的邊角料做的,再問就要挨打了。甚至那兩塊『絕世神兵』也被徵用了,他說反正我們也用不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但在老薛的絕對武力壓制下,我們兩個眼神都比平時清澈不少。但是乳白色的骨制武器真的很饞人,我們兩個也清楚,這東西在我倆手裡純是人蔘餵豬,但是是真的帥啊!
原本沒開刃的無影在姑姑手裡就已經很鋒利了,現在老薛給無影開刃了之後,那把長劍切什麼都像切豆腐一樣。講真,現在姑姑拿著那把劍我倆都會下意識的站遠一點,生怕誤傷。
姜婉凝隨手揮出一劍,面前的雪就清出來一大片,延伸出去十幾米。又揮了幾劍,表情露出一絲不解:「師父,是我方式不對嗎?為什麼感覺劍氣沒辦法更鋒利了呢?也沒辦法伸更遠了。」
老薛的眼裡滿是複雜,怎麼可能有錯,每一個周天都是完美的如同修鍊了幾百年的宗師一般。這勝不驕敗不餒的氣度,這無與倫比的天賦,怎麼可能有錯。但沒辦法,到頭了,已經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別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修到的境界,自己這個徒弟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他這一生見過太多天之驕子,天縱奇才了。但即便這樣,也大多需要至少半年的時間才能到達築基圓滿,逼近結丹初期。自己這一生,只見過一個比自己這個徒弟快的。她是自己第七個弟子,也是最意難平,最早夭的弟子,她當初只用了七天。
但那個時候的靈氣濃度,和現在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很難用時間去衡量,兩個人誰的天賦更強一點。但也沒法去印證了,自己的七弟子七日結丹,三年元嬰圓滿。而自己這個關門弟子,這輩子只能卡在結丹初期和築基圓滿的中間,再難更進一步了。
或許不是再難,是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老薛遺憾的揉了揉她的頭:「婷婷沒錯,剩下的交給時間。」他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只能把過錯交給時間。
知道自己沒錯之後,姜婉凝也不擔心了。只要不是方法錯了,總會進步的。見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告別老薛。
正和老薛告別呢,姑姑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拉住了老薛:「師父,姜然說還有半個月就要放寒假了,我們要回老家的。師父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想和師父一起過年,他們說過年要和家人一起過才叫過年。」
老薛掐了掐手指頭算了算:「還有一段時間呢,到時候再說好不好?」
姑姑不依不饒的晃著老薛的胳膊:「不~行~,姜然說到時候再說就是不說的意思,師父快說行,快嘛~」
老薛感覺眼睛酸酸的:「行,師父答應你。」
姑姑像是不滿意,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
老薛鉤住愛徒的小手指:「拉鉤,拉鉤。今年師父和你一起過。」
我們這才坐上車,和老薛道別。
薛戟天看著車遠去的背影,嘴裡念叨著:「春節。」
......
今天的課還是早八,結果我倆五點就被謠謠姐叫起來吃早飯了,我和牧歆葉不停的打著哈欠。不知道為什麼早餐出奇的豐盛,而且一人兩個雞蛋,明明也不考試,不知道為什麼搞這套,更不知道為什麼要起這麼早。
吃完飯我們兩個剛要去躺沙發,就被謠謠姐攔下了:「你們得出門了,不然趕不上上課了。」
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們發了個定位。我倆哀聲再道的出了門,想著速戰速決,這兩天抓兔子、老鼠、野豬抓的心煩。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但這樣也好,總比蛇啊狼啊強的多,最起碼沒有危險。
謠謠姐笑眯眯的來了句:「注意安全。」
這就是有危險的意思了,我倆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整裝待發之後去叫姑姑。
時間還早,虞雯還在睡覺。我們三個躡手躡腳的出了門,生怕吵醒她。
按照地址,到了個小山村。到了地方只感不妙,村子里的人起的也太早了吧?天都還沒亮透呢,已經有人下地幹活了?秋收不都結束了嗎?
村裡人見陌生人來了,有些意外,像觀賞什麼稀罕動物一樣看著我們。實在是找不到路,問了幾個村民,終於是找到了謠謠姐說的河邊。
我們三個沿著河岸走著,一路尋找著目標。感覺都快出村子了,就在我們以為走錯方向的時候,一隻一看就不是本地兔子的小東西跳了出來。
這個兔子叫馬格南鍬耳兔,確實也算得上危險了。它是為數不多有攻擊性的兔子,它的門牙可以說是非常之鋒利了。打擾它啃樹的話,真的會被追著啃的。而且一口一口,跟被鐮刀砍了沒什麼區別。
爺爺之所以給它這麼命名,就是因為它會像河狸一樣啃樹,聲音就像狙擊槍一樣響,所以叫馬格南鍬耳兔。
雖然有危險,但我覺得這個級別的對手,配我和牧歆葉正合適。
「姑姑這個交給我倆吧,實在不行再讓你出手。」
姑姑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倆:「那要小心哦,對手有點危險。」
牧歆葉完全看不起這隻兔子:「姑姑你放心,殺雞焉用牛刀,看我倆三下五除二就把它處理了。」
就在我倆磨刀霍霍,準備對這隻無辜的小兔子動手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暗處還躲著一隻小狐狸。看輪廓,貌似是廓耳赤沙狐,體型較小,多靠偷襲捕獵,也是小問題。
正這樣想著,這隻兔子突然在我倆面前毫無徵兆的爆開了。我們還能感受到臉上濺到的它體內溫熱的血,這麼殘暴?不像是姑姑的作風啊?我倆一臉疑惑的回頭看向姑姑。
姑姑此時正一臉無辜的看著我倆,弓都沒拉:「它回來了哦。」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搭箭,射向了草叢。那隻狐狸直接就被箭雨封到了原地,動彈不得。
知道不是姑姑動的手,我倆冷汗都出來了,再一回頭,一隻大鳥蹦跳著湊到了兔子的身邊,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倆。和它對視的瞬間,我倆寒毛都立起來了。
這是一隻食物鏈頂端的猛禽,紅腳獵隼。雌鳥的體型會比雄鳥大一些,成年雌鳥的體型可達1.2米。翼展足足有五米長,最高時速是434公里每小時,比f1賽車還要快。只要它想的話,我倆可能無聲無息的就死了,就像剛剛那隻兔子一樣。
我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回頭想求助姑姑。相信以姑姑的準頭,這隼翅膀都扇不了第二下,就會被姑姑一箭封喉。但對上姑姑那雙鼓勵的眼神,我倆求助的話噎在嗓子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們也知道不能什麼都靠姑姑,這樣我們是不會有成長的。此時此刻只能靠自己,就我倆,辦了它。
我們都知道,以我們的實力,等它再次飛起來,我們就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要收拾它只能趁現在,它忙著進食的時候,我倆把它按死在這。
可惜實在是離得太遠,我倆跑過去的距離,肯定是沒它飛的快的。時間不等人,我此刻正在飛速的頭腦風暴:「我在前面吸引它的注意,你繞到它身後,到時候咱倆再一起衝上去,你覺得怎麼樣?」
牧歆葉看著它身後就是一愣:「可是它身後是河啊?」
我一臉認真的對上他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會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