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鳳雛死

大戰持續半日，三千騎兵將潭水重重包圍，數百漢軍簇擁著他們的將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項汶策馬來到陣前。

「徐元直、龐士元，爾等降否？」

龐統冷哼一聲：「哼，汝乃叛逆之賊，吾龐家世食漢祿，豈會投降逆賊？要殺便殺！」

項汶面無表情，手握楚戟，催馬向前。為數不多的漢軍紛紛避讓。龐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冷笑道：「哈哈哈，地獄無門汝自來，大漢將士揚名之時到了，殺了楚國皇帝，爾等將名垂青史！」

龐統沒料到項汶會孤身犯險，此刻項汶已被三百漢軍精銳圍困。在他看來，再勇猛的武將也難以抵擋三百精銳的圍殺。

漢軍士兵們躍躍欲試，姜囧緊張萬分，正要領軍衝殺過去，項汶抬手制止。

「龐統啊龐統，良禽擇木而棲，吾再給你一次機會，降是不降？」

其聲音帶著帝王威嚴，令龐統身體微微顫抖，他大喝一聲：「給我殺了大漢逆賊！」

三百士兵鼓起勇氣圍殺項汶，一旁徐庶沉默不語。項汶揮動楚戟，所過之處漢軍身軀斷作兩截，傷口處血肉模糊，每一秒便有五六名漢軍倒下，不到一分鐘，只剩下十幾個漢軍。他們提著武器，雙腿戰慄，不敢再進攻，褲襠處傳來滴滴答答的尿騷味，終究是頂不住內心恐懼，紛紛丟下武器跪地投降。

項汶以武器指向龐統與徐庶，一字一句問道：「汝等可降否？」

龐統一咬牙，縱身跳入身後潭水之中。徐庶則呆立原地，實則是被嚇得雙腿不聽使喚。

「哼，想跳水自殺？朕准你自殺了嗎？不識好歹，去死吧！」

項汶左手持戟挑起一把漢軍長槍，右手掂了掂調整力度，隨後奮力投擲而出，長槍精準地貫穿龐統頭顱，龐統頓時沒了動靜，死得透透的。項汶目光轉向徐庶。

「元直如何決斷？」

徐庶彷彿這才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努力剋制著顫抖的本能。「在下若不投降，足下是不是也要殺之？」

項汶搖了搖頭：「非也，吾不喜龐統之為人，他若降，可活，反之只有死。你與他不同，吾自不會殺害先生，但會用些計謀，使你無法再針對楚軍。」

徐庶好奇項汶為何不殺自己，又擔心自己死後老母無人照料，念及於此，躬身一拜：「徐庶願降！」

項汶對此並不意外，他深知徐庶以孝為先，投降在他預料之中，只是要讓他真心出謀劃策，還需費些心思。項汶翻身下馬，將武器插在一旁，幾步上前扶起徐庶。

「先生之才，少龍傾佩之至，今得先生投靠，乃天下百姓之福，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先生見諒。」

項汶身為一國帝王，如此姿態給足了徐庶面子，盼他莫要身在楚營心在漢。

「陛下，屬下想知道陛下是如何看待龐統的？還請陛下告知。」

項汶習慣性地思索片刻，掏出煙來點上，吸了一口說道：「龐統恃才傲物，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一切，朕不喜這類人，若他活著，必會針對大楚，如此回答，你可滿意？」

見徐庶不語，項汶當即喊道：「仲羿，將龐統撈出來，厚葬於鳳鳴山，將此地改名為落鳳坡！」

「諾！」

項汶帶著徐庶離去，姜囧望著地上的屍體，抹了抹額頭汗水。「陛下還是人嗎？殺三百人氣都不帶喘的。你幾個過來，打撈屍體。」

龐統被姜囧埋葬於落鳳坡半山腰。黃忠撤退時中了法正埋伏，大戰一天又慌亂撤退，死於亂箭之中，五萬潰軍折損大半。潘睿、沙摩柯、高覽領兵向南陽撤退。

此戰楚軍折損兵力五萬，荊州軍損兵十七萬，陣亡將領有黃忠、龐統、邢道榮、鮑隆以及數十位戰將。十日後，許褚傳來消息，魏延被困於大山之中，缺水少糧，麾下甚至人吃人，逼得魏延不得不投降。

黃忠被法正埋葬於一線天，即他的殞命之處。沒想到法正以一萬弓兵竟能取得如此戰果，不得不說，法正確有兩把刷子，真是命運弄人。歷史中法正原本是黃忠的參軍，結果參軍殺了主將，也是奇事一樁。

十日後，項汶大軍休整完畢，楚軍收納了降兵，兵力不降反增到12萬，降兵佔了一半。楚軍在鳳鳴山建了一座大型公墓，埋葬楚軍將士與漢軍將士。

項汶大軍開赴公安港集結，此地乃赤壁上游。荊州軍戰敗的消息迅速傳遍天下，號稱鳳雛的龐統戰死，荊州第一猛將陣亡，每條消息都刺激著各路諸侯。最為不安的當屬南漢皇帝劉協。

南漢皇帝劉協怒不可遏：「來人啊，給我把蔡邕拖出去砍了！」

張讓此前被劉協下旨回家養老，收到兵敗消息后，劉協立馬親自去請張讓還朝。張讓經此折騰，心中略有不快，看著劉協要殺蔡邕，嘆道：「陛下，莫要再激怒項汶了。楚軍集結於公安港與巴蜀江州的水軍匯合，總兵力高達三十萬，出兵南陽三日即可抵達，陛下欲做亡國之君乎？」

劉協擺手制止衛兵拖拽蔡邕，頹然道：「朕下旨曹操、劉備、孫策領兵前來禦敵如何？」

潘睿欲言又止，想到自己剛兵敗，又把話咽了回去。

文武百官無人應答，張讓躬身行禮道：「陛下，曹操、劉備正在抵抗袁軍，長安楚軍多達20萬，曹操屯兵十萬於洛陽防備楚國，根本無多餘兵力支援，劉備更不必說，兵力全在官渡，唯有江東孫策可用，但陛下用什麼換取孫策出兵呢？」

劉協一著急便六神無主，如今局勢危及性命，讓他難以冷靜。他可不認為落入項汶手中還能活命，目光望著張讓詢問：「還請太師教我！」

此刻的劉協彷彿回到了八年前。剛過了幾年帝王生活，袁紹悍然稱帝，不久項汶也稱帝。他甚至懷疑劉備、曹操、孫策也有稱帝之心，他的懷疑沒錯，袁紹開了先例，後面必有人效仿，不過曹操、劉備、孫策目前尚站不住腳，短時間內不可能稱帝，除非荊州朝廷覆滅。

「陛下，如今只有下旨冊封曹操為魏王，孫策為吳王，劉備為中山王，如此一來孫策才可能出兵扶漢！」

一文官憤懣道：「大漢不封異姓王，太師這是要篡改高祖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