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凈化哨兵
清冷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像夜晚的風，涼涼的，卻透著說不出的強勢與霸道。
腦海里的電流音響了兩聲，似乎有些激動。
小狼崽微愣，乖乖鬆開嘴，委屈地伸舌舔了舔她腳踝上的牙印子，無辜抬眸試圖用眼神撒嬌，也沒能引起鹿央二次關注。
抬手覆上男人眼睛。
四周開始扭轉，變成坍塌得僅剩小小一角的草原。
半狂化的男人被黑色區域伸出的像繩子的污染纏繞弔掛在那片僅剩的凈土上，雙手雙腿都被束縛著，一團團黑色污染物如觸手般從他的袖口，衣擺鑽進去，吸附在他皮膚上，似乎在往裡滲透。
每個哨兵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精神圖景，這裡脆弱而又敏感，是哨兵眼下最真實情緒的具象化。
只要攻克這裡，就能輕易操控他們成為不知疼痛的戰爭機器。
所以，他們通暢都會豎起最堅實的精神屏障保護著這裡。
他的精神圖景95%都已被黑色污染吞噬，那些污染像會動的瀝青，往那一角蠕動、吞噬。
鹿央落在黑色污染邊緣，抬頭看著男人。
「竟然用這樣的play勾引我。」
這誰頂得住？！
鹿央抬手抓住吸附在他身上的污染，用力往下一扯。
「嗯……」
男人鼓脹的胸腔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男人突然血紅著眼眸狂躁起來，各種儀器發出刺耳地警鳴聲。
身處在男人精神圖景里的鹿央毫無察覺，只覺得那些黑暗蔓延速度好似加快了。
「嘶啦——」
她直接扯開哨兵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將其扯成一塊一塊丟在地上，露出他緊實有力充滿壓迫感的肌肉。
用手將那些吸附在他身上的污染一點點扯下來。
隨著污染剝離，獸化的肌膚如潮水般褪去，沉睡的男人緩緩睜眼。
手腕上吊著他的污染被清除，他瞬間如脫力般跪倒在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掐住他的下顎，迫使他仰起頭，撞進一雙深幽，沉靜的黑眸里。
女孩長相深深烙印在他的精神里。
瓜子臉，柳葉眉，杏仁眼，眼尾微挑，鼻尖微翹，皮膚白皙透亮，沉靜深邃的黑眸比起她身後那蠕動的黑，多了幾分乾淨純粹，看著乾淨，乖巧又勾人。
只是……
「張嘴。」
柔軟似水的嗓音莫名令他想臣服。
他下意識張開了嘴。
只見她抬起纖細漂亮的手指，探進他口中，觸碰到他柔軟的舌頭和黏膩的唾液。
哨兵渾身一僵，眼尾漾起誘人的紅色，喉結上下滾動，乖順地一動不動，任由她在他嘴裡攪動。
盯著那隻指尖泛著粉嫩的手，有種想輕輕咬下去，在上面留下自己印記的衝動。
他忍住了。
片刻，她的指尖勾住那根堵塞在他喉間的黑色污染毫不留情往外一拽。
「呃。」
黑色污染物伴隨著一灘黑色液體從他口中被粗暴拽了出來，堵塞的身體瞬間通暢起來，精神圖景也在一點點向外擴張。
鹿央盯著那端從哨兵身體里拽出來的那頭污染上好像綁了個什麼東西，細細一看，像是個泡發了的手指。
不等她細細研究，隨之而來的是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新手大禮包一份。】
【凈化A級哨兵獎勵凈化值+10，獎勵積分200。】
【傳送門已打開，請宿主離開哨兵精神圖景。】
聽到任務完成的聲音，鹿央收起手指，瞥了眼跪在地上看著她的男人。
這虔誠又迷戀的眼神，又一個男人無可救藥地愛上她了。
她這該死的魅力啊！
只可惜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日後不一定相見，她沒辦法回應他的感情。
「抱歉，我已經有心愛之人了，忘我了吧！」
鹿央留下這句話，像個拔屌無情的渣男，迅速切斷了兩人之間的精神鏈接消失在他的精神圖景里。
「……」
詭譎的沉默結束后，哨兵心底竟生出莫名的失落，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耷拉了下去。
她已經有專屬哨兵了嗎？
……
……
天光微亮。
鹿央縮在床頭一角，眼底泛著一圈青黑色，生無可戀地盯著這不到十平米的破爛小房間。
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
滴答——
滴答——
完成新手任務后，她就被系統傳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說是第二天，這個身份的家人會來接她回去。
牆面斑駁，到處都是裂縫，雨水從裂縫裡滲透進來，整間屋子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也就這個床頭還能坐人。
她黑著臉，縮回被滴到雨水的腳。
她在精神病院的條件都比這好！
系統安慰她：【宿主再忍忍，您的家人已經在路上了，很快您就能住上大別墅，大豪宅了！】
鹿央心動：「真的？那我再忍忍。」
系統：【新的任務已發布，然後您可以把新手大禮包拆了。】
鹿央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新手大禮包沒拆。
她打開面板，任務面板上多了兩個任務。
【最終任務：找尋世界真相，進度完成：5%】
【主線任務：凈化污染區】
【支線任務：凈化100個A級以上哨兵，進度完成：1】
尋找世界真相？
什麼真相？
而且已經完成5%了？
想起自己來這個世界只做了一件事，鹿央從口袋裡掏出那根乾癟灰敗的手指仔細觀察。
昨天從哨兵的精神圖景里掏出來時還是白白嫩嫩泡發后的樣子，帶出他的精神圖景沒多久后就乾癟了。
最主要，這種實體東西是怎麼塞進哨兵的精神圖景里的？
鹿央不懂，乾脆收起，繼續看面板。
面板上的數值有幾個發生了變化，右下角兩個原本灰著的按鈕亮起，那個群聊的按鈕還在不停閃動。
鹿央點了下獎勵面板上的新手大禮包。
【獎勵積分100，隨機精神體一個，隨機特殊技能：復活節的兔子蛋】
「？」
「這個復活節的兔子蛋是什麼？」
系統：【這個技能可厲害了，又名「一視同仁，半生半死」。】
「半死不活？」
系統卡殼了下，又解釋道：【不是的，這個特殊技能使用在任何生物身上都一樣，50%的概率恢復全部生命力，哪怕只剩一口氣也能瞬間恢復如初。】
「......那還有50%呢？」
系統：【死。】
「......」
這哪是拼運氣，簡直是拚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