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縣城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陸川就已經起床了。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包裹，那是母親昨晚一夜未眠為他精心準備的。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走出家門，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不安。

門外，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馬車上坐著的是他的二叔陸河。陸川默默地爬上馬車，坐在二叔身旁，隨著車夫的一聲吆喝，馬車緩緩地啟動了。

車輪滾動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也帶走了陸川的心。看著隨著馬車的前進，逐漸消失的陸家村，以及越來越模糊模糊的父母，陸川的雙眼泛起漣漪。

東原城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在這繁華的城市裡，有一個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名身著白色長錦袍、頭戴方巾的少年郎，他面容清秀，懷裡抱著幾本線裝書籍，剛剛從一家書店中走出來。他環顧四周，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興奮。

這個少年郎自然就是陸川了，從最開始跟隨二叔從陸家村來到這裡的不舍，到如今，他已經逐漸適應並融入了縣城的生活。不知不覺間，他來到這座城市已經三個月有餘了。

陸川一邊走著，心中暗自思忖道：「不知道二叔回來了沒有……」。

他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在拐過兩個街道后，他終於來到了一座四合小院前。他毫不猶豫地抬腳走進院子，一進門，就看到了院內的景象。

院內，一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者正在手拿掃帚，認真地清掃著地上的落葉。陸川看了老者一眼，微笑著叫道：「福伯，二叔還沒回來嗎？」，他的聲音溫和而親切，讓人聽了感到十分舒服。

老者聽到聲音，緩緩轉身，看到陸川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微微躬身回道：「少爺，您回來了。老爺今天早些時候回來過一次，但很快又出去了。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因為下面的村鎮發生了一起命案，老爺便帶人趕過去了。」

「命案？」陸川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之情。

老者見狀，連忙安慰道：「少爺不必擔心，老爺早就吩咐過老奴，要少爺放心讀書，不要操心其他事情。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老爺處理完事情后，過兩天就會回來。」

陸川點點頭，心中稍稍安定下來。他深知自己的二叔是一個有能力，且雷厲風行的人，相信他一定能夠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哎，希望二叔此去一切順利。福伯，那我先去看書了。對了，這些活你交給其他人做吧，你年紀大了，應該多休息。」陸川關心地看著老者，叮囑道。

福伯聽后，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知道陸川是個善良孝順的孩子，一直很關心他這個老人家。

「呵呵，少爺不用擔心，我年紀雖然大了些，但身體還算硬朗。稍微活動一下也無妨，這樣還能讓我感覺更年輕呢！」福伯笑著回答道。

陸川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然後轉身朝著院內走去。

他的二叔陸河不久前剛剛從縣衙的總捕頭升任為縣尉，也算是朝堂的正式官員了，雖然只是最末尾的九品芝麻官，但是二叔之前還高興的跟他說官和吏是不一樣的，目前他反正沒看出什麼有不一樣，倒是比以前更忙碌了。

沒過多久，陸川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輕輕地將手中的幾本書籍放在書桌上，然後隨手拿起一本古文譯本，靜靜地翻閱起來。今天是陸川的休沐日，所以他一大早就去書店挑選了幾本雜記類的書籍。

自從能夠識字斷文之後，陸川就對閱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喜歡探索那些充滿奇思妙想、光怪陸離的雜書。

通過這段時間的讀書，陸川對寧國周邊的世界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和理解。他知道寧國的東邊是東原山脈，那裡蘊藏著無盡的寶藏和神秘的力量。這些知識不僅讓他開闊了視野，也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好奇和探索慾望。

在東原山脈另一邊，有一個被稱為大陳的國家。而寧國的西南方向，還分佈著魏、炎、恆、齊、申等五個國家。其中，魏國和炎國與寧國相鄰。早在五百年前，這三個國家便簽訂了友好同盟條約，並一直堅守至今，從未發生過大規模戰爭。正因為如此，三國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過上安穩的生活。

而在寧國，當今聖上更是一位罕見的有為明君。他推行了一系列改革舉措，如改良官制、開設恩科、疏通運河、創辦官學等。這些政策使得寧國的國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繁榮景象。

原本他二叔陸河只是希望他能夠在縣學混個資歷，然後去到縣衙擔任書吏一職，不過自從他二叔升任縣尉之後，便放棄了這個打算，轉而是想讓陸川準備明年參加縣試，看能不能考個出身，說不定能重現當年陸家先祖的輝煌。

不過半個月前，陸川在一名落魄的書生手中，低價收購了幾本古籍。這些古籍看起來普通無奇，但在其中一本書中，陸川偶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記載。這些記載雖然只有隻言片語，但卻讓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這個世界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經過一番研究和思考，陸川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如人們所熟知的那樣簡單。廣為流傳的那些神話故事，難道真的只是神話嗎？還是說它們背後有著真實的依據呢？這個驚人的發現讓陸川大吃一驚，同時也激發了他對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探索慾望。

然而，更令陸川驚喜的是，在書本的夾層中，他竟然發現了一篇名為《玄澤御水訣》的功法秘笈！這篇秘笈看起來年代久遠，但仍然保持著完整。可惜的是，全篇經文都是用古文書寫，對於陸川來說，理解起來非常困難。

於是，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去尋找古文譯本，以便能夠解讀這本神秘的秘籍。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陸川幾乎跑遍了整個縣城的書店，四處尋找相關的古文譯本，經過不懈的努力，今日他終於找到了一本合適的譯本，並將其買了回來。

房間內，陸川迫不及待地翻開了譯本，對照著秘笈中的經文開始翻譯。由於篇幅較短，陸川很快就完成了大部分的翻譯工作。但是，當他讀到最後一段時，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想到這裡，陸川急忙放下手中的古文譯本，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灰色、寫滿文字的紙張。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紙平鋪在書桌上，然後仔細地觀察起來。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或口訣。

陸川心中一動，猜測這可能就是《玄澤御水訣》的關鍵部分。於是，他再次拿起古文譯本，對著這張紙一字一句地翻譯了起來。隨著翻譯的進行，陸川逐漸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湧上心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充滿神奇和未知的世界。

片刻之後，陸川輕輕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盯著眼前那張寫滿文字的白紙，輕聲笑道：「終於全部翻譯完成了，真是不容易啊！」然後他拿起已經翻譯好的經文，開始仔細閱讀。

「靈氣、靈根？」陸川皺起眉頭，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根據經文所說，這確實是一部修仙功法，共分為三層。然而，只有具備水靈根或冰靈根的人才能夠修鍊。

陸川並不清楚自己是否擁有水靈根或冰靈根，而且經文中也沒有對什麼是水靈根和冰靈根做出解釋，更沒有提到如何檢測靈根。這讓陸川感到有些無奈，但根據他的理解，所謂的靈根可能是一種特定的天賦資質，而修鍊這部功法則需要吸收空氣中的水靈氣來進行。

按照經文上說法，人的全身有十二條大而相同的經脈，直接和臟腑相通，又叫十二經脈，除了這十二條正經外，還有八條不和臟腑直接相通的經，稱奇經，也就是奇經八脈。

這八條經脈、絡脈和孫絡都不和內臟直接相通。絡脈、經脈的橫支，孫絡、絡脈的小支，分佈於全身，這倒是和陸川跟隨父親從小學習的醫理相同，畢竟一名合格的郎中，除瞭望聞問切外，還得學會外療之法，例如拔罐、推拿，針灸等，其中針灸和推拿就涉及到了經脈和穴位。

通過感應空氣中遊離的靈氣，吸入靈氣下壓丹田，靈氣上升沿十二經脈而走，這時要不斷吸靈氣下壓丹田，靈氣上升，使丹田靈氣順十二經脈越傳越快，如此形成一個周天，通過周天的循環來吸收靈氣，這個過程叫做引氣入體。

之後在將靈氣轉化為靈力，儲存在丹田之中，此時便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修鍊，達到了練氣一層的境界，至於練氣有多少層境界，經文上也並沒有說，不過陸川猜測，應該最少有三層。

經文的最後，還記錄了一門名叫《水箭術》的小法術，不過需要練氣一層才可以修鍊，雖然陸川不知道修鍊《玄澤御水訣》之後，是不是能真的成為神仙，但他還是準備試一試，萬一是真的了，不過今天倒是不適合修鍊，需要平復一下心情，不然要是跟那些評書人說的走火入魔了就麻煩了。

這般想著，便將經文小心的疊好，放入胸口的小布袋中，這篇修仙功法他不打算告訴二叔，並不是不相信二叔，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得，茲事體大，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