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雲真的後遺症
無言心裡暗自自責,剛剛在色迷心竅之下差點就趁虛而入了,雖然是你情我願,但是無言對剛才自己的表現很是慚愧,冷靜過後,竟然對郝梓萌的攪局產生了感激之情。
安撫好米粒兒,無言進入了本命空間,米粒兒要在雜貨鋪過夜,無言要搬救兵,兩個人不能再單獨相處了,至少今晚要小心。
無言剛一出現,郝梓萌便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你個重色輕姐的混蛋,那麼多好吃的就不能帶我一起吃嗎?」
無言:「…………………………」
敢情郝梓萌生氣的原因是這個啊。
這個好辦!
無言笑道:「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
郝梓萌收住即將要掐住無言脖子的雙手,半信半疑地道:「你不騙我?」
無言也不廢話,直接把郝梓萌送出了本命空間。
隱約聽的郝梓萌歇斯底里的喊聲傳了過來。
「&%^_^#$!¥」兩次被無言像扔東西一樣扔進去扔出來不生氣才怪,不過看到一桌美食立即就忘掉了心中的不爽,拉著米粒兒的小手坐了下來,隨手就夾了一塊肉,在米粒兒殺人般的注視下大快朵頤起來。
這些小菜都是米粒兒精心為無言準備的,二人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呢,就被郝梓萌拔了頭籌。
無言看到,本命空間里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複盤白天戰鬥的過程和得失,所有人都是聚精會神,興緻勃勃,連吃飯都忘了。
無言邀請憶寒一起出去吃飯,卻被憶寒微笑拒絕。
別人少吃一頓飯沒什麼問題,憶寒可不行,如今的憶寒修為盡失,與普通人無異,普通人是要按時吃飯的,何況憶寒的身體還很虛弱。
憶寒指了指一旁正在熬煮的五穀葯粥,笑道:「我就不去惹人嫌了,你們年輕人去吧」
無言也知道憶寒吃不了大魚大肉,也不可能出去和小輩們混在一起吃飯,邀請憶寒只不過是出於禮節上的客氣而已,但是確定憶寒沒有出去吃飯的意思時,心中還是稍感失望。
是個男人就不會拒絕和憶寒這種級別的美女吃飯吧。
見到無言、無心、和姜婷從空間通道走出,米粒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晚一點桌上的菜都快被郝梓萌造沒了。
恰在此時,燕七和清心竹也回來了,狼多肉少,米粒兒只好再去廚房弄點吃食,姜婷跟上去幫忙。
燕七見桌上的菜根本就不夠七人吃,轉身走了出去,其他人圍坐在一起聊著天等著開飯。
米粒兒在廚房忙碌著,心裡卻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感覺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姜婷默不作聲的在一旁打下手,心中卻暗自奇怪。
不一會,米粒兒燒了幾道菜,恰在此時燕七也是拎著大包小包的吃食回來了。
夠了!
別說七人了,二十人都夠吃了。
無心坐在清心竹和無言的中間,米粒兒和姜婷挨著無言落座,燕七挨著清心竹坐在郝梓萌的身邊。
在座的人勉強都可以算得上是年輕一代,自然是歡聲笑語不斷,互相倒酒,夾菜,好不快活。
無心的公主病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連筷子都不會用了,只要負責張嘴就可以,無言對無心那是無條件的寵愛,樂此不疲的夾菜往無心的小嘴裡送,但是寵愛歸寵愛,尋妹妹開心還是必要的,一連給無心夾了好幾口素菜后無心不樂意了,鼓起腮幫子一邊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說話聲模糊不清的抗議道:「哥哥,我要吃肉,你怎麼凈給我夾青菜啊」
清心竹看不下去了,板著臉說道:「無心,你都多大了,還讓你哥哥喂你吃飯!」
雖然是板著臉,眼神卻出賣了清心竹的內心,清心竹是真心把無心當作親妹妹或女兒來疼的。
當初,照夜清帶無心回女武門的路上沒少受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無心被照夜清拐賣了呢,回到女武門的無心依舊又哭又鬧的,誰來都不好使,唯獨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清心竹抱在懷裡時,無心才止住了哭鬧,從此無論是睡覺還是吃飯,無心都死死的纏住清心竹,這讓女武門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清心竹性格清冷,應該是最不適合照看孩子的。
事實上,一開始的清心竹也是有些迫不得已,並不是多麼的心甘情願。
慢慢的不僅無心離不開清心竹,清心竹也開始喜歡上了無心,就這樣,清心竹和無心一直睡一張床,直到無心十二歲時才被照夜清強行拆散,分床睡覺。
對這些過往,無言聽月如霜和郝梓萌提過很多次,心中自然是對清心竹充滿了感激之情,有機會無言絕對會十倍百倍的報答清心竹對無心的恩情。
無言很懂得感恩!
吃飽喝足,眾人都回到本命空間,雜貨鋪內只剩下無言和米粒兒及姜婷三人,無心本不想走,卻被清心竹的一句晚上和我一起睡給誘惑,歡天喜地的跟著走了。
當夜,米粒兒和姜婷睡以前米粒兒父母的房間,無言則睡在米粒兒的閨房。
一夜無話!
之後的三天,無言在本命空間度過了難得清閑的一段時光。
三天後,雲真的大軍到了,在吳瓊的協助下順利接管了興業城,之後無言又派出了黃氏兄弟和王燦三員大將,出兵三路接管明州全境,大軍所到之處,明州百姓無不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由此可見明州雖然是明州吳氏發跡和壯大的地盤,但是並沒有真正得到明州的人心。
可是,
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況是明州吳氏。
劍聖的勢力在明州徹底連根拔除,吳瓊卻告訴雲真和無言,明州吳氏在海州也是經營多年,更是花了幾十年的精力修築了明州吳氏的第二個老巢——瀛州城,如今明州吳氏殘餘勢力應該是全員退到了瀛州城。
又過幾天,先璞也到了,除了范齊留守檀州外,先璞勢力的核心成員幾乎都來了。
在興業城的太守府,無言見到了先璞和如雷貫耳的青國五虎,寒英笑著對無言眨了下眼睛,算是打了招呼,先璞來了,劍仙不太好意思躲在本命空間不見,照夜清、狂刀和憶寒也都出來了。
憶寒和先璞亦是舊識,彼此寒暄過後,先璞打量著無言道:「這位小兄弟就是打敗了劍聖的無言吧?真是了不起啊」
面對先璞,無言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孩童見到父親般的孺慕之情,當下連忙抱拳施禮,謙虛道:「都是劍聖輕敵,加上我運氣好點而已」
大廳中,眾人轟然大笑。
郁布笑道:「嘿,這小子我喜歡,你也不用謙虛,因為靠運氣可不能打敗劍聖啊」
無言感覺到有兩雙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個沒完。
一雙是神起的,神起一生驕傲,很少瞧得上誰,此刻卻是手拂長須,斜眯著眼睛,看著無言微微點頭。
無言被神起肯定了。
如果無言知道神起的為人,定會受寵若驚,因為神起真的是很少許人,尤其是像無言這樣的毛頭小子。
另一雙目光則來自邪魅英俊、面部稜角分明,狼眼、鷹鉤鼻、薄嘴唇的白面無須男子。
男子渾身散發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奇異魅力,單看坐姿,目測身高應該和雲真差不多,年紀、身材也和雲真差相彷彿。
孟起超!
先璞前往青宮時相識並收歸麾下的超級猛將,當時孟起超與郁布可是大戰了不知幾千回合,卻始終未能分出勝負,孟起超也是五虎中最後一個加入先璞陣營的人。
孟起超是一個桀驁不馴,不服天、不服地的人,當然,孟起超也有這個實力和資本。
同樣都是用槍,孟起超自然而然的對雲真槍神的稱號十分不爽,儘管雲真一再強調自己不敢以槍神自居,但是孟起超卻不依不饒,因此二人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但是孟起超從沒能在招式上贏過雲真一招半式。
二人不打不相識,孟起超對雲真也是從一萬個不服到惺惺相惜,相愛相殺。
剛剛接手興業城,先璞要做的事情很多,在興業城土生土長的吳瓊成為了先璞最得力的助手。
此刻的本命空間,一場場龍爭虎鬥在上演,狂刀如願以償的和雲真交上了手。
神起、劍仙和照夜清剛一進入本命空間就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商議事情去了。
其餘青國三虎和本命空間內的所有人都在觀戰,季冬聚精會神的盯著雲真的每一槍,看的是聚精會神、如痴如醉,這樣的觀戰機會對季冬來說無疑是天大的造化。
要知道雲真可是被號稱槍神啊,好像除了孟起超外還沒聽說過有誰對此表示不服。
無心在一旁看的也是兩眼放光,因為雲真太帥了,人帥放個屁都是香的。
何況雲真的槍法本就將速度、實用、美感,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在情竇已開的無心眼中雲真的每一槍每一個動作都覺得是那麼完美的帥。
其他人也都看的如痴如醉大呼過癮。
剛一交手,狂刀就被雲真給壓制住了,直到二人纏鬥了一千多招,狂刀才慢慢的扳回了劣勢,開始打的有來有回。
忽然間,雲真驀地跳出戰圈說道:「狂刀兄,你我就此罷手,再打下去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了」
原來當年流雲渡一戰,雲真雖然在劍仙的救治下撿回了一條命,卻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常言道,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幾乎經歷了閻王殿一日游的雲真,對武道的的理解加深了不知多少,要是只單純的論武道境界的話,雲真無疑站在了這片世界的最高點,無人能出其右。
這不難理解,有些東西不經歷真真切切的死亡是絕對不能領悟的,對這些心得體會雲真並沒有藏私,但是包括神起、郁布在內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雲真話里的玄妙,雲真也無法把自己領悟到的東西用語言準確地去描述出來,因為太過虛無縹緲了。
有些東西只可眼觀卻無法言傳。
就像凝真洗髓心訣一樣。
如果說這是雲真獲得的好處的話,壞處同樣是顯而易見,且很致命。
重傷痊癒后的雲真,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退步,而退步最明顯的是耐力,這簡直要了一個武者的命了。
耐力不足,在以後的戰鬥中只能速戰速決,一旦進入相持不下的持久戰鬥,雲真必敗,這對本來以耐力見長的雲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一開始包括劍仙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是這只是重傷初愈后的正常情況,可是傷愈好幾年了,情況依舊沒有好轉,為此雲真不知反覆探查過多少次自身的全身竅穴,均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上述後遺症依然存在,且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吃再多的名貴藥材、燉多少只雛雞吃也是於事無補。
這也是為什麼說孟起超從未在招式上贏過雲真了,因為盡全力戰鬥的話,雲真已經不是孟起超的對手了,也就是說現在的雲真在耐力上已經不能算是頂級大宗師了。
在得知了緣由后,狂刀不可抑制的發出了仰天長嘆,這一聲長嘆是狂刀對雲真的尊敬和惋惜。
無言看的也是暗暗咋舌,以雲真如今對武道的理解,再配上巔峰時期的速度、力量、耐力,將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無心聽的淚眼汪汪,抓住無言的手,問道:「哥哥,爹娘什麼時候來看我們啊?你說爹娘能不能治好雲叔叔?」
無言聽了無心的前半句,還沒來得及疑惑妹妹為什麼不合時宜的提及爹娘來,可無心的後半句直接把無言給弄無語了。
爹娘不會不來了吧?
太麻煩了!
來了又得給憶寒延續壽命,還要給雲真去除後遺症。
不管怎樣,雲真聽了很感動,大手輕輕撫摸無心的小腦袋,笑道:「小無心你說的我都開始期待你爹娘快點來了」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把雲真的境遇帶來的鬱悶掃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