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論劍
不出意料的孟起超表示要和無言比試一番,對此無言沒有拒絕的道理。
和雲真不同,孟起超的槍法走的是純粹的剛猛霸道的路數。
百斤重的霸王槍在孟起超的手中舞動的虎虎生風,輕鬆自如。
孟起超的行事風格很有侵略性,加上桀驁不馴,不服天、不服地的性格,很少有人能駕馭得了他,恰好先璞可以。
平時言談舉止儒雅大方、毫無做作,又不失幽默風趣,嚴於律己、同時又寬以待人,總之,先璞身上充滿了令人折服的奇異魔力。
上善若水!
不然以神起的驕傲又怎麼會甘願認先璞為大哥,一生追隨呢。
一個驕傲!
一個不服!
但是對先璞的魅力無法抵擋。
孟起超的性格在他的槍法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服就干!
剛猛霸道卻又不失細膩。
狂刀在一旁看的心跳不已,這青國五虎還真是名不虛傳呢?
一個實力大損的雲真能死死壓制自己一千多招,而眼前孟起超的戰力明顯不在雲真之下,神起是五虎之首,實力自是毋庸置疑,郁布與孟起超不分上下,寒英又能與神起大戰一天而不敗。
狂刀忽然感覺自己很受傷,因為狂刀發現,自己對上五虎中的任何一人都沒有勝算,能不敗就不錯了。
想到此,狂刀不禁搖頭苦笑,自從認識無言后,先不說在古蘭國地下遺迹中獲得了凝真洗髓心訣不提,單就和無言的多次切磋中就提升了不少戰力。
本以為自己就算不能在大宗師中所向披靡,也應該是最頂點的存在了,尤其是幾天前追著劍聖吊打的經歷,更是讓狂刀的自信心爆棚了不少。
可是現在,狂刀發現自己有點小瞧了天下英雄了,先不說長信勇恐怖的戰力,就算是劍聖如果能平心靜氣的和狂刀對戰的話,狂刀未必能佔多少便宜。
就在孟起超和無言斗的不可開交之時,劍仙、照夜清和神起回來了。
自從跟長信勇交過手后,照夜清臉上就多了一層化解不開的愁煞擔憂,大西洲的守護者肯定不止長信勇一人,如果大西洲的守護者人人都像長信勇那般驍勇的話,大夏就危險了。
可是現在照夜清臉上的表情舒展了很多,看來心中的擔憂得到了排解。
神起看到了激斗中的無言和孟起超,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還真是名不虛傳的表情。
神起一眼就看出來了,孟起超沒有勝算,當然,無言想勝過孟起超也很困難。
無心有些著急,因為以無心的眼界看不出無言是佔了上風還是下風,小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雲真的衣角,可憐巴巴的看著雲真尋求解惑。
雲真笑道:「放心吧,你哥哥輸不了」
得到雲真的肯定答覆,無心呼出一口氣,緊張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這只是一場切磋,無心為什麼這麼緊張呢?
那是因為在無心的心中哥哥是萬能的,是無敵的,無心比任何一個人都怕哥哥失敗。
郁布看到神起回來,連忙沒話找話的說道:「嘿,二哥,你說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啊」
可是接下來神起說的話讓郁布目瞪口呆。
「他只是真氣境,你看不出來嗎?」
什麼?
真氣境!
郁布看走眼了,不僅是郁布,很多人都看走眼了,因為無言太厲害了,所以很多人都想當然的認為無言是大宗師,還在感嘆無言是見所未見的天下妖孽,二十不到的真氣境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天才妖孽了,何況是二十不到的大宗師?
但是眾人轉念一想,就發現了一個更加恐怖的問題,真氣境就已經有如此恐怖的戰力?這還了得!
這要是成了大宗師,那還不得上天啊!
戰鬥中的孟起超也發現了自己沒有勝算,孟起超的性格桀驁不馴是不假,但不代表不知好歹,當下賣個破綻,跳出戰圈。
孟起超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道:「我贏不了你,再打下去也沒啥意思,不打了!」
說話倒也坦蕩。
這一場論劍足足持續了三天,在所有人都看的過癮的同時,參與切磋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獲得了不小的進步。
就比如說季冬的戰力在雲真耐心的喂招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成長。
乾脆,季冬決定要在雲真軍中效力,拜雲真為師,就這樣,季冬在劍仙的支持下成為了雲真帳下的一員小將,在未來無數次的生死戰鬥中打出了赫赫戰功,成就了小槍神的威名。
這三天內,無言和狂刀跟五虎都有過交手,對此無言的感覺是如果按近身戰鬥力來排高低的話寒英最弱,但是那種差距也只是在一線之間,更何況寒英還有一手神鬼莫測的神箭做輔助,對寒英的神箭狂刀深有體會,因為在狂刀和寒英的交手過程中,狂刀一直被寒英的神箭牽制的有些狼狽,全場並沒有幾次近身的機會,就算是為數不多的幾次短暫的近身較量,狂刀也未能佔據什麼便宜就被寒英迅速的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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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拉開一定的距離,狂刀就陷入寒英神箭的巨大威脅中,從而變的畏首畏尾,放不開手腳。
也就是說,如果是兩軍對壘的話,寒英無疑是五虎中最有威脅的一個。
很多敵方將領可能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會被寒英糊裡糊塗的射死。
擒賊先擒王!
近戰不弱,遠程無敵,這就是寒英最恐怖的地方。
事實上,如果雲真能在身體上恢復巔峰狀態的話,戰鬥力在五虎中肯定是天花板的存在,就算是神起,在純粹的武道境界上比起雲真也是稍有不如。
但是,將軍的第一職責是帶兵打仗,而不是好勇鬥狠。
在戰場上好勇鬥狠,那是斗將該去做的事。
在帶兵打仗方面無疑是郁布最強。
別看郁布平時大大咧咧的,只對先璞和神起言聽計從,沒事就要和雲真抬抬杠,一副糙漢沒心肺的樣子。
可事實上,郁布不僅人長的帥氣,還一肚子『壞水』,頗有一些智謀,雖然達不到蔡一那種戰略層面的大智慧,但是臨陣指揮,根據不同的戰場形勢隨機應變、排兵布陣卻綽綽有餘。
就這樣,無言來到興業城也有也快十天了,僅僅幾天,先璞就徹底的掌控了興業城,先璞想任命吳瓊為興業城太守,全權主管興業城的一切,吳瓊本要婉拒,卻經不住先璞的魅力和眾人的勸說,便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太守一職,先璞又聽從劍仙和照夜清的建議,讓神起率領五萬精銳駐守興業城外,加上原興業城城防營的士兵也一併歸神起統領,加上吳瓊率領的太守府府兵,整個興業城的兵力接近十萬。
王燦則奉先璞的命令率部回到了樂城,本來樂城是先璞勢力最西邊的軍事重鎮,可現在一下子不是了,可是樂城的重要性一點都沒有下降。畢竟興業城若失,樂城必定是扼守檀州最重要的防線,單純防禦的角度來看樂城是要完勝興業城的。
既然確定了未來大劫的主人公是劍聖和大西洲,就不得不提前防備,一旦對方發起了戰爭,劍聖的首要目標必定是奪回興業城,訓練士兵及廣積糧草成為了神起和吳瓊的首要任務。
離憶寒付出壽命為代價預測出的大劫爆發的日期已迫近,大夏這邊必須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做好力所能及的準備工作。
季臣光此刻也收到了憶寒發來的信函,憶寒在信中明確告訴季臣光,大西洲要入侵大夏的日期,要季臣光事前做好必要的準備和布置。
面對憶寒的來信,季臣光不敢怠慢,立即召開內閣會議,並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興業城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先璞邀請無言一同前往舒城,無言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無言打算先行去一趟青宮,無言可沒忘被自己流放在荒島的異族大宗師,他要試試看能不能通過愈心蘭控制住那個叫鹿島豐的異族大宗師,這幾天無言試過幾次從鹿島豐口中得到大西洲的詳細信息和具體安排,卻都以失敗告終,鹿島豐的態度堅決,抵死不從,不肯透露半句對大夏有利的情報。
無言告訴先璞,回來的路上定會前去拜訪先璞,然後無言就要按照劍仙的吩咐前往海州的瀛州城,看看能不能在瀛州城找到一些大西洲的端倪,並且有可能的話先下手為強對劍聖和大西洲給予致命的打擊。
先璞走了,卻把雲真留在了無言的本命空間,先璞聽說了無心說過的話,對無言的父母有了很大的期望,雲真嘴上雖然說無所謂,但是內心也是有很大的期盼,畢竟如果能讓自己身體恢復巔峰狀態的話,對自己對大夏都是一件好事。
無言在臨走前通過吳瓊要見一見鹽幫的幫主,有一件事無言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在任何情況下屠殺婦孺的行為在無言看來都是可恥的,是不能容忍的。
鹽幫幫主竟然是一位女子,三十左右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武者,白白胖胖的臉很是慈祥,此刻神情卻有些緊張。
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
那就是,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無言誅滅馬幫一事,無言周圍的人都已知曉。
吳瓊也從燕七口中得知了無言不久前誅滅馬幫全體的壯舉,再聯想到當日無言的反應吳瓊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鹽幫幫主又從吳瓊這裡得知了此事,哪能不緊張呢!
吳瓊告訴無言,鹽幫幫主自稱思琪夫人,見到無言,思琪夫人慌忙站起身,對無言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鹽幫幫主思琪見過公子,我對前幾日我鹽幫幫眾做下的事向公子道歉,望公子念我鹽幫成員都是窮苦老百姓出身,加上對明州吳氏刻骨銘心的仇恨之下做出的衝動之舉,總之,希望公子能給我鹽幫一條改過自新的路」
思琪夫人的一番話得體又卑躬,一時間竟弄的無言無話可說。
沉默一瞬,無言說道:「夫人說鹽幫成員都是窮苦老百姓,但是我看夫人怎麼也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啊」
無言這是沒話找話,但是說者無意,聽者卻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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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思琪夫人白白胖胖的怎麼看也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
吳瓊忙打圓場道:「無言兄弟,我敢保證思琪夫人絕對是窮苦人家出身,絕對不會有假」
吳瓊和思琪夫人從小青梅竹馬,關係莫逆,感情比起親兄妹猶有過之,吳瓊是真擔心無言一言不合把劍向上。
思琪夫人道:「妾身自擔任鹽幫幫主以來,與幫眾兄弟同甘共苦,福難同承,這一點妾身無愧於天地」
無言感覺自己不知該說什麼好,無言有著不輸給憶寒的洞察人心的能力,誰是誰非、誰真誰假,一目了然。
眼前的思琪夫人,臉色雖有些戚戚然然,但說話的語氣卻無比的坦坦蕩蕩,無言能看得出來這思琪夫人絕對不是表裡不一的陰險小人或殺伐果斷,心思歹毒之人。
見無言沉默不語,思琪夫人道:「望公子能高抬貴手,如果公子定要追究,妾身願一人承擔,只求公子給鹽幫一條生路」
這世上有很多人給人感覺能力不強卻混的很好,最終的結局也很不錯,而這些人往往會成為抑鬱不得志的文人墨客們口誅筆伐的對象。
但是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之所能混的好是因為,這些人懂得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知進退、懂利害、善於審時度勢,勇於知錯,又能守住人性的底線。
眼前的思琪夫人正是這種人,從吳瓊的隻言片語中思琪夫人就意識到無言是鹽幫絕對惹不起的人物,又對自身犯下的錯誤有著深刻的認識和悔改之心。
對這樣的人無言還真是沒脾氣,當下無言只說了一句話:「下不為例!」
聽了無言說的話,吳瓊算是長出了一口氣,說實話,吳瓊對無言也是又敬又怕。
得到無言的諒解,吳瓊和思琪夫人的心情明顯是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