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的孤獨等候
不顧李嫂的反對,安若素獨自一人來到了慕氏集團大廈。這座被大家奉為現代帝國的宏闊建築,就極度驕傲地矗立在繁華鬧市區。安若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它。但是每每見到它,她的心底都會湧起一份莫名驕傲——這就是慕子堯花十年時間用血液澆灌的事業呵!
安若素走進大廳。她素顏打扮,穿了件很普通的白色連衣裙。相較於婚禮上經過精心打扮的精緻新娘,這個時候的安若素當真平凡到教所有人忽略了她。但是她卻很慶幸。因為一路過來,沒有人認出她,也沒有人找她麻煩。
安若素走到前台。前台女職員朝她微笑頷首,「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她細細睇著安若素。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位小姐,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安若素躊躇了下,好一會兒,她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我想找你們慕總裁。」
「請問您有預約嗎?」
安若素楞了楞。見總裁需要預約,她居然忘記了這個規定。好半晌,安若素才再度抬眼看向女職員,她徵詢道:「能不能讓我打一個內線電話?」見女職員點頭,安若素移過電話機,撥通了慕子堯的電話。
「喂?」是慕子堯的聲音。
聽到慕子堯聲音的剎那,安若素竟無法剋制地梗了下。
是慕子堯的聲音……
她已經好幾天沒聽到他的聲音了……
這個時候,即使只是慕子堯發出的一個簡單音節,居然也會讓她的喉嚨酸澀生堵。她深呼吸口氣,盡量壓住聲音里的顫抖,「是我。」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一下。好久,他才冷聲質問:「你怎麼在使用內線電話?」
安若素擔心慕子堯又會掛電話,她著急說道:「我有事找你。」她的聲音有些低,「我能不能見一下你?」
慕子堯淡漠地推拒道:「很抱歉,我很忙。」公事公辦地說了六個字后,他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安若素咬咬嘴唇,神色黯然地怔在了原地。女職員注意了安若素好久,才終於開口提醒道:「小姐?這位小姐?」她伸手在安若素眼前晃了晃,見對方倏爾回神,她關心道:「您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安若素盡量展顏淡笑,「請問,你們總裁今天什麼時候下班?」她知道慕子堯的作息時間不定。很多時候,他會選擇加夜班。
女職員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很抱歉,這個我們不方便說。」
沒有辦法,安若素只能選擇守株待兔。
她坐在大廳長椅上。從日華當頭的中午開始等,一直等到華燈初放的夜晚。公司里的職員陸陸續續地走了一撥又一撥。但是安若素一直在等。
一天就這麼過去。
安若素並不覺得時間難熬。她真的已經等習慣了。很多時候,她的一個走神,往往就可以打發掉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這個微寒的秋夜裡,安若素只穿了件單薄的連衣裙。她微微蜷縮下身子,似乎有些畏寒。
那名前台女職員默默謂嘆。這個女人,看著柔弱,居然會倔強到這種地步。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女職員到底還是走到了安若素的跟前。
「怎麼了?」安若素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問道。
女職員開口提醒道:「小姐,總裁可能臨時決定通宵。我看您還是先回去吧!」
安若素不置可否地輕輕笑了笑。燈光下,她那淺棕色的瞳孔居然溫暖得猶如一顆小太陽。「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著吧!」她淡淡笑著,有些無奈。反正回家也只是無盡的等待,但在這裡,她至少可以確定自己一定能夠等得到他。
女職員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前台。
凌晨兩點時,處理完資料的慕子堯才終於從樓上走了下來。隨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他的秘書程靈。她與慕子堯比肩而行,程靈的紅唇輕動,微笑著,似乎在說著什麼。
程靈貌美,但這並不代表她是一個沒用的繡花枕頭。相反,她很清楚慕子堯要的是怎樣的女人,所以在正式場合里,她從來只是點到即止,既不會過分靠近,也不會嗲聲嗲氣地大發嬌嗔。
在所有職員的眼裡,這個名為程靈的女人,無疑是一個幹練精明的稱職女秘書。
安若素無意一個抬頭,居然就不經意地看到了正從裡頭走出的慕子堯和程靈。見到他們的剎那,安若素的呼吸微滯。
她終於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