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除婚約
張家莊由戰仆成立,強大無比。過去一段歲月統治整片大地,以此紀念那一位神話人物。
直至三百年前張家莊突然隱去,有高手去查探卻毫無蹤跡。
有傳聞那些人已經破碎虛空而去,只留有弟子散落世間各地。
至此以後,才有了現在天武國時代。
張小開仔細看著練武場的流雲宗弟子打完拳法,此時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緩緩道來,「張家莊已是過去。楚氏當政,現在的王上英勇神武,是一代明君。對外共御外侮,絕不妥協,對內實施民生惠利,律法嚴明,整個天武國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這是人們期待的政權。」
書生聽完臉上盡帶笑意,眼睛都眯了起來,覺得眼前這個六號少年特別順眼。
當流雲宗弟子打完拳法的時候,開始練習武器,有刀、槍、棍、劍等,門口傳來嘈雜聲音,接著打鬥聲響起,傳遍流雲宗,
這時所有流雲宗弟子全部停了下來,看向大門。
「難道還有人敢攻打流雲宗不成?」
數位流雲宗頂級高手就要掠身而出,只見流雲宗執教管事輕輕擺了擺手,阻止幾名年輕高手,並且示意眾人繼續。
他身形一晃,眨眼到了流雲宗大門。
「好快的身法!」白衫男子雜役三號驚聲道,「他是流雲宗的柳丁生!」
這個人在天武國負有盛名,號稱「神鶴」,成名於三十年前,不但修為深不可測,身法和劍法十分了得。
「來人怕是貴不可言!」黑衫男子道。
早在十年前柳丁生就已經退隱。在流雲宗執教,更像是一種身份象徵和外交。
否則怎需要他出手?流雲宗十大弟子劍法超群,年輕一代鮮有敵手!
書生偷偷看了一眼張小開,只見張小開面上帶著微笑,似乎並沒有驚訝。
不久,柳丁生領著三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位是身著紅色長衫的少女,手上拿著把寶劍,劍柄上吊著紅穗,神色有些冷漠。
旁邊兩位男子身長如玉,國字臉上寫著淡然,像是隨從。
滿臉鬃須的雜役管事不知何時出現張小開等人旁邊,手上拿著登記本子。
「六號,有人尋你。」
「尋我?」張小開有些驚訝。
話音剛落,紅色長衫少女已走到張小開跟前,雙目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一身穿著破舊的毛裘,斜著把裝飾的劍,雙手修長,指甲整齊乾淨,有些慵懶,臉上噙著微笑同樣看著她。
當紅色長衫少女看到張小開腰間系著「雜役六號」的牌子時眉頭皺了皺,露出鄙夷之色。
張小開保證,他從未見過這個妙齡少女,甚至這麼標緻的女子還是頭一次遇見。柳眉彎彎,身材婀娜多姿,肌膚雪白如玉,臉上透著一抹少女鰓紅。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書生,若是書生是位女子,恐怕要比眼前這紅色長衫少女漂亮的多。
書生回瞪了張小開一眼,飽含無邊怒意。
紅色長衫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張小開,張燈結綵的張,大小的小,開心的開,來自張家莊?」
張小開第一次收起了笑容,明朗的臉上有些嚴肅,凝視眼前的紅衫少女。
書生一直關注張張小開,此時有些發獃,他承認這個人不管哪種狀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甚至他都受到影響,嚴肅起來,像有緊要的事即將發生。
然而旁邊的幾位雜役聽到「張家莊」時臉色微變,但很快又緩和下來。
張家莊早已沒落,有弟子行走世間也尋常不過。
同樣,柳丁生和雜役管事雙目閃過一道精光。
「閣下是?」張小開疑惑。他沒有否認,能對張家莊熟悉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洛家。
紅色長衫少女從袖裡摸出半截玉佩,「一個沒落消失的張家,一位雜役小廝豈能與我洛族聯姻,今日我洛溪荷和你解除婚約!」
眾人吃驚的看著紅衫少女,她竟然是來自三族之一的洛族,更讓人驚嘆的是眼前這個少年居然和洛族有媒約。
書生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卻又彷彿有些許期待。至於期待什麼,他自身也說不出來,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但轉眼一想,臉上又布滿寒霜,冷冷的看著張小開。
沉默半響,張小開從懷裡拿出一塊布裹,莊重打開,露出半截玉佩,和洛溪荷手上的合起來正好是整塊,他緩聲道:「這是洛族的意思?」
洛溪荷譏笑道:「這重要麼?」
的確,這已經不重要,一個消失的張家怎可能與如日中天的洛族比?!
張小開俊朗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許久,終於長嘆了一聲,「也好!」
說罷,他手一松半截玉佩掉在地上,「叮」的發出清脆的聲音,摔成粉碎,「這樣如何?」
洛溪荷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道:「張家的人果然爽快,但你一個廢物根本不配!」
她如蔥雪白的雙指微微用力,半截玉佩震碎一地,轉身向流雲宗外面走去。
兩位長著國字臉的高手離開前冷冷掃了張小開一眼。
張小開看著三人離去,只過了一會,面上又掛起了微笑。
雜役管事忍不住道:「你不生氣?」
一個人倘若被當眾解除婚約還罵廢物,那當真笑不出來。除非這個人是個傻子,但眼前的少年顯然不像。
張小開微笑道:「成人之美何來的生氣。」
書生開口斥道:「你這人真怪,但實在壞透了!」說著,他與張小開拉開了一段距離。
「壞?」張小開疑惑的看向書生,忽然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在下從未承認是好人。」
書生隱蔽的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雜役管事見場中四人既不像逃避仇敵,也不像為絕技而來,沉聲道:「若是諸位因一個月後的比武大會,為何不換一個身份留下來?」
張小開嘆道:「倘若還有更好的方法,想來沒有人願意住在柴房。」
雜役管事一怔,這倒把他問住了。
一直未說話的柳丁生悠然道:「那隻能委屈各位繼續住在柴房了。」
如果入為宗門弟子,離開並不容易,但雜役的人,哪怕死去都不會有人在意。
每三年的比武大會,只有一氏三族七宗的人才可以參與。恰好這一屆在流雲宗舉行。
流雲宗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自然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