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家
李虎站在一邊，看著黑衣男子緩慢的爬到自己的面前，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衣褲上的腳印，心中一陣熱血澎湃。
不知為何，當黑衣男子屈服在凌塵的威勢之下來給自己舔身上的腳印時，李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興奮的熱血，這種強者的感覺讓李虎心中很是激動。
從小就被人欺負的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揚眉吐氣過。
看著黑衣男子的動作，凌塵冷笑一聲，將另外兩個少年從一邊提了過來，扔在了李虎的身前，冷喝道：「他的衣服上有你們三人的腳印，所以你們兩個也跑不掉。如果敢不舔，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凌塵指了指四肢俱廢的黑衣男子，眉宇間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氣。
另外那兩個少年哪還敢不從，凌塵連他們的老大都敢打，而且連王家也不怕，這種人他們怎麼惹得起。
在這三人眼裡，凌塵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惡魔。現在他們三人要是敢違逆凌塵的意思，恐怕當場就會被凌塵給殺了。
就這樣，剛才還不可一世的三個公子哥，此時全部趴在李虎腳下舔著他身上的腳印。
這一幕畫面，在將來時隔多年之後，每當李虎想起，心中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豪氣。
「塵哥，可以了，讓他們停下來吧。再這樣舔下去，我的衣服就濕了。」
李虎憨厚的臉上閃過一抹開心的笑容，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沖著凌塵傻傻的笑著。
凌塵神色一緩，點頭道：「好，既然虎子已經發話了，那我就聽你的。」
說著凌塵走到李虎身邊，有些厭惡的朝地上的三人擺了擺手，喝道：「今天若不是我兄弟發話，我是不會就這樣便宜你們三個的，趕緊給我滾，以後別再讓我看到！」
三人聞言如蒙大赦一般快速的站了起來，兩人一左一右抬著那黑衣少年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等那三人離開之後，凌塵笑著為李虎拍去了身上的灰塵，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仔細而認真。
「好了虎子，現在乾淨了，臉上的傷還痛嗎？」
「嘿嘿嘿，不痛了塵哥，今天你真厲害，以後我也要像塵哥一樣，變成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李虎又一次憨笑了起來，魁梧的身材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更加的健壯。
凌塵微微一笑，「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嗯嗯嗯，一定！」
李虎連忙點頭答道，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好了，我們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給奶娘買點綠豆糕，我記得奶娘還喜歡吃東街李家的烤鴨，順便也給她買一隻帶回去。」凌塵將長劍遞給了李虎，笑著說道。
李虎咧嘴一笑，「嘿嘿，還是塵哥想的周到，我都給忘記了。」
……
就這樣，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買完東西后便一起回到了凌家。
李虎和凌塵的奶娘在凌家只能算得上一個上等奴僕，雖然李虎的母親是凌塵兒時的奶娘，但卻依舊只能住在凌家一間大院子里，和凌家的其他雜役奴僕住在一起。
與凌家其他的奴僕相比，李虎母子所住的地方要比其他下人的房子大很多，這恐怕就是他們與其他下人唯一不同的一點待遇了。
當兩人走到凌家大宅前的時候，凌塵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府門牌匾上那兩個蒼勁有力的『凌府』二字，凌塵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雖然這裡是他的家，但這四年來，自己早已經被這個家排擠在外。
雖然說他父親並沒有將他逐出凌家，但對他的關心卻是越來越少，到最後甚至已經到了不聞不問的地步。
上次靈武學院的事情，他父親雖然親自去了靈武學院，並在所有人面前極力維護自己，並不全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更多的則是不想讓凌家和王家掀起不必要的風波。
所以說，一定程度上來講，與其說他父親是為了他的安危而去了凌家，倒不如說是為了整個凌家的安危而親自前往。
「塵哥，怎麼不走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李虎有些不解的看著靜立在府門前的凌塵，皺眉問道。
回過神來的凌塵搖了搖頭，「虎子，我們還是從偏門走吧，我不想從這裡進去。」
李虎一愣，而後點了點頭，直接跟著凌塵轉身朝凌家東邊的偏門走去。偏門直通凌家下人的住處，而且凌家的一些雜物之類的也是從這裡出入。所以一般情況下是凌家那些人是不會在那裡出現的。
路上，凌塵突然抬頭問道：「虎子，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從正門進去？」
李虎撓了撓後腦勺，咧嘴笑道：「塵哥不從正門進去自然有塵哥的道理，虎子只管跟著做就行了，不用問那麼多。」
凌塵聞言略微詫異之後莞爾一笑，不再開口，跟著李虎一起朝偏門走去。
推開門后，凌塵便跟著李虎一直朝後院深處走去。
途中，有很多凌家的下人跟李虎打著招呼，卻沒人認識李虎身後的凌塵。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四年來，凌塵回家的次數不超過五次，而且每次回家除了一個人呆在院中或者出去走走之外，根本沒人跟他打過招呼。
當然，那些每次趁凌塵回家故意找茬欺凌他的同齡少年除外。
久而久之，凌家的人幾乎已經淡忘了凌塵的存在。
一個堂堂凌家二少爺，竟然落到這種地步，想及此處，凌塵就感到有些悲哀。
這次若不是因為他想回來看望自己的奶娘，也不會回到凌家。
一路無話，凌塵跟著李虎直接來到了他們住的房間，推開了房門。
屋內，一個中年婦女一身素衣，正坐在一張圓桌旁縫補著一件青衫，略顯憔悴的臉龐已經爬出了幾道皺紋。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中年婦女頭也不回的道：「虎兒啊，你跑哪玩去了，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娘，你看我給你帶誰回來了！」李虎大步朝中年婦女走去，同時興奮的喊道。
中年婦女淡淡一笑，邊抬頭邊說道：「你呀，整天就知道胡鬧，是不是又帶你張嬸家的兒子來……」
剛說到這裡，中年婦女突然愣住了，看著屋內不遠處的那張熟悉的臉龐，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塵兒少爺……」
「奶娘，是我！」
凌塵心頭一酸，虎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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