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李衛相爭有人得利
慕容婉並不插嘴,只在旁邊冷眼觀看,深信就是光動嘴皮子,李尚遠也不是自家掌柜的對手。
衛晨陽滿臉嘲弄,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
幾個陪同李尚遠一起來的貴胄公子,第一懼怕「衛家傻子」的威勢,第二知道他說得沒錯,就退縮在一邊,都不敢插嘴。
李尚遠就像只斗敗的公雞一般,憋了半晌,才狠狠的說道:「本將軍可不是吃素的,有朝一日,定要立個大功給你個傻子看看。」
衛晨陽呵了一聲:「是嗎?眼下還真有個機會,首先申明啊,我是個傻子沒辦法,不知道你不吃素的李將軍,有沒有那個能耐?」
「你自認沒本事?」李尚遠眼前一亮,立時抓住了反擊的機會,追問過去。
「沒那本事。」衛晨陽點頭,大方承認。
「那說!」李尚遠一咬牙,出言逼迫。
他其實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如這個傻子,傻子沒辦法的事,自己多半更加沒辦法,但這可是難得的一次可以壓倒傻子的機會啊,他實在又忍不住的想聽聽。
「知道生鐵嗎?」衛晨陽問。
慕容婉聽到「生鐵」二字,不用琢磨,頓時就猜到了他的用意,嘴角浮出笑意。
「這個只有傻子才不知道?我們可都清楚得很。」李尚遠恥笑。
「大夏沒有多餘的生鐵,你如果有本事能搞來幾噸,那才是大功一件。」衛晨陽裝出輕描淡寫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說。
「幾什麼?」李尚遠不知道「噸」是個什麼東西。
「幾千斤。」
李尚遠窒了一下,大夏不產生鐵,要弄生鐵,得去遙遠的西陲,怪不得這個傻子沒辦法。
「不過,這種大功,料定你這種人也沒辦法,以後別說什麼吃不吃素的話了,是狗天生吃屎。」衛晨陽不給他退縮的機會,立刻將了一軍。
李尚遠哼了一聲,咬緊了后槽牙。
「記住,下次不準再說這個沒功,那個沒功的了,因為你也沒有功,是大夏蛆蟲,知道嗎?」衛晨陽冷笑,邁步就要往怡香苑裡走。
「站住!」
李尚遠可以忍受「蛆蟲」二字,但忍受不了這傢伙用「不準」兩個字跟自己說話,畢竟身邊有這麼多兄弟,當眾被傻子打臉了,以後哪還能混?
衛晨陽回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如果本將軍搞來了生鐵,你衛家傻子,又當如何?」李尚遠咬牙切齒的問。
「哼,別吹大氣了,本將軍還不知道你?要真的搞來了生鐵,本將軍這個五品,立刻就可以不做了,辭官回家抱孩子去。」
衛晨陽冷冷的給他添了一把火。
一說起抱孩子,李尚遠就想到了馮婉秋,更加受不了,一張臉垮得非常難看,兩眼冒火的說:「我要是弄來了生鐵,你這個五品就不準幹了,也不準娶那個馮婉秋。」
這是能逼迫傻子棄官為民、自己又揚眉吐氣的好機會,他自然不肯錯過。
但為了以牙還牙,他連用兩個不準,顯示自己也很強勢。
「我這個五品說不幹就不幹,但娶不娶馮將軍,那是聖上說了算,不過你要是立了大功,以功去求聖上,聖上一高興,說不定就收回成命了。」
「就這麼辦!」
李尚遠也知道,馮婉秋有聖命在身,不是他衛家傻子說不娶就能不娶的,這傻子說得對,自己要阻撓馮婉秋嫁給他,只有立了大功,再以功去求聖上才行。
「還有,既然本將軍付出了代價,你也得一樣,去弄生鐵,不準用大夏一兩銀子。」
李尚遠氣極了,不怒反笑。
衛晨陽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說道:「這是你我之間的鬥氣,跟大夏可沒有關係,既然要斗,你我兩家各拿一萬兩銀子出來,弄來了生鐵,我辭官不幹,弄不來算你自己虧,還得還我一萬兩銀子。」
「你家也掏銀子?」
「當然。」
「我李家還怕你不成?就這麼辦!」
李尚遠惡狠狠的答應了,一萬兩銀子,對自己李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讓傻子無顏做官,才是最重要的。
「明天就去求見聖上,帶上銀票,當場拍板,來,擊個掌。」
啪啪啪,兩人三擊掌。
慕容婉一聽,頓時心曠神怡,樂不可支,心說沒事啊,你這麼為朝廷著想,又是自家掌柜,不做五品,朕就封你個四品,一點也不會失信於他。
她高興得不行,但怕人看見自己歡欣的樣子,連忙轉過身去。
李尚遠保住了顏面,就和同伴一道,趾高氣揚的走了。
慕容婉分外高興,眉花眼笑的就想王怡香苑裡走,但被衛晨陽一把拉住。
衛晨陽告訴她,今天肯定是聽不成曲的,不能進了。
慕容婉一怔,瞬間就明白過來,李尚遠絕對不會讓衛晨陽好過,自己兩人一進去,多半還沒一炷香工夫,刑部的人就來了。
她大為掃興,看著李尚遠走開的背影和他那脖子上的紅印,半晌后,眼眸清亮:「你猜,他那脖子印記,是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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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晨陽咳了一聲:「那種下三濫的印記,不要去猜。」
慕容婉一腔熱情碰了個軟釘子,身為目空四海的女帝,哪裡受得了這個?頓時就不高興了,扭身就走。
「慕容掌柜,你要去哪裡?」衛晨陽追上幾步,好脾氣的問。
「我餓了。」
慕容婉頭也不回,傲嬌前行,小可愛隨著步子,做出些輕微蕩漾。
「好,我們去百味涮,今天還是我請。」衛晨陽連忙發出邀請,這個時候,也該吃飯了。
「我要去找衛夫人玩。」
衛晨陽一愣,你不是餓了嗎?旋即明白過來,她這是要去自己衛府吃飯。
好吧,她今天又是欽差,想去哪吃飯都行。
自己就算不情願,可也架不住人家熟悉路徑啊,又不是第一回了。
去衛府,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領路的。
衛晨陽沒再說什麼,默默陪著一起走。
慕容婉看了一眼他潔凈的脖子,不知怎麼的,突然又消了氣,揚起臉問:「哎,百味涮又賺了一萬銀子嗎?」
「沒有啊。」衛晨陽搖頭否認。
「那你哪來的一萬兩銀子?貪了?」
說貪可不行啊。
衛晨陽看了看四周的行人,猶豫稍許,就壓低聲音告訴她:
「昨夜那一場大火,彪子等人搬了幾十萬兩銀子出來,以後女營和清平營的日常開銷,都不用從百味涮拿了。」
反正就一句話,你傳出去也沒證據,不怕。
慕容婉橫眼看著他,莞爾一笑:「除暴安良,算你是個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