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鬼的悲劇人生(上)

第一章 莫鬼的悲劇人生(上)

這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意達利首都,羅瑪城的一條名為「聖羅倫薩大道」的街道一側,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住宅內,昏暗的燈光正將晃動的光影,投射到寒風冷雨的屋外。

「哦,珍妮特!太棒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小魔鬼,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哦!腰!對!扭腰!再猛烈些吧!」

昏黃的燈光照著屋內**的場景,一名有著一頭紅色長發,身材妖嬈,面相嫵媚的年輕女子,正衣衫凌亂地騎坐在一名光豬一樣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中年男子雖然有著一身健碩的肌肉,但是殘酷的時間,還是讓他的皮膚變得鬆弛,小腹有些凸起,不過這完全不影響女子如賽馬騎士般上下起伏的興緻。

就在這時,一道巨型閃電劃過天際,瞬間照得屋外有如白晝,一道漆黑的人影,從窗外一閃而過。接著只聽一聲巨響,卧室的屋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一名身材瘦弱的亞裔男子闖了進來。

這名黑髮黑眸,穿著正滴水的寶藍色防雨外套的男青年,雖然容貌平凡,但是此刻,憤怒卻將他那張再普通不過的容貌扭曲得有些猙獰,他緊盯著床上的那兩具醜惡而又熟悉的軀體,雙眼都快要冒出火來了!

也許是過於憤怒吧,這名年輕男子忘了自己還身在異國他鄉,甫一張嘴,一口地道的華國話就吐了出來:

「費爾南多!老子草泥馬——!」

…………

一年前。

莫鬼走在西陵市夜晚喧囂的夜市街上,一種難以抑制的不快,讓他那張初看十分普通,細看卻覺得十分懦弱猥瑣的面容,五官皺成了一團。

「草!」想起今天白天的遭遇,莫鬼向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吐完又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后,這才神經質般地繼續自言自語說:

「那個什麼破公司!丫不就招個打字員么?還TM要本科畢業!老子上網許多年!從小接觸國際信息,哪次開機不是十個以上QQ同時掛著?什麼易趣淘寶MSN,那更是必須在線!分分鐘打個上百字,還不跟玩兒一樣?丫楞說我專業不對口!對你妹!你個打字員要什麼專業?老子不就是專科畢業么?不就是學的專業冷了點么?丫就是故意找茬!還敢擅自評價別人的名字!老子的名字怎麼了?莫鬼,魔鬼,多有氣勢!丫就是嫉妒!**裸的嫉妒!」

莫鬼之所以會這麼生氣,就和他剛才自言自語時說的一樣,今天他去一所公司應聘打字員,結果簡歷被當場駁回,連一句「請回去等候通知」都沒有。這讓他不由的生出一股鬱結之氣來。

不過,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莫鬼自己多少還是明白一些原因的。他雖然是專科畢業,不過他的專業,或者說他的學校,實在是不能用一個「冷」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要說起他的學校,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哈佛!!

其實全稱是「哈濱佛學院」,學的專業是信仰宗教學。為了這事,莫鬼還專門在開學前剃光了頭,結果到了學校才發現,學校會給每一位新生免費剃度的。雖然一開學感覺自己虧了,不過他還是很安心地在那裡上了三年學。

至於這三年裡他學到的東西嘛,除了「三年不吃肉,嘴裡真能淡出個鳥來」外,就是他引以為豪的「雙修」了。不過此「雙修」非彼「雙修」,再說了,專業點說,和尚修那啥也應該叫「歡喜禪」,莫鬼所謂的「雙修」,其實是說他自己修了兩個專業,除了信仰宗教學外,還有網路文學專業。

當然了,這個專業他們學校自然是沒有開,換句話說,這個專業是他的「原創」。不過雖然如此,莫鬼他卻自封為學生兼導師,上得那叫個不亦樂乎。而這個專業每天的課程也很簡單,就是去網上看YY小說。

於是乎,當他這麼個極品「雙料」專科畢業生畢業后,頂著個光頭為了找工作而四處奔走的時候,會有什麼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偏偏他這個人雖然猥瑣懦弱,卻又固執的要命,打死不肯去當和尚,至於別人問到理由,莫鬼總是會昂首挺胸,面不紅氣不喘地大聲說:「因為我還是個處男!」

不過處男也是人,是人就得吃飯,沒人要他這麼個名字古怪,就連上的學校,學的專業也異常古怪的傢伙。

四處碰壁又走投無路的莫鬼,只能去給人打工來混口飯吃。什麼端盤子、洗盤子、做盤子,賣東西、買東西、送東西,搬磚頭、挑磚頭、造磚頭,凡是能幹的差不多都幹了個遍。到現在已經畢業快兩年了,還是沒找著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

當初母親臨死前自己發下的願,那些說要比別人過得都好話,一句都沒有實現。

這讓莫鬼怎麼能不生氣?想到白天那個人事經理嘲笑自己名字的樣子,真是恨得他牙痒痒!其實莫鬼自己又何嘗不知道,他的這個名字的確是十分怪異。可他能怨誰呢?怨那個給他起名字的,含辛茹苦地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後來還積勞成疾病逝的老娘?

不!絕不!要恨就恨那個隨便跑到外國去,被人不聲不響地幹掉,只給他們娘倆留下一小套住房和少得可憐的存款的老爸!

(都怪那個混蛋!要不是他死那麼早,老媽也不會……)

「草!」莫鬼越想越氣,一時惡向膽邊生,大力將路邊的一顆石子踢向了喧鬧的人群。

「我X!哪個混蛋用石子砸老子?不要命了?!給我滾出來!」一名身材異常高大健碩的光頭猛男,扭著一張帶有巨大刀疤的兇惡臉龐,忽然捂著腦袋四處咆哮起來。這情景頓時嚇的莫鬼兩腳發軟,他二話不說,立刻拐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暫避風頭。

(呼……)莫鬼疾走了一陣后,見身後沒有人追過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定神一看,手心裏面全都是汗,不過心有餘悸的同時,他也沒忘了自我安慰。

(嘿,走這條路回家正好是近道。真是天助我也!)

莫鬼穩定了一下心神,繼續向前走去,不過經這一嚇,他倒是忘了生氣了,心中那股得不到發泄的惡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散去了。心情愉快地走了一陣后,莫鬼還高興地哼起了小調。

不過,正所謂禍不單行,一個人要是太高興了,就總容易出問題。正在莫鬼哼到了他自編的第37號小調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從拐角處閃了出來,隨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聲低喝:

「站住!別動!把錢拿出來!」

莫鬼頓時大驚,他凝目看去,發現攔路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不過和少年臉上還未褪去的青澀不配的是,這少年手中還拿著一把一尺長的砍刀!

雖說畢業這一年多來,莫鬼沒找著工作,但是因為他四處打工,所以見過的聽過的東西也算不少,碰到這情況,倒是勉強還能保持鎮定,他勉力定了定神,顫著音問:

「等等!哥們兒,你混哪兒的?跟誰混的?別大水沖了龍王廟,說不定咱是一家人!」

「我呸!」那少年聽了莫鬼的話,頓時眼中凶光大盛,二話不說,啐了一口吐沫,抬手就給了莫鬼一刀。正砍在他右臂上。痛的他大聲呼喊,眼淚都嚇出來了。

「老子就跟自己混!誰TM跟你是一家人!」少年兇悍地說。而莫鬼一聽就明白了,自己是倒霉,碰上不要命的了!人家根本就不管你是哪兒的,跟著誰混的,人家只信自己!看不順眼就砍你!哪怕你是黑社會大哥也照砍不誤。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面對生命威脅,莫鬼乖乖地把身上的幾十塊錢都掏了出來,在又被施以一些拳腳之後,總算是保住了小命,回到了公寓門口。

捂著受傷的胳膊爬了幾層樓,莫鬼終於在整個臉完全皺成苦瓜之前,站在了那套熟悉無比的小型套房前。

他用沒受傷的手掏出鑰匙打開門,又順手打開郵箱,往裡面掏了一把——雖然平時收到的不是賬單就是廣告,不過這次卻有了意外收穫。

莫鬼拿著一封從郵箱里發現的信,隨手扔在桌子上,正眼都沒瞧一眼——他要先處理好胳膊上的傷!

忙活了好一陣子后,總算是讓傷口止血了。不過,從被自己不專業的包紮手法,用繃帶覆蓋的傷口處,傳來的陣陣痛楚,還是讓莫鬼的眉頭保持緊皺的形狀。

喝了口水,歇了口氣,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那封意外收到的信上了。

「收信人:鬼·莫。」莫鬼奇怪地念著信上寫得扭扭曲曲的漢字,「寄信人:拉斐爾·馮·巴拉斯」。

「拉斐爾?」莫鬼邊拆開信封,嘴裡邊嘰嘰咕咕道:「這丫是誰啊?哇!還是意達利寄來的!拉斐爾……拉斐爾……我還米開朗琪羅咧!不管了!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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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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