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打殺殺的，沒意思

趙有福沒跟鄭前進等人具體商量細節。

等「付龍頭」跟傻強出現后，他介紹了下雙方，就讓他們自己勾兌了。

反正鄭前進的人里有傢伙，不用過於擔心他們的安全。

他在離開后，先去了趟洪老頭那，問了下需要準備什麼食材藥材。

而後趕向了義幫的據點，砵蘭街附近的一處花檔。

等到了地方，趙有福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先在附近轉了一圈，觀察了下地形。

花檔名字很俗，叫「豪哥麻將館」，是一棟三層的騎樓中的一個單元。

麻將館兩側一個賣雜貨，一個賣腸粉。

後面沒有院子，樓頂倒是平的，偶爾會有人影在樓頂出現。

趙有福假裝從麻將館門前過時，也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一層只有幾張麻將桌，玩的人都是一些老頭老太。

趙有福猜，這裡的一層應該就是正經生意，真正的生意在樓上。

而他要找的人，應該被放在了三層或者天台上。

他稍微想了想，走進了腸粉店，點了個腸粉和靚湯。

而後，趁著老闆來送吃食時，假裝隨口一問：「聽說上午這邊可熱鬧了，來了好多人？」

「嗯，有幫派的人過來，好像沒談攏」，老闆似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幫派人士啊？是不是都是那種光著膀子，身上紋著青龍白虎的？」

趙有福假裝好奇，語言中還帶著點興奮，像極了屁都不懂的熱血青年。

「嘿，後生仔，別學他們，趕緊吃完早點回家，我這一會也要關門了。」

老闆沒有解釋，反而勸了一句。

「啊，為什麼關門啊？」，趙有福假裝不明所以。

「哎，快吃吧」，老闆不準備多說，趙有福一把拉住對方。

「老闆，我看你店裡有蒸點，你那點，我請你，你跟我說說唄，我剛來偷親，什麼都不懂的……」

老闆上下打量了下趙有福，感覺對方穿的不錯，應該不會是吃飯不給錢的，又說的可憐，便點點頭應下了。

不多時，老闆端了四個蒸點，和一盤滷肉出來。

趙有福也不耽誤，等對方坐下便直接問道：「老闆，你隔壁也是幫派開的？」

「嗯，義幫，打頭的人叫豪哥」，老闆說完拿筷子點了點滷肉盤子，「這個算你的，蒸點算我的，喝酒嗎？」

「我不喝，老闆你自便」，趙有福應了一句，而後繼續問道：「你剛才為啥說要關門啊？」

「哎，那些來要東西的人沒要到，肯定不能善了，沒準一會就帶著人打回來了。」

老闆頗為無奈的回了一句，而後起身給自己倒了點不知道泡過什麼的酒，粉紅色的。

「嘿，老闆也是個老江湖啊」，趙有福嘴上誇了一句，腦子也開始考慮義幫這邊做什麼準備。

「打打殺殺的，沒意思」，老闆沒直說，但也算默認了。

「不對吧，他們也應該能想到吧，怎麼不做準備呢？」，趙有福假裝不解。

「後生仔，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準備啊？」，老闆隨口應了一句，夾了塊滷肉送到嘴裡。

「啊，不是都說一大家就拉人嗎，叫什麼，什麼，賽馬？」

「嗤～嚇唬人才賽馬，狠的都是直接動手，懂不？」，老闆對趙有福描述的場景很是不屑。

「管你是誰，一刀了斷，這才是江湖，你說那個，最多是個熱鬧。」

趙有福聽對方這樣說，心頭一動，拿出華子給對方遞了一根。

老闆接過煙，掃了一眼，「嘿，大陸來的？」

「你怎麼知道？」，趙有福看了一眼手裡的港版華子，沒覺得自己哪露了破綻。

「這煙，本地人很少抽，你又說你來投親，說話也太官方了」，老闆很隨意解釋了一句。

「厲害」，趙有福沖對方豎了下大拇指，而後平靜的問道：

「所以，其實你也猜到我是來幹什麼的了？」

「哎，後生仔，何必說破呢，你問，我答，說完回家，不是挺好的么，這多尷尬啊。」

老闆說話時一直都笑盈盈的，但趙有福卻知道，對方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他們帶回來兩個人，見過嗎？」，趙有福為表誠意，靠在了椅背上，拉開了一些和對方的距離。

老闆沒說話，抬起右手，比劃了個數錢的動作。

趙有福知道對方見過，掏出1000港幣放在桌上。

對方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趙有福知道對方嫌少，也沒再加的意思。

他隨手拿起一支筷子，隨手向地上一摔，多半尺長的筷子直接沒入了地面中。

「啪～啪～啪～」，老闆邊鼓掌邊說道：

「好功夫！難怪敢一個人來，但，這還不夠。」

說著，他也拿起一根筷子，用力一甩。

雖然筷子同樣沒入了地面，但筷子的頂端還是一眼看見的。

而趙有福那裡只剩下了一個洞。

「還行」，趙有福評價了一句，而後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問道：「跟他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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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闆一口將杯里的酒悶了。

「你這一下，他應該就沒了吧？」，趙有福指了指地上的筷子。

「嗯，但我也跑不了。」

「有牽挂？」

「嗯，聽說我有個女兒，我要回去看看。」

「你會？」，趙有福做了個扣扳機的動作。

老闆點點頭，又搖搖頭。

「直接說，磨嘰呢」，趙有福沒心思猜啞謎。

「我會，但沒傢伙，而且，他們只要有行動，雷管就會綁在身上。」

「那用這個呢」，趙有福把那SVD-6B1拿了出來。

「你……」，老闆滿臉不可置信，他顯然認識SVD-6B1。

「用這個，換那兩個人的消息」，趙有福把傢伙放在了桌面上。

「不換！」

趙有福眯了眯眼睛。

「不對價。」

趙有福把手放在了另一隻筷子上。

「送你，之後等我回去見過女兒，跟你混。」

「想騙吃騙喝？」，趙有福把筷子拿在手裡像轉筆那樣轉著玩。

「全部身家都在這裡了，走了就沒了」，老闆彷彿換了個人一般，很有點無賴的味道。

「關我屁事，說吧，那倆人什麼情況。」

「嘿嘿，假貨，我幫你去把真的找出來如何？」

「你確認？」

「嗯，傷不對，氣質也不對。」

「哦？怎麼不對？」

「兩個射手，至少一個英國佬，有軍用裝備，對吧？」

趙有福點點頭。

「你應該是對射傷了對方吧？」

趙有福再點點頭。

「那倆人都沒有射擊傷，挨打會哭泣，身型也很弱，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痕迹。」

「你到底是誰？」，趙有福接受了對方的判斷，但還是人不對問道。

「民國派駐九龍寨城治安官葉天辰」，老闆看著趙有福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報出了身份。趙有福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他並不太在意葉天辰說的真假，也不在乎對方是什麼身份。

更不關心對方後面會怎麼辦。

他在等到晚上偷偷潛過去看了下人，確認不是自己要找的，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