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2)

第34章 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2)

第34章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2)

段悠悠送我一張冷臉,倏地抽回手:「夏夏,我說你怎麼……算了,我明白了,你不為他們做點什麼是不會死心的。只要你能說服他們,我沒意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她態度異常堅決地說:「你參加可以,但是你必須帶上晏弋。否則,所有人免談。」

「不會吧。」我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剎那熄滅,「要是讓晏弋知道這是趟分手之旅,他鐵定不會答應,而且也不能讓他知道,我有意安排顧迅和裴薇參加。我辦不到。」

「那我不管,要嘛你們四個參加,要嘛四個都別來。」段悠悠一點不讓步。

「太簡單了!」

吃完整籃子薯條的段貝山,冷不丁高喊一句,我和段悠悠都朝他投去一臉問號。連完全不感興趣,單純只為陪女友的花栗鼠也抬起頭來看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后,段貝山又不著急說話了,慢條斯理地擦擦嘴,擦擦手,擦擦汗,擦擦……我們都瞪他,他才四平八穩地開口:「一個字——騙!你可以騙晏弋說是參加聖誕之旅,只要人到了,身為男人不會發現被騙就反悔不去。那對男女更簡單,騙男的說女的參加,騙女的說男的參加,這樣兩個都參加了。」

用「話糙理不糙」來形容段貝山的方法,似乎不太貼切。但我又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雖然聽起來挺弱智,但想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行性。

我表現得很糾結,他拍我肩膀:「中國人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很適合你。」

「也沒有這麼嚴重,好嗎?」我抖掉他的手,問段悠悠,「你認為可行嗎?」她不帶搭理我,招呼花栗鼠走人。

好,洋為中用,我信段貝山一次!五月天有首歌叫《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同樣的句式,對我也適用。有些事不做,一輩子都認為不可能做得到。說服顧迅和裴薇共赴旅行,其實並沒有那麼難,至少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

鼓足勇氣給顧迅打電話,我們也沒有過多的寒暄,我連一句安慰他的話也不曾講。我只是對他說了,段悠悠告誡我,但我當時沒聽懂的半句話——不要輕易放棄了不該放棄的。然後告訴他,我已經把旅行的時間地點和日程安排發到他的郵箱,希望他認真考慮。我也沒有忘記使用段貝山的方法,掛斷電話前,我說裴薇會去。第二天,我收到顧迅七個字的簡訊——我一定準時到達。

說服裴薇的過程,比起顧迅,要曲折艱難一些。我打電話她不接,發簡訊她不回,到她學校進她宿舍,她甩門就走,根本不給我任何開口的機會。熱臉貼上冷屁股,我想我真是賤。可顧迅的簡訊還躺在我的手機里,希望毀滅后的失望,遠比失望本身更令人難以接受,所以我不能放棄。

實在沒轍,我私下找蘇童做說客,不出所料她果斷拒絕。我對她說,如果她不答應我,我會將她與潘岳朗交往的目的,一字不漏地如實告知潘岳朗。蘇童迫於無奈點頭答應,罵我陰險狡詐。她一直對我的註解都是如此,我也沒有糾正的必要。

最終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聖誕節來臨的前三天順利完成。段悠悠得知后,先似真似假地表揚我。後來她說,我的善良也許就是我最大的智慧。段悠悠的語言總是那麼充滿睿智的光芒,閃得我只有崇拜的份兒,聽也聽不太懂。

對晏弋坦白請他理解,還是照段貝山的法子接著騙,成為我目前最大的困擾。坐在熟悉的咖啡廳里熟悉的角落,好在我還有一段獨自思考的時間。半個小時前晏弋簡訊通知我,要晚點到,臨時又被班主任找去談話。

這兩個選擇是砝碼,交替為我心中的天平加註,卻始終保持平衡,沒有更傾斜於哪一方。我放棄了,決定用最科學、最專業的方法進行選擇。

找服務生要到一枚硬幣,字代表坦白,花代表欺騙。高高拋起硬幣,即將落到桌面之時,我閉眼將它用力扣於掌心下。深深吸氣,只此一次,不論字或花,服從再服從。

「你在幹什麼?」

手都已經顫巍巍抬起來一點,晏弋的突然出現,我又按了回去。手掌擦著桌面慢慢收回,我把硬幣塞進口袋,朝他嘿嘿笑:「沒什麼,沒什麼。班主任又找你幹嗎?還是保研的事嗎?」

他輕嗯一聲坐到我對面,似乎不願多談。可能這真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連老天爺也不願幫我。重整旗鼓,我再次深呼吸,嚴肅地對晏弋說:「我現在面前有通往同一個目的地的兩條路。一條是最近的直線,可是坑坑窪窪很不好走。一條是曲曲折折的彎路,不過路面平整。你說我該選擇哪一條?」

他照例點了杯熱檸檬茶,淺淺笑著說:「雖然聽起來很像是道心理測試題,但我想,應該不是。」

「好吧,的確不是。」就知道不能和聰明人玩花樣,會被鄙視得無地自容,於是我老實了,「其實就是一個問題,你想聽真話,還是謊話?」

「你說呢?」他反問,臉上寫著——傻瓜,當然是真話。

端起杯子喝光剩餘的奶茶,試圖將躁動的心深沉入底,我說:「我幫顧迅和裴薇報名參加了一個短途旅行團,是段悠悠旅行社的朋友組織的,叫『分手情侶溫泉之旅』。我呢,目的是想他們能夠複合,他們也都同意去了。現在的問題是,段悠悠不讓我一個人去,她要求必須由你陪著我,不然這趟旅行就會取消。我不想騙你,希望你能陪我去,可以嗎?」

一鼓作氣說完,我心裡不能再承受他的任何反應,嚇得變成縮頭烏龜,下巴緊收到胸口,不停默念,不要一聲不吭地走掉,不要一聲不吭地走掉……

大概默念到第一百四十六遍,對面傳來隱忍但沒忍住的低笑聲。心急如焚的我抬起頭,莫名望向晏弋。他的笑又更恣意了,充滿與我這段話意境完全不相符的歡樂,很像是在善意嘲笑我的某個舉動。我做錯什麼了嗎?「冉夏涼,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嗎?」他仍笑著問,見我莫名其妙地搖頭,自問自答道,「像在對我表白,而且很怕我會拒絕。」

「……」想讓我放鬆心情的辦法有很多,沒必要選個最極端的吧。

我尚未從他的玩笑中緩過神,晏弋又開口問道:「旅行哪天開始,多長時間?」

「後天走,三天兩夜。」我條件反射性地回答完,一愣,像如夢初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問,「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他故意跟我裝傻,連連點頭:「溫泉之旅是不錯的聖誕安排啊。」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溫泉之旅前面還有另外四個字嗎?」我真傻了,萬分謹慎地重複道:「分,手,情,侶。」

「我們分手了嗎?」他即刻問。

這是什麼問題,我表示不解,可嘴太快:「沒有啊。」

「所以沒必要在意這四個字。」他很自然地說。

這個時候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蠢兮兮地問:「那我們有在一起嗎?」

晏弋嘴角綻放出最令人無法抵擋的親切微笑,不答反問:「你現在是要正式開始對我表白了嗎?」

我一下窘了,避開他含笑的目光,舉手示意:「服務員,麻煩再上一杯原味奶茶。」

「冉夏涼,還有兩個人也可以去。」他好像完全忘記剛剛說過的話,比我要平靜許多,對上我好奇的目光后,慢慢地說,「潘岳朗和蘇童分手了。」

「啊?為什麼?」此消息一出,足夠我恢復正常。

「潘岳朗不傻,他看得出蘇童對他有沒有真感情。」

我不懷疑潘岳朗的智商,但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和蘇童分手,以蘇童狹隘的心胸,又得將所有過錯打包免費送給我。啞巴虧吃大了,悲哀啊,潘岳朗在出賣盟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管他的,沒有仇人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自我安慰完,我釋懷了,調整關注的焦點,問道:「晏弋,為了讓顧迅和裴薇複合,我表現得這麼積極,你不生氣嗎?」

他將攤開的掌心伸到我面前:「把硬幣給我。」

原來他都看見了,什麼都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睛。交出硬幣,他捏在兩指之間,對我說:「上一次你也打算用聽天由命的方法來決定要不要和他們吃飯。我當時生氣了,你還記得為什麼嗎?」

不會忘,那是第一次,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次晏弋生我的氣。我點點頭:「因為我沒有勇氣做出選擇。」

他沒說話,神秘地沖我招招手。我不明就裡地湊過頭,腦門上又狠狠挨了他兩下彈指神功。捂住腦門,我失聲控訴:「你當我脖子上頂的是西瓜嗎?敲上癮了?」

「嗯,我想總有一天會成熟的。」他竟然還順著我的話接下去,把硬幣放在桌上,「所以,對於我來說,你有沒有勇氣自己做決定,比做什麼決定更重要。」

「如果我做的決定是錯的呢?」

他難道露出頗為自得的笑容,肯定地說:「我會幫你糾正。」

「可是我要幫助的人是顧迅,顧迅!」我以為他抓錯重點,心急朝他撲過去,不自覺地強調了兩遍。

晏弋一定是對我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產生了誤會,身子往後一撤,眸光幽幽,問:「你是想我吃醋嗎?」

「不是啦!」我忙收斂自己,端莊地坐回原位,思緒凌亂地開始語無倫次,「我,我畢竟暗戀過顧迅,我怕你會……也不是,你說過讓我什麼都不要做,我現在不僅擅自行動,還拉你……主要是段悠悠不讓步,非得讓你陪我一起去旅行,我又怕……」

「冉夏涼,」晏弋打斷我,問,「你知道為什麼段悠悠堅持讓我陪著你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好像自己還沒顧得上考慮這個問題。

「很久以前,我對你說過一句話——『有些事,你不做,會永遠惦記著』。這些事也許我和段悠悠並不認同,但我們都不會阻止你去做。段悠悠明白,我是那個會陪著你去做這些事的人。」語末,他略作停頓,補充道,「唯一一個。」

怎麼辦,我又控制不住想撲上去了。為什麼他的語氣稀鬆平常,說的每個字又都與情愛毫無關聯,我還感動得想落淚。摸出手機,我給段悠悠發去條簡訊,告訴她我愛她。不久,她回我三個字——神經病!

走出咖啡廳,我把她無情的回復拿給晏弋看,晏弋贊同道:「她說得對。」

夜幕下月光柔美,雪花漫空飛舞,前後左右瞄過一圈,我收回手機,踮起腳給了晏弋一個大大的擁抱,枕著他肩頭悄悄地說了句話。

「你說什麼?」他問。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有我自己知道,他若聽清這句話,沒準也會罵我神經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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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你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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