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心中白月光

嵐姐本來還笑著，可聽到慕凝那一句「越在乎，就越卑微」，她的笑意漸漸淡了。

她手指轉動著煙捲，靠在床頭，目光微微閃動，像是在斟酌什麼。

「凝凝，你這話說得不像你了。」

嵐姐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里透著幾分關切，「沈清歡回來，確實讓人有點措手不及，但咱們也沒必要這麼看低自己吧。」

慕凝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著一絲複雜：「我不是看低自己，只是……她的出現讓我意識到，有些東西我可能永遠學不會，她身上的凈透和單純，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

嵐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側身看著她，聲音裡帶著點認真：「凝凝，其實每個人都在羨慕別人。你羨慕沈清歡，但她又何嘗不羨慕你的高貴呢？你們各有各的好，你也不用失落。」

慕凝沉默了片刻，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也許吧，但她依然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裡那個無法被取代的存在。」

嵐姐眯起眼，笑意中帶著些許狡黠：「白月光算什麼？那不過是少年的夢而已。現在的秦宇的白天和黑夜，都是你啊。」

慕凝聞言愣了一下，垂下目光，低聲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有點不踏實。他對我很好，我知道，可是……有時候，會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心裡還藏著什麼，沒讓我知道。」

「嘖，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嵐姐將酒杯放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里透著幾分調侃，「凝凝，你可是慕總！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現在倒好，被個男人搞得神神叨叨的，你自己都不覺得丟人嗎？」

「別慕總慕總地叫我了。」慕凝輕輕一笑，轉頭看著她，「我在你面前，就是個普通女人，有點患得患失的普通女人。」

嵐姐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壞笑：「好啊，那我問你，你覺得秦宇喜歡你嗎？」

「當然喜歡。」慕凝說得很快，彷彿要用這句話說服自己。

「那不就得了。」嵐姐大大方方地靠回沙發上，伸手重新拿起煙，「秦宇對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比我清楚。別把自己搞得像個怨婦一樣，他看了才會煩。」

慕凝抬頭看著她，眼裡終於帶上了一點輕鬆：「說得好像你不糾結一樣。」

「我當然糾結。」嵐姐吐了口煙圈，笑著搖搖頭，「不過，我糾結歸糾結，不會表現在臉上。這點你可得學學我。」

「你這套『表面強裝洒脫』的理論，聽上去挺高級。」慕凝嘴角微微揚起，「不過，也只有你這種人能用得爐火純青。」

嵐姐笑了笑，舉起杯子對她說道：「少貧嘴，今晚陪我喝一杯，開心點。咱們的凝凝，再怎麼樣，也是光芒萬丈。」

慕凝看著她，舉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好，不醉不歸。」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帶著一些釋然和一點未明的心事，酒杯碰撞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似乎也沖淡了她們內心的糾結。

包房這邊。

我坐在沙發上，目光一刻也捨不得離開清歡姐的臉。

她的眉目間依舊是記憶中那股溫柔的沉靜，可她身上又多了一種成熟的氣質，那種獨屬於歲月沉澱后的優雅與自信。

燈光柔和，房間里的氛圍彷彿有一層朦朧的濾鏡，自帶一種讓人放鬆又心跳加速的情調。

這裡的裝潢明顯是為公關服務打造的，低調卻不失情趣，四周牆面隱隱透著曖昧的格調，擺設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挑撥著人內心深處的情感。

清歡姐微微偏頭，發現我的目光從未移開，臉頰漸漸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輕咬了一下嘴唇，垂下眼帘，聲音里透著一絲不自在：「你……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我一時有些尷尬，但又不捨得移開視線：「清歡姐，我只是怕一不留神你又不見了。」

她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我，眼中似有一絲波瀾閃過。

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語氣恢復了幾分輕鬆：「我又不是鬼，怎麼會突然不見？」

空氣逐漸炙熱起來，不知是因為我內心的悸動，還是這房間里本就隱隱帶著的曖昧氛圍。

周圍的裝飾和陳設似乎刻意讓人心跳加速，昏黃的燈光柔柔灑下，灑在她精緻的側臉上，像是一幅畫。

我忍不住打破沉默，問道：「清歡姐，你怎麼會來這裡？要找我也不應該在公關部啊。」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些，微微別過頭，語氣裡帶著一絲窘迫：「其實……其實我不知道你現在改行做公關了。我本來只是想去酒吧坐坐的，結果聽到有人推銷這裡的服務，說得天花亂墜，給了很多優惠……我就隨口說要找你，沒想到他們真的帶我到這個房間來了。」

「什麼？」我瞪大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我……我不是公關！這只是個誤會！」

話還沒說完，清歡姐的目光落在我剛剛掉在地上的工具箱上。

那箱子里，各種「道具」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甚至還有一些明顯帶著限制級意味的物品。

她的眼神僵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抬手打斷了我的解釋：「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生活也不容易。」

我愣住了，滿臉羞愧：「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她沒有再讓我開口，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塞到我的手裡。

她的動作有些慌亂，卻依舊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柔：「這些錢先拿著，當零花錢吧。」

我低頭看著信封里厚厚的一沓現金，怔住了，連忙推回去：「清歡姐，我不能要，這……」

「拿著。」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堅持，卻又不容拒絕，「當初我上學花了你不少錢，現在算是補償吧。」

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複雜的溫柔，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填補這些年她所認為的虧欠。

我看著她，喉嚨一陣發緊，說不出話來。

空氣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我低頭看著手裡的信封，心裡翻湧著感動和愧疚。

我咽了咽喉嚨，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些：「既然都收了你的『小費』，那就讓我為你服務一次吧。」

「什麼？」清歡姐愣了一下，臉色更紅了。

我站起身，語氣半真半假：「這可是專業場所，我總得讓你體驗一下『VIP服務』。今天，就由我這個『六號公關』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