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發瘋的野獸
「碎丹祭魂煞，自爆丹田，祭出靈魂，煞氣能瞬間提升數十倍！」
青年咽了口唾沫，滿臉驚訝：「沒想到凝煞門還有此等秘術，居然能讓煞氣瞬間提升數十倍，好厲害！」
「臭小子，在看什麼呢？」
青年聞聽聲音，慌張的把竹簡藏到身後，看著這位自己視若父親的師父，本就不擅說謊的他，說話結巴起來。
「沒…沒什麼。」
盯著自己這不擅長說謊的徒弟，雷誠雙眸微眯，厲聲呵斥：「拿出來。」
青年畏手畏腳的遞出竹簡。
「碎丹祭魂煞？混賬東西！你可知這是門派禁術！」
聽著師父怒斥，青年明顯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師父，此秘術能讓煞氣瞬間提升數十倍，若我將來有一天不得不與人搏命廝殺…」
啪—
青年還未說完，清脆聲傳出，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閉嘴！」
師父的怒吼聲徹底把青年嚇傻了。
「你可知施展這秘術的代價是什麼？祭出魂魄！不入輪迴！將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我…」
青年還想反駁什麼，卻始終無法張口。
他清楚的記得，這是師父第一次這般嚴厲與憤怒。
看著淚水在眼圈裡打轉的青年，雷誠最終還是軟了下來，輕聲呵斥：「你記住，我們旁門左道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殺人修法，最根本便是利己二字，而利己是不會傷害自己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
青年點點頭，強忍不讓眼淚流出。
回憶到這，雲煒又忍不住傻笑。
他想起師父拿走竹簡時說過的一句話。
「煒兒，你記住，我們修道之人了去凡塵因果，踏入此行，你的因果便與所學法術綁定，術法秘術，並不是越多越好，不可輕易碰之。」
「碎丹祭魂煞一旦學了，便是種下了因，總有一天你會施展它的，這便是果。」
雲煒當時不明白，總想著學會此秘術，若將來某一天真到了絕境之時。
也能靠此秘術搏一個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機會。
畢竟旁門左道嘛，爛命一條。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
便又悄悄偷出竹簡，學會了碎丹祭魂煞。
現在看來，師父他老人家是對的。
得因必還果。
「年少無知，自命不凡…」
「如今醒悟回首，卻發現我的命運已經註定，可…」
雲煒後悔：「這因果我扛不住呀，師父！」
「這裡有漏網之魚！！」
有人發現雲煒，並沒有進攻，而是立刻發出信號請求支援。
房頂上。
林燁注視著下面的雲煒，心中思緒萬千。
這便是小人物的堅持嗎？
身在棋盤之上的棋子，連自己命運都無法主宰。
從這角度上，林燁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修行。
在雲煒身上，林燁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小人物的自己！
倘若自己當初加入了門派，以自己的性格，肯定不會加入道門或者佛教。
唯一的可能便是旁門左道，或者東北出馬仙。
那自己的結局又是什麼？
能否有今天的高度與成就？
可世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與可能。
「來吧，來的越多越好。」
雲煒釋然一笑，看向包圍過來的眾人。
「嗯？」
雲煒看到房屋之上的迅鑫。
「他為何在這？」
雲煒疑惑，夜幕之下，林燁彷彿化身旁觀者。
這場惡戰與他無關。
「此人究竟是誰？」
雲煒雙眸微眯，隨即不再多想。
迅鑫是誰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結局。
而自己的結局早已註定，至於他的結局，雖已經註定。
但…說不定有奇迹發生呢？
這世界之事，誰又說得准呢？
對吧。
林燁拱手作揖抱拳，雲煒釋然一笑。
林燁隨即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戰鬥他並沒有興趣觀看。
看著已經把自己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兩道眾人。
雲煒雙眸犀利，重回二十年之前的姿態。
那是熱血高昂，意氣風發，雖弱，卻有豪情壯志勢必和天爭高低的年紀。
這是那個年紀該有的熱血！
「熱血…多麼熟悉又陌生的詞語呀。」
雲煒訕訕一笑，隨即凝聚煞氣在手，放在腹部，用他這一生積攢的熱血。
幾乎是癲狂的吼出，為自己這一生畫上圓滿句號的幾個字。
「碎—丹—爆煞！！」
手掌猛然一捏，恐怖的煞氣瞬間燃燒起來。
彷彿被燒開的熱水蒸氣，在他身上沸騰。
靈魂化作煞氣燃燒的養料。
他的氣息比以往暴漲數十倍。
伴隨著他的氣息不斷攀升，他的模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
皮膚不再潤黃，而是如那抹布一般皺褶，白髮染頭。
雙手血肉壓縮，看上似百歲老人，手指骨節只剩下皮包骨。
「這便是碎丹祭魂煞嗎？」
雲煒驚訝於此秘術的恐怖攀升，又畏懼於它的代價是祭魂。
自己終究是施展了。
兩道人影殺來，雲煒輕鬆凝聚兩柄煞氣控制飛出。
噗嗤…
二人當場暴斃。
「好恐怖的氣息！」
趕來的李宵雲看此氣息臉色也凝重起來。
這傢伙從資料上看向，正是他們主要圍剿對象。
但云煒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李宵雲都有所忌憚。
「應該施展了某種秘術。」
謝茹煙柳眉微皺，隨即說道：「李道友，我們一起圍剿！」
「好。」
李宵雲點點頭。
他雖一身傲骨，但並不傻。
尤其是被林燁打碎不敗戰績。
他收斂了。
那一戰險些讓他道心崩潰。
可他悟了。
失敗不算可恥，唯從低谷中走出來，才能成為無上強者。
這一點，李宵雲反倒要感激林燁。
全部人一擁而上，大戰一觸即發。
雲煒凝聚兩柄煞劍，哪怕是一人，也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殺！」
雲煒怒吼一聲，揮起手中兩柄煞劍殺入人群。
當一個抱著必死的決心。
那他將化為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唯有生命到達盡頭才會停下。
刀光劍影，最前面為首的幾人瞬間被抹殺。
李宵雲眼疾手快，手掌凝聚雷法轟出。
砰—
雲煒被轟退出去，卻立刻站起來再戰。
此刻的，好似一頭髮狂的野獸。
他還能戰！
也要戰！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