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女談心3

「誰一走幾年了，誰不管家裡了，你個小兔崽子，胡說啥哩。」

「你，除了你還有誰，你自己算算，你走那快兩年時間，一共往家裡打過幾個電話？往家裡寄過幾毛錢？這次回來，還不是因為我太奶病危，整天吵吵著想見你，我媽，我姑奶，我三爺不斷的打電話找你，把你給催回來的。」小改哭著朝楊父吼道。

「你這丫頭，我一沒打你，二沒罵你，你哭啥？」楊父摁滅煙頭，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手，胡亂的抹著小改臉上的淚水。

小改拍開父親的手，自己擦乾淨眼淚，緩了緩情緒，在心裡鄙視了下自己，幾十歲的老太婆了，咋還能動不動就掉金豆子，越活越回去了。

「爸，你這次去疆省，別再到處跑了，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回頭讓我媽也去，等你倆徹底定住了，在把我們姐弟仨接過去，我們一起努力，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丫頭，疆省沒你想象的好。」

「我知道，我也沒想它能有多好，昌叔（二爺家二兒子）回來聊天，我也聽過那麼一耳朵，那裡生活環境各方面都沒有家裡好。」

「那你還想去？」

「那裡肯定比家裡掙錢，不然為啥咱村去了嫩幾家，別人我就不說了，就看看你弟弟我二叔，去了幾年回來了，可是還沒在家待滿一年，又跑去了，要是不掙錢，我二嬸嫩能一人，會同意吃回頭草？」

「有你這樣說長輩的嗎？沒大沒小。」楊父輕呵一聲，又道：反正沒有那麼好掙錢，可苦了，就夏天成堆的蚊子，我估計你就受不了，你看看你那胳膊腿兒，蚊子一咬就是一個大包，幾天都消不下去，你自己瞅瞅，看看你把胳膊腿撓成啥樣了！疆省的蚊子可比家裡的多多了，還大多了。」楊父又抽出一支煙準備點上。

"別抽了，吸煙有害健康，你看煙盒上都有，煙癮還那麼大，到老了難受的還不是你自己。」小改奪過父親手裡的打火機，沒好氣的說。

「好，不抽了，不抽了，我閨女真長大了，知道關心老子了。」楊父把嘴裡的煙拿掉，別在耳朵上。

「爸，你看，咱村去疆省那幾家，都是拖家帶口去的，哪個也沒把媳婦孩子留家裡，就你是一個人，你都不眼氣？忙完回家自己做飯洗衣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都不孤單？他們家孩子能過，我為啥就不能過了？我一土生土長的農村妞，可沒那麼嬌氣。再說，我媽是咱村公認的最能幹的女人，讓她和你一起去，咱的日子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這就是你今晚想和我說的？值得你大晚上不睡覺，把我拉到這撩天野地里。」楊父起身，拉著小改的胳膊，好讓她借力站起來。道「回吧，該睡覺了。」

「好」小改站直身體，抬頭看了看天空，滿天星星又多又亮，閃閃發光，月芽兒彎彎的掛在半空，夜色如水。「嗯，我還聽我傑嬸（昌叔媳婦，二爺的二兒媳）說，那邊考大學分數線比咱家低多了，你瞅瞅，別說咱大隊，就是咱周邊幾個大隊，一共有幾個大學生？我玲姑（二爺家小女兒）還有我玉姑（三爺家二女兒）她倆五百多分，一個上了大專，一個上了個師專。」父女倆邊走邊說。

「那邊教育很落後的，沒有家裡好。」

「家裡能好到哪裡？我們在農村，初中高中也是鄉里，大哥不說二哥。在說，豫省每年考生有多少，疆省又有多少，咋算都是疆省機會多，這賬你都算不明白。」小改沒好氣的說道。

「人不大，想里還怪遠離，你小學都沒畢業，就想到考大學去了，不愧是我閨女，就是聰明。」楊父含笑說道。

「不遠了，在開學我就四年級了，你努努力，爭取讓我去疆省讀初中，我肯定好好學，爭取考個大學回來，到時候你回村裡好好顯擺顯擺。我再盯著我弟，也讓他考個大學，等我們都工作了，你就可以在家享福了。」小改繼續加碼，爭取讓楊父搖擺不定的心在偏移一點，哪怕一點點，也行。

「成，為了我的小棉襖，爸好好考慮。」楊父並沒有一口答應。

沒事，回去就攻略母親去，只要多提提弟弟，她一準能答應，我一重生人士，還搞不定你倆。小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