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之冤案（139）

在盛唐時期，長安城夜色如墨，星光點點，華燈初上，街道上的喧囂逐漸平息。狄仁傑和他的得力助手李元芳漫步在城中的一條小巷裡，耳邊傳來陣陣凄厲的嚎哭聲。二人循聲而去，發現一位年輕女子正痴痴獃呆地跪在地上，雙手抓著地面，嘴裡喃喃自語：「我冤屈，我冤屈……」

女子的容貌清麗，膚色如雪，身材曲線玲瓏，顯然是個出眾的美人，但此刻的她卻滿臉悲慟，雙眼紅腫，彷彿經歷了難以承受的痛苦。狄仁傑眉頭一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李元芳則上前，安撫道：「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女子抬起頭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顫聲道：「我叫柳依，是長安一處茶樓的女子，前幾日，我的同伴被人殺死，官府卻將我作為嫌疑犯，逼我承認我與她的死有關。我明明是冤屈啊！」

「殺人案？」狄仁傑心中警覺，恍若依稀聽到一聲低沉的雷聲，彷彿預示著什麼不安的事情。「可否詳細說說事情的經過？」

柳依點點頭，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我的同伴名叫香兒，平時我們在茶樓共事，她天性活潑，常常逗樂客人。不料前幾日，她的屍體在茶樓后的小巷裡被發現，官府認為我與她有過爭執，因此將我拘留。可是我和香兒一直都相處得很好，我絕對沒有殺她的理由！」

狄仁傑心中一動，想起香兒和柳依的身份，茶樓的女子往往需要依附於自己的顧客，和她們的關係牽扯極深，若是情緒轉變便容易生髮出各種恩怨。他似乎覺察到了這件事的深藏之處，便繼續問道：「你與香兒，當日究竟有何爭執？」

柳依眼中湧現出淚水，低聲說：「前些日子，香兒的一個顧客對她青睞有加，想要將她帶走，我卻勸她不要做此選擇，否則要擔心朝廷的懲罰。此後，我們似乎有了些小爭吵，但我們一直都沒生氣。可我不知道，為何她會死去。」

李元芳在一旁聽著，感受到柳依的無辜與痛苦，隨即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她死前有什麼異常？」

「她突然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發獃，有時甚至夜不歸宿。我當時以為她在想其他事，沒注意。可誰知道，她真的出事了……」柳依的聲音哽咽，思緒卻越來越混亂。

狄仁傑靜靜觀察著，內心不斷推演著案情。他看向地面，發現泛黃的落葉被踩得粉碎，而在其中似乎透出一陣濃重的茶香。「李元芳，你帶她回去，安撫她的情緒。此案不能草率。今晚我們去那茶樓一趟，問問裡面的人。」

茶樓仍然熱鬧，器皿碰撞間響起叮噹聲。狄仁傑和李元芳走入時，四周的人甚至沒有察覺到這兩位官員的到來。狄仁傑目光如炬，仔細審視著周圍的每一個細節。他注意到角落裡一名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子，正是香兒臨死前的顧客。

「你們想問我香兒的死？」他搖搖晃晃，聲音嘶啞，彷彿未從嗜酒中恢復過來。

「你與香兒的關係如何？」狄仁傑不動聲色地問道。

醉漢立刻表現出不屑：「別扯了，我對她無感，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你敢保證在香兒死的那天晚上，你沒有去過茶樓？」

醉漢的神態頓時變得慌亂，他捏緊了酒杯，冷冷一笑：「即便我真的去過，難道這就證明我殺了她？」

李元芳心中警覺，狄仁傑卻淡然自若，看似輕鬆地問道：「那你就告訴我，當你去的時候，香兒的表現如何？」

醉漢微微僵住片刻，隨即搜尋著模糊的記憶：「她和往常一樣，不過那麼幾日她若有所思，神情不太對勁。」說完，他看向狄仁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警覺。

狄仁傑推斷出這名男子似乎在暗示香兒與他之間可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語氣繼續提問：「可她生前是否有怨言，又或者你和她有過激烈的爭論？」

「我和她本就無什麼爭執，」醉漢冷冷地答道，「但就算她與我有過爭執，又如何？凡事都可歸結如此，我可不想被扣上殺人的帽子！」

狄仁傑微微一笑，轉身將重心放在另一方的女子身上——另一名茶樓的女子，她年紀稍大，正忙著整理桌子，時不時朝那名醉漢投去一瞥，神情微妙。

「這位姑娘，你覺得香兒是什麼樣的人？」狄仁傑問道。

那女子一愣，隨即忙搖頭：「我當然知道她是怎樣的，可我可不想沾染這場紛爭！」

「可你也知道香兒的死與這名顧客有關。你們之間有沒有過交流？」狄仁傑追問。

女子神色愈發慌亂，嘴唇微微顫動：「我只見她和他有些來往，可是我沒見到過他們爭執。」

狄仁傑眼神一凜，提起早前被吐露出來的那個細節：「香兒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她似乎總是在晚上一個人出去……」女子突然停住，視線猶豫。

「晚上出去，去哪裡？」李元芳追問。

女子支吾不清，停頓片刻，才驚慌失措地說：「我聽人說，她可能去見一個人，但我不知道是誰。她常常一個人發獃，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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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個人……」狄仁傑若有所思，隨後轉身離開，心中已開始進行新的推理。

李元芳緊隨其後，追問道：「狄大人，我們是否該對那些人進行調查？」

「沒錯。」狄仁傑認真地點頭，「此案可不僅僅是表面的冤屈，柳依的補充告訴了我們，她與香兒的關係複雜，茶樓的人際關係也非常微妙。這其中必有更深層的秘密。」

接下來的幾日，狄仁傑和李元芳逐漸深入調查，得知茶樓的生意其實背後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交易。那名醉漢的生活十分奢靡，夜間常有奇怪的人來去，而柳依的身邊也暗藏著似乎不安的漣漪。最終，他們在茶樓後巷找到幾封紙條，上面記錄著香兒和另一名神秘男子的約會。

「已經越來越明朗了。」狄仁傑將紙條攤開，仔細分析著其中的字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來，這個神秘男子才是關鍵。」

正當他深入剖析時，驚喜的信息傳來——柳依的一個同伴恰好也在調查此案，並在同一條街上發現了一個男人與香兒有親密接觸的證據。

在仔細研判之後，他們找到那個男人，證實了他與香兒的秘密關係。通過跟蹤和詢問，終於揭開了真相的面紗。原來香兒所處的圈子堪堪危機重重，她所愛之人卻是一個販賣私貨的奸商，香兒發現秘密后想要離開他，便被他逼得無路可退。最終，在爭執的過程中，她被推入了大街上，被路過的人軋死，因而引發了一場看似奇怪的冤屈。

案件真相大白，狄仁傑感覺懸在心頭的重擔終於放下，皺眉又展顏，回過頭認真看向柳依：「我們找到香兒真正的死因了，你無須再被冤屈。」

柳依明顯鬆了口氣，可她臉上的平靜卻掩不住內心的震撼：「原來如此……可是她的死，終究還是太痛苦了。」

狄仁傑輕輕嘆息，眼中透出一些惋惜：「生死無常，錯卻成冤，我們在調查中得到了一個真相，可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

隨後，狄仁傑與李元芳將整個案件的經過與真相一一告知官府，迅速將真兇繩之以法。長安的夜色再一次平靜下來，但每一個角落裡的悲歌仍然在回蕩，時間流逝，然而情感的漣漪卻永存。

此案結束時，狄仁傑和李元芳的心情略顯沉重。他們知道，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浸透在這個繁華的城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