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交易
凌千瑤眼前一黑,在兩人猙獰著臉朝著她過來的時候,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桌子上的葯碗打翻。
……
「廢物!為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做事沉穩,做事沉穩,這四字,為父教你多少次了。你怎就一個字沒進去,你的腦子都是漿糊嗎?」
「孩兒知錯了,可,孩兒也是立了功不是?這凌千瑤現在都在我們手裡,我們還怕得那凌家嗎?」
「糊塗!你當真以為用凌千瑤就能要挾住凌蕭澤那個老狐狸嗎?」
「這……孩兒不懂。凌蕭澤對於凌千瑤的緊張程度是人盡皆知的。為何要挾不了?莫非那凌蕭澤將名聲看得比他親生女兒還重嗎?還是父親害怕了?」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凌千瑤,聽夠了嗎?」
猛地被點名的凌千瑤身體一僵。尷尬的抬起了頭,對著那兩人笑了笑:「南宮家主,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南宮子安冷哼一聲,走上前,挑起她的下巴,眯縫眼睛,有著繭的手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凌侄女,那日你在定安山說的話可還記得?」
「什……什麼。我有點,記不太清了。」
下巴上噁心的觸感讓她生理性的抵觸想吐。想要掙扎,卻發現手被緊緊的綁在了身後、
「記不得了?那我來幫你記下吧。」
南宮子安也不惱,鬆開了她的下巴。瞥了一眼身後低頭的南宮宥。
南宮宥便乖巧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手裡拿著一塊石頭走了進來,雙手奉上給南宮子安。
南宮子安滿意接過,手袖微一甩動,整座房間的帘子被放下,蠟燭被熄滅。
他看著凌千瑤,將石頭放在桌子上。
而後,粗暴的拽著凌千瑤的頭髮,將她拉到桌子旁邊。
「給我好好的看。」
她的頭髮被揪著。頭皮撕扯著,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那還有什麼意識去聽南宮子安的話。
可是南宮子安卻不管凌千瑤的想法。一揮手,平平無奇的石頭髮出淡藍色的光芒。
下一刻。
平滑的石頭面上變成了一面透明的鏡子。裡面有個小人。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凌千瑤打了一個寒顫。
「他做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過,你做了什麼事情,我倒是清清楚楚。你說是嗎?南宮子安家主?」
「呵。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家底下的人還好嗎?沒趁機跑吧。」
都是她曾經說出的話。
凌千瑤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好傢夥,錄像機啊,古代都這麼先進的嗎?
不過,她沒有更多的時間浮想聯翩了。
因為南宮子安又一次的抓起了她的長發。猙獰著道:「怎麼樣?想起什麼了嗎?侄女?」
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麼的狗腿,那麼現在她就有多麼的後悔,這就說明了,狗腿沒什麼好下場。
凌千瑤欲哭無淚,可憐兮兮的望著南宮子安:「南宮家主,我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比如什麼?是我家底下的人,還是我做的哪些事情,你倒是說說啊?嗯?」
隨著語調的上揚,南宮子安的力氣就加大。
為了緩解疼痛,凌千瑤的頭只能朝著南宮子安的方向伸去。
「疼,疼、」
一旁的南宮宥冷眼旁觀著,不過還是出口打斷了南宮子安:「父親。還不能傷害她,您忘了嗎?」
驚醒了南宮子安,南宮子安厭惡的甩手鬆開她的頭髮,睨了一眼南宮宥:「她就交給你了。從她的口裡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
「是,孩兒知道了。」
南宮子安走了。凌千瑤的境遇卻沒有絲毫的好過。
她摔倒在地上,很費力的才能坐起,一雙眼睛警惕的望著南宮宥,猶如一隻警覺的小鹿。
出乎意料的是,南宮宥並沒有對她做什麼。
而是坐在了椅子上,拿著桌子上的石頭把玩著,時不時的瞅一眼凌千瑤。
「你知道些什麼?」
猛然開口,嚇得她一機靈。
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我保證。」
噗嗤。
他笑出了聲,手掌微一用力,石頭剎那間化為齏粉。
目睹這一舉動的凌千瑤震驚了,不可思議的注視著他。
見她這副表情,他笑的更開懷了。
和外面的南宮宥判若兩人。
他蹲在她的面前。笑的一臉陰森:「你是不是在想,南宮宥不是個修為沒到築基的廢物嗎?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內力?」
凌千瑤魔怔般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我不想知道。」
她真的不想知道,這種時候知道太多是會死的。
然而,南宮宥此刻像每一個話多的反派,站了起來,自顧自的講著:「沒錯,半年前,我確實是個築基的廢物,像你一樣,可是。某一天,我闖進去了父親的地下室,看到了那一幕、」
他沒有說完,但,看過全文的凌千瑤卻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宮子安身為家主,他的修為定是高強的。但。一開始,所有人多說他不是修鍊的苗子,他的靈根太弱了,旁人能半年達成的成就,他可能需要十年。
所以在定安山做弟子的那幾年裡,他的修為一直平平無奇,甚至於連剛入門的弟子都比他的修為高。
周圍的嘲笑,親近之人的鄙夷,讓他的內心逐漸的扭曲,偶然之間,他接觸了旁門左道,卻被一直嘲笑他的大師兄看見。
情急之下南宮子安殺了他,也因此發現他能將逝去之人的修為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這樣,三月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到了現在的煉虛。也是因此。他也會在南宮定出事之後登上家主的位置。
聽起來很棒不是?只不過有副作用,他會被反噬。所以要定期吸收弟子的修為維持,這也是他地下室的秘密。
然出乎她的意料的是,這些事情在原著里,南宮宥並不知情。
直到結局,南宮宥也不過是個築基的廢物,只會拿著父親的威名作威作福。
現在,
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剛剛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
凌千瑤這幅變化自然沒有逃過南宮宥的眼睛。
他露出了笑容:「果然,你知道。」
凌千瑤一驚。果斷否認:「並不,我不知道。」
「凌千瑤,我們做筆交易如何?」「什……什麼?」
「你既然知道父親的秘密,那麼父親這段時間就不會對你下手,我的交易就是,你抓出父親的把柄。我放你走,如何?」
他一臉胸有成竹,似乎是料定了她會答應。
凌千瑤挑眉,重新的審視著南宮宥,「萬一你食言了呢?」
「我的目的在於那個位置,你的存在對我來說無足輕重,所以我又為何會食言、」
她一頓,目光鎖在他的身上,仔仔細細,彷彿要將他看透。
他也不躲避,就那麼的和她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凌千瑤啟唇:「可以,但,我要怎麼拿下把柄,你應當知道我現在這樣,連自保都很難。」
南宮宥冷哼,在她的身上下了一個結界,又遞給她一個小巧的玉竹,掛在她的身後:「玉竹有記錄聲音功用,你只需保證不要父親看到就可。另外,你的身上有我的結界,他殺不死你。」
說完這些他就走了,也不去管凌千瑤的回答。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你的父親嗎?」
凌千瑤大聲喊著。
南宮宥的腳步一頓。並沒有回答。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身後,凌千瑤聳了下肩,這可真是刺激。
環顧著四周,探索著出去的法子。
同時也開始審視自己的身上有沒有可用的東西。
不過,一個也沒有找到,就連鈴鐺也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她嘆了口氣,注意著周邊的環境。
布景很熟悉。
看樣子是定安山的裝飾、
所以,她是被擄到定安山了嗎?
嘖,兩個大腿,關鍵時候一個靠得住的都沒有。
她煩躁的敲著腦中的系統:【喂,系統,出來。】
並沒有得到回應。
淦!就在她滔滔不絕的展示著優美的中國話時,門吱丫一聲開了、
立馬的就警惕了起來。目光炯炯死盯著門口。
進來的是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屋裡光線黑暗,看不清她的樣貌。
那人關上門。一步步的朝著凌千瑤走來。
凌千瑤立馬裝死閉上眼睛。
失去視線的一瞬間,聽覺變得異常明顯。
腳在木板踩著發出細小的聲音清晰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一步,兩步,她在心裡計算著。
十步。
腳步聲停了。
然後是衣服摩擦的聲音,看樣子是蹲下來了。
凌千瑤的心臟緊張的怦怦亂跳,額頭的冷汗一滴滴的滾落下來。
「凌小姐別害怕,是我,幸水芸。奴婢來救你了。還請凌小姐不要說話。奴婢不會傷害你的。」
唰的一下。
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凌千瑤猛地睜開了眼睛,帶著探討的目光投到幸水芸的身上。
面前丫鬟裝扮,笑的一臉溫柔的,就是幸水芸。
凌千瑤傻了。
不解的看著幸水芸,嘴唇蠕動著,半晌也沒說出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