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對峙
「宥兄,我覺得此事不妥,萬一這是那個魔頭故意留下來的,好引我們進去的圈套呢?」
杜清看著興緻高昂的南宮宥,忍不住的提醒道,同時也對身側的一名弟子使了下眼色,弟子收到,悄咪咪的朝著洞口挪去。
就連一側的花芽也是贊同著杜清的話:「我贊同杜兄的話,那個魔頭在毀了定安山之後,又光明正大不加掩飾的闖入了我宇塗山,還打死我門派眾多弟子,此番惡毒行徑確實不能以常人看待,如若真是他設下的圈套,我們這些人恐怕……」
兩人的多慮讓南宮宥十分煩躁,立功心切的他沒什麼好態度的嘖了聲,鄙夷道:「怕什麼?我們這麼多的弟子,能打不過他一個魔頭?更何況,這個魔頭已經被我用法器所傷,能成什麼大礙?二位如此畏首畏尾傳出去莫不是讓旁人笑話。」
杜清:「哎,宥兄此言差矣,我和花兄只不過是多加考慮而已,並不是畏首畏尾,倘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三方這百十號弟子的性命又有誰來承擔呢?」
「呵,不必多言,我定安山的弟子絕非貪生怕死之人,」
南宮宥凝視著杜清半晌之後,憤憤的甩袖,一幅不在和他們多糾纏的樣子,轉過頭,一躍而起。立於定安山的弟子上方。
大聲的到:「弟子們,我們的家園被這魔頭所毀,我們敬仰的師祖更是死於他的手上,若非是他,我們定安山定不會落於這般田地。如今,這個魔頭已經深受重傷。是擒獲魔頭的最佳時機,弟子們!隨我沖啊。將魔頭拿下,為師祖報仇!為家園復仇!讓魔頭付出應由的代價!」
一番熱血沸騰的話,讓在場的男兒們一個個的攥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露,用怒髮衝冠形容在合適不過。
「抓住魔頭!為師祖報仇!為家園復仇!」
語音的力量是很強大的,齊聲的吶喊響徹了整座山谷。驚擾了樹林中的鳥兒,扑打著翅膀飛出,扇落了一地的樹葉。
南宮宥望著眼前的這一切。興奮的勾起唇角,得意洋洋的朝著花芽和杜清投去了視線,
殊不知,這是最致命的一步。
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僅看上去很震觀。而且還驚到了洞窟內戰鬥的二人。
率先驚醒的就是一旁發獃的凌千瑤。
凌千瑤小跑到洞口,只是一瞅,就看到了那烏壓壓的人群,連忙的跑了回去,甚至於說顧不上傷人的劍,赤手空拳的攔下了二人。
「別打了,外面追過來了!」
只是一瞬間的靜止,南宮宸和張伯希對視一眼,互相收起了招數。
南宮宸更是將凌千瑤拉入了懷裡,手心的黑霧不再掩飾,恐怖般的卸出,不到一炷香就將整個洞窟全部籠罩。
目睹這一切的張伯希雙目通紅,暗自的捏緊了劍柄。
洞窟外。
南宮宥一行人到了洞口。身後除了受到鼓舞的弟子,還有放心不下的花芽和杜清。
只是在無人的地方時,杜清和身側的弟子進行著一些小動作。
弟子走後,杜清還是不死心的走到了花芽的身邊,他知道,現在南宮宥聽不進去任何話,只能策動花芽。
「花兄啊,我們真的不要攔著宥兄嗎?」
聞言,正盯著南宮宥的花芽嘆了口氣:「杜兄,你看他這個架勢是攔得住嗎?」
視線投向。
南宮宥正激烈而有序的安排著行動,不斷的有弟子御劍飛行到上方,後方,側方。將整個洞窟圍個水泄不通,一幅要將南宮宸拿下的架勢。
杜清無奈:「宥兄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說句難聽的話,以我們的實力,雖說能拿下那魔頭,可付出的代價你我也是清楚的,我也相信花兄也不願意看著付出那般慘痛的代價,所以……」
「哎,我知道,可,那魔頭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也許是拿下他的最佳時機了。罷了。我們見機行事好了。」
聽到這話,杜清的悲容有所緩和,壓下嘴角的弧度,語重心長的道:「多謝花兄了。」
花芽拍了下杜清的肩膀:「哎,都是為了抓住魔頭,不必如此多禮、」
話音剛落,就見到南宮宥信誓旦旦的挺著胸脯走入了洞窟。
花芽和杜清不敢打賭,也緊跟著身後。進去。
裡面的景象卻讓三人大吃一驚。
黑霧覆蓋著所有能見的地方,雖是白日。可裡面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南宮宥並不害怕,大聲的喊著:「南宮宸!不要做困獸鬥爭了,乖乖的出來,小爺我還能饒你狗命,不然,哼哼。」
偌大的洞窟沒有人回應,讓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咳咳,有人嗎?是南宮宥少俠嗎?」
猝不及防響起的聲音,讓在場的三人有些驚訝,杜清先是緩過來發問:「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黑暗中,那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鄙人是一個路過的人,不知為何就出現在了這裡,方才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南宮宥少俠嗎?鄙人崇拜您良久,沒想到會在此見到您。」
一口一個少俠的喊著南宮宥,讓南宮宥有些情不自禁的飄飄然。傲嬌的哼哼兩聲:「對沒錯,是我,你有救了,本少俠這就救你出去!」
說著直接進入到了黑暗之中。
身後的花芽和杜清已經見慣不怪了,無奈的搖頭,舉起手中的劍。一個法決之後。微弱的燈光出現在劍柄,照亮了一方天地。
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南宮宥的一聲慘叫。
花芽和杜清瞬間警惕的背靠背。
死盯著前方。
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張伯希陰沉著臉壓著南宮宥走了出來。
身後的黑霧也漸漸的消失。
「你究竟是何人?」
花芽質問著。
張伯希輕笑。「我?在下不過只是一名江湖客而已,不過接了委託保護著某個人。」
手腕輕輕一動,鋒利的劍就逼近南宮宥的脖頸,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身後傳來一個嬌笑的聲音:「南宮宥少俠,可不要亂動哦,不然,出什麼事情我們可不好交代。」
凌千瑤一蹦一跳的來到張伯希的身邊,示威性的按著南宮宥的肩膀,挑眉望向花芽和杜清:「這樣,我和二位做個交易如何?」
見到凌千瑤無事,杜清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下來,身邊的花芽卻是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看向杜清。
察覺到花芽的視線,杜清連忙換了副面孔,板著臉的質問道:「小師妹,你在這攪和什麼?快到師兄這來,隨師兄回去。」
凌千瑤吐舌:「師兄啊,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你回去之後告訴阿娘,就說我沒事就好了。」
而後指著花芽:「花少俠,我想你應該不願意南宮宥出什麼事情吧,你也不好跟定安山交代不是?」
花芽冷笑,劍的方向一直指著凌千瑤:「你想說什麼?」
凌千瑤:「沒什麼。只是想用南宮宥的小命換我們幾人安全離開,這個買賣不虧吧?」
花芽還沒回答,被壓著的南宮宥卻罵了出聲:「我呸!花芽,你可別聽她的。南宮宸已經昏迷了,他們已經黔驢技窮了,你若是此時放過了他們,下次再抓到他們可不是這麼容易了!」
話沒說完就被凌千瑤抓住了頭髮。
凌千瑤笑的一臉壞意,用舌頭舔了舔一排雪白的小牙,陰森森的注視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刻有寶石的小刀,沒有絲毫猶豫的割下了南宮宥的頭髮。
冰冷的刀背故意的從他的臉頰上劃過,豎起一排汗毛。
凌千瑤看也不看的將割下的頭髮厭惡的扔在了地上。和花芽叫板:「花少俠,我並沒有跟你說笑,你若不放我們走,下次割下來的可不就是頭髮這麼簡單了。」
斜睨了一眼南宮宥之後繼續道:「我會把我們金貴的南宮宥,南宮少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用我的小刀割下來。」
說著還舔了下唇,邪魅至極。
「對了,我這把小刀有點鈍了。割的時候可能有些疼,不過呢,我們南宮宥公子鐵骨錚錚,想必是不會害怕這點傷害的。怎麼樣?要不要我給花少俠一些考慮時間,半炷香如何?」
不等花芽的反應,凌千瑤對著張伯希挑了下眉,兩人隨意的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還不忘將南宮宥給打暈。
和他們悠閑的樣子相對比的就是花芽和杜清了。
杜清已經瞪大了雙眼,有些不置信的看著凌千瑤,總覺得他家小師妹好像哪裡變了,但是又好像哪裡沒變。
而花芽則是糾結的皺著眉。
「杜兄,你當如何?」
冷不防的發問,倒是嚇了杜清一跳。
杜清瞥了眼南宮宥嗤笑:「花兄,我覺得還是要放他們走為好,畢竟,你我也知道,宥兄如今的身份,那南宮子安要是知道了他的獨子出了問題定不知道要怎麼發火呢。到時候地後果,你我承擔不起。」
花芽沉思片刻,鎖眉:「話雖如此,可方才宥兄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那魔頭真的昏厥了,此刻確實是消滅的最好時機。」
「可是花兄,萬一。是他們裝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