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蠻夷,豪強。
蠻夷!
古代泛指華夏以外的其他民族,包括南蠻、北狄、西戎和東夷。多數情況下,蠻夷戎狄統稱蠻夷或四夷。
黃河及長江流域地區,氣候溫宜,雨量適中,土壤肥腴,故較早即進入城廓農耕社會,地稱為中國,人稱為華夏。邊區自然條件較差,多為遊獵畜牧之族所居,故稱為蠻夷。
廬江郡太守府內,大大小小的吏員手裡拿著竹簡站在客廳里,都在那竊竊私語。「這次叛亂規模可不小呀,盧公,能不能平定叛亂呀!」
「來了,來了,噤聲。」
有眼尖的人看見盧植和劉備往這邊走來低聲道。盧植緩緩走到客廳對著眾人道:「諸位把這次的蠻夷叛亂起因和規模人數,這些大體情況整理好了么?朝廷只是知道發生了叛亂,老夫要仔細了解一下。」
「稟使君,這次蠻夷規模不小。初時,起自湖陵邑不過兩三千蠻夷做亂后裹挾百姓和其他蠻夷一起作亂,破湖陵邑后大掠,聲勢大震,眾至數萬不能制,後分為多股侵擾諸縣,肆虐廬江,波及九江、吳郡。」
眾官吏七嘴八舌的解釋道。
盧植聞言臉色不悅,劉備看出老師心情不好。便道:「那這次叛亂的起因是什麼引起呢?」
眾人聞言,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都一言不發了。
盧植看見眾人這副模樣知道肯定又與當地的世家大族或者官員有關,心中更是火起,看見眾人都不說話了,正準備追問時。一道聲音傳來:「子干兄貌似是我來的不巧,是在商議政務么?可需要迴避。」謝明道。
原來十分湊巧,謝明本想這早上早一點來拜訪盧植把謝龍拜師一事情完成,卻不知盧植心急的想知道這次蠻夷叛亂的情況和原因一大早就找來眾吏,而且盧植和劉備輕車簡行而來,那些僕人也還在路上要下午才到,所以沒有人通傳,謝明見大門大開也就帶著謝龍進來了。
「賢弟,無須這般客套,玄德把束修收下,然後賢侄也留下吧,待會再行拜師禮。」
謝明本來就多少知道這次蠻夷作亂的原因,也聽出了盧植的話外之意就是讓他下次來拜訪,不過聽見說留下謝龍也就心滿意足了。於是,把束修交給劉備之後就道:「雲兒不可失禮,子干兄,愚弟就先告退了。」
謝龍看著大人離去之後,然後看見盧植對他頷首示意以後也隨劉備侍立在盧植身後。
盧植看著還在沉默的眾官吏道:「難道,你們不告訴我原因,我就查不到也就不知道了么?玄德去請舒縣令陸平陸穩之前來。」
「唯,先生,玄德這就去。」劉備應道。隨後便去請了舒縣令了。
謝龍看著劉備離去的背影,心中也在思考東漢的官員體系和世家關係。
東漢官員和官吏是兩個群體,西漢時主要靠大臣推薦和皇帝喜好任命官員還有按照功勞來決定職位,經過一兩百年的時間,大臣之間的推薦雖然因為連坐制度推薦的依然是有才之人,可是,互相也形成了一張關係網。
西漢末期更是形成了世家,耕讀傳家,上瞞朝廷,下欺百姓,最後百姓不堪忍受揭蓋而起。可惜光武帝中興漢室也是因為太藉助世家豪強之力建國所以大有隱患,世家尾大不掉,世家之間互相聯姻和舉薦官員形成了龐大的關係網。
東漢末期更是有「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的童謠。
官吏是地方豪族出身的人世世代代當小吏沒有什麼大的權利,官員是必須世家子有名聲有關係才能當的擁有管理一縣數萬甚至十萬人的權利,
所以盧植雖然是太守是縣令的上級,可是陸平陸穩之出自揚州大族陸氏也只得派劉備去邀請。
很快劉備就請到了舒縣令陸平,待劉備和陸平二人到了太守府。
「穩之,這次蠻夷叛亂的原因是什麼呢?」盧植對陸平問道。
陸平看到事已至此也不好再隱瞞,只得說:「這是湖陵邑的張氏在和蠻夷互市時,故意為難蠻夷和欺負蠻夷,最後就引起了反彈。」
謝龍聽到暗道:「真是世家豪族呀,只要有好處就只顧自己不顧百姓,還以為是蠻夷自己發動叛亂,好傢夥居然根源在這,難怪大人剛才都避嫌離去了,看來多少知道一點內幕的。」
原來蠻夷之所以會叛亂,是因為地方豪族的欺壓,不過這也是東漢末年常年四處叛亂的原因了。因為就算是蠻夷叛亂了,朝廷也只會安排平亂,甚至連原因都不過問的,所以世家豪族才越發猖狂。
這也是因為大漢近四百年的威名所導致的,世家大族對大漢百姓的看法都是不當人看更何況蠻夷,自然更加過分。就算蠻夷叛亂攻破了湖陵邑可是都沒有攻破張氏的塢堡,只等平亂之後,張氏一樣可以收回土地和購買其他百姓的土地,壯大自己。
所以地方豪裝的利益和朝廷的利益是不一致的,有時候甚至會和蠻夷流民合流對抗朝廷,後面江東六郡更是形成了山越宗賊,割據一方不聽朝廷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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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一聽了雖然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怒道:「張氏欺壓百姓,欺壓良善,連蠻夷都被逼的叛亂,真是混賬!」
終究盧植是朝廷命官廬江太守,就算知道事出有因。可是,既然蠻夷叛亂也得先剿滅蠻夷,這也是時代的局限和大漢深入人心不容叛亂的結果。
於是,盧植道:「穩之,廬江郡的守備如何?」
「回使君,因為廬江常有蠻夷叛亂各縣都有郡兵千人,合計萬餘,除去老弱病殘等等,應該也當有近萬人,武器方面都基本齊備除此外還有五百強弩一千弓箭,其他的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盧植來廬江后聽到的都是壞消息,現在聽見守備情況心裡也放下了一塊大石。盧植便道:「既然如此,待廬江各個地方豪族族長和其他縣令到了就商議怎麼出兵,平定蠻夷叛亂。」
原來昨天盧植就派人通知了各個世家豪強和其他縣令。不一會人都來了,有廬江皖縣周氏、樅陽縣魯氏、居巢縣劉氏、龍舒縣陳氏以及各縣縣令等....
盧植問道:「不知諸位對此次平定蠻夷有什麼建議么?」
「回使君,這次蠻夷叛亂規模很大,在座諸位都不通兵事,唯使君安排馬首是瞻。」
眾人回道。這時,劉備搶先長身而起,奮然呼應道:
「先生,蠻夷雖然人多勢眾兼之破了湖陵邑,聲勢浩大可卻分為數股,大者也不過萬餘,少者數千,這正是集合兵力各個擊破平定蠻夷的好時機!」
盧植聽到劉備的話語,微微頷首十分贊同道:「玄德,所言極是,我意整頓兵馬安頓諸縣后大概三日後進兵,平定蠻夷。」
「先生,小子有一點想法補充,可讓先生平定蠻夷事半功倍。」
這時,突然有人出聲道。
盧植定睛一看,原來是謝龍說的,盧植驚奇道:「不知賢侄有什麼想法,竟有如此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