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都知道對嗎?
慢悠悠地轉著手裡的杯子,南敘白抬手擋了擋太陽。
蔣青初這次又走了,南敘白很想他,但是他又不能去找對方。
要等對方來找他才可以,要是能天天見蔣青初就好了。
裹緊了外套,擰開杯子喝了一口熱水,整個人都很暖,原來裹在羽絨服里真的很舒服。
上次分別得太快,他都沒來的及謝謝蔣青初呢。
以前他總是活得渾渾噩噩,好像活著也行,不活著也可以。
可是…現在遇到了蔣青初,要是現在死了的話,總感覺有點可惜呢。
寫完最後一道作業題,南敘白將東西收拾回書包,準備回家。
剛好周末,他還可以回去看奶奶。
南敘白看劉廣臨往他這邊看了幾眼,南敘白瞬間就將臉別到一旁。
長久以來形成的恐懼,不是一天就能改變的。
反而更像傷口留下的疤,有的人反覆扣弄,有的人則需要長的時間才能慢慢淡化。
南敘白順著人流往外走,蔣青初說可以往人多的地方走,這樣就不容易被欺負。
「南敘白!今天幫我做作業!」說完,便將作業朝他擲了過來。
南敘白側身躲過飛來的作業本,低聲說道:「我不做。」
這一舉動讓周圍的同學都驚住了,劉廣臨更是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
南敘白深吸一口氣,看著對方,十分認真地說道。
「我不會再幫你做作業了。」
劉廣臨沒想到蔣青初不在南敘白居然敢這樣,抬腳將面前的桌子給踹翻。
氣勢洶洶地朝南敘白跑了過來。
南敘白下意識就是要跑,但是對方似乎是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其他幾人便飛快地將教室門給鎖上了。
南敘白無路可逃,下意識地抱著有些泛白的書包,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人。
劉廣臨也逐漸意識到,南敘白好像變了,變得不是那麼怯懦。
已經很少在他面前露出那種表情了,這讓他覺得很不爽。
就像是自己養的阿貓阿狗,突然想要掙脫他的繩索跑掉。
他必須要將它抓回來,教訓一頓就可以了。
「我讓你跑了嗎?現在骨頭硬了對嗎?」劉廣臨抓著南敘白的頭髮,下意識地就往桌上撞。
然而南敘白竟然將頭偏到一邊,用力地將身體弓起。
「操!!居然還敢躲!!長膽了南敘白!」
幾個人同時圍了上來,上下其手將他按住,拳頭往他身上砸。
南敘白被他們按得死死的,手裡還抱著蔣青初留給他的保溫杯。
「這小子衣服不錯啊,不會是偷錢買的吧!!」
「有可能!他以前哪有什麼好衣服穿啊!我看一定是偷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們把他衣服劃了吧,反正都是偷的!」
「說的對,小偷就要人人喊打!」
南敘白猛地睜大了眼睛,突然大吼著:「不是偷的!我不是小偷!」
「哼!你個窮鬼哪裡的錢買衣服!等下我們就跟同學說你是小偷。」
「跟他廢什麼話話,把他扒乾淨了丟外面,讓人看看小偷長什麼樣。」
一說到這些,突然就湧起一股異樣的興奮,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卑劣程度。
說完,一個兩個就真去伸手扒南敘白的褲子。
「別說,長的還挺白!」
南敘白轟地一下,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下意識地發抖。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是被蔣青初看到了,他該怎麼辦?
桌面擠壓著他的頭骨,似是要將他的所有稜角磨平。
亦或者是想將他按進污泥里,永遠不能翻身。
南敘白大張著嘴,艱難地喘著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他突然猛烈地掙紮起來。
那些人卻是沒料到他會突然暴起,一個沒留神硬是沒將他按住。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
南敘白猛地轉身,大聲吼叫著,抬手用手裡的水杯砸向劉廣臨。
眾人都被他的動作給嚇到了,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劉廣臨只覺得額頭傳來一陣劇痛,似乎有黏膩的液體流了下來。
他下意地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看到手上的鮮血,劉廣臨頓時慌了神。
然而,南敘白卻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野獸,沒了所謂的理智。
趁著劉廣臨沒注意,南敘白低頭朝他的肚子死命地撞了過去。
劉廣臨被撞得向後倒去,撞倒了好幾個人,南敘白直接就騎在了他身上。
抬手就是一頓猛捶,像是要以前所受到的羞辱傷害一拳一拳地打回去。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撲向南敘白,南敘白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重新制住。
但是南敘白卻張口死死咬住了劉廣臨的后脖頸。
「啊!!!!」疼痛讓劉廣臨嗷叫出聲,反手拳打著南敘白。
但是,無論那些人對他如何拳打腳踢,南敘白就像是一條瘋狗一般,就是不鬆口。
一瞬間,血腥味充斥著口腔,眼淚混著血流了一脖子。
「報警!!!快報警!!」
「不能報警!!叫老師!!」
那幾個人把南敘白的頭都砸破了,愣是沒能讓他松嘴。
這下他們是徹底慌了,生怕劉廣臨被咬死,立馬跑去叫老師。
老師們匆匆趕來,看到眼前血腥的場景都嚇了一跳。
幾個男老師合力才拉開了南敘白,此時的劉廣臨已經疼得快暈過去。
反觀南敘白則滿臉血污,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倔強和憤怒后的暢快。
「要不要報警?」其中兩位學生看著面前的場景,咽了口唾沫。
「不能報警!!!會影響學校的名譽!」
南敘白往一旁啐了口血沫,齒縫中滿是血紅,活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抄起一旁的凳子就往劉廣臨身上砸。
所有人都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老師脫口而出。
「南敘白,你別鬧!!」
南敘白卻是抬起頭,一步一步走向老師,面色十分平靜。
「老師…所以,你們都是知道的對嗎?」
老師對上他的目光,竟是立馬便移開了。
南敘白嗤笑了一聲,笑得異常乖張。
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竟帶著幾分野性,抱著書包便衝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