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講道結束，睹雪思人

張曉曉這一講就是十八年，當時間到時，她就站了起來，對眾多生靈道：「吾在此講道，歷經一十八載，如今也算功德一件，今日算是終結。」

眾生靈全伏地跪拜：「請天君垂憐！」

張曉曉此時收起了平日里的輕浮和跳脫，一派仙家派頭：「諸位若是有緣，定可在化形后與本君再會！」

這時有一隻鷹頭六爪的怪鳥道：「那天君，若是他日我等有天能化形，天君可否收我等為徒弟？」它是第二個能說話的靈獸。

張曉曉笑了笑：「洪荒之大，機緣無數，也許你們與我再遇之時已經另有機緣了！」

「天君是我等的啟蒙之師，我等豈能叛離！」這次說話的卻是張袁，如今它還沒有化形，卻也能流利的口吐人言了。

張曉曉道：「有道是仙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一己之見如何能妄言它物之心？」

白猿聞言立刻猴臉通紅，它很是敬仰自己的老師，才出這番話語，結果沒想到卻遭到了自己老師的訓斥，當下羞愧難當。

張曉曉訓斥完白猿，還是嘆了口氣：「本君此次會去凌霄宮聽道祖講道，歷時三次，每次九十九年，再算算中間間隔，至少有五百年。而道祖講道也要兩百多年後，前後相加近八百年。」

張曉曉頓了頓后又道：「八百年後，本尊會遊歷洪荒，挑選道場為自己開府講道，若是那時大家還能重逢，我便收你們為徒！」

眾生靈聞言立刻驚喜：「天君英明！」

張曉曉說完就從大石上站了起來，然後拂了拂衣袖道：「都散了吧！」

那些生靈也知這些大神通者的意願自己必是不能忤逆，當下一陣風捲殘雲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剩下張曉曉與白猿。

白猿行禮道：「師父，您要離開這裡了嗎？」

張曉曉點頭，隨後道：「張袁，我講的道你記住了嗎？」

白猿忙回答：「師父，張袁記下了十之**！」

張曉曉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簡：「為師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靈獸來聽道卻沒有一個去記錄的，想來這個世界還沒有文字的存在！」

「文字？」

「嗯，就是記錄事件、語錄的符號，每一個字是不一樣的，但是當它們組成了完整的句子時，就會記錄下為師所講的內容！」

「師父，這是大神通啊！」白猿驚嘆道，眼中更是羨慕的浮想起來。

「大神通？」張曉曉自嘲的笑了笑看著自己用簡體字記錄的文字，會寫字也算大神通？真好笑。

不過她給眾生講道，倒也提高了些心智，當下也豁然了：「好了不說了，這文字，為師終有一日必會教於你，不過在此之前你我要分別一段時間了！」

「師父！」白猿慘叫：「徒兒願永遠追隨師父，端茶倒水，伺候著師父！」說完又跪拜作輯道：「求師父不要趕我走！」

張曉曉道：「不是為師要趕你走，而是為師要去凌霄宮聽道，長路漫漫無法帶你前行，再者這洪荒大地大神通者比比皆是，為師未必能護你周全！」

白猿明白了，曉玉天君的潛台詞還是說你太弱，無法在洪荒大地上肆意行走。只能失落的閉上了嘴，閉上眼睛很是哀傷。

張曉曉嘆了口氣，安慰它道：「張袁，你聽本君講道，百年後化形應該不難，再固本培元百年，等為師紫霄宮回來便來尋你！」

「師父，可是真的？」白猿心中立刻又燃起了希望。

張曉曉點點頭：「你是為師第一個徒弟，為師自然會牢記心中！」

白猿心下感動，立刻再次拜服：「謝謝師父！」

張曉曉受了這一拜，然後道：「回去后，你安心修鍊吧，五百年後你可隨師父遊歷洪荒！」

白猿立刻又是三叩首：「徒兒遵命！」

張曉曉不再說話，而然望向了蒼天，朗聲道：「吾曉玉天君，在此講道一十八載，意在補償吾之前犯得過錯，如今機緣已盡，吾將離去，願天下生靈皆可得長生！」一道金光從天際灑下，天道居然降下了些許功德在張曉曉身上。

「恭送天君！」整個八千里山川間響起了眾獸的嚎叫聲，意念中喊著這句話。

張曉曉也不再廢話，腳底踩出一道捲雲將她慢慢拖起，便像著天際飛去。

如今告別了這個地方，張曉曉心中也有些隱隱的憂傷之感，突然想到自己要來尋找自己的徒弟，可洪荒那麼大，若是自己路痴丟了怎麼辦？當下拿出一塊神木站在群山上空居然開始雕琢起來。

張曉曉是個想做就做的人，加上她理科出身，最善畫工程圖，所以神念一掃就將周圍群山的地貌特徵雕刻在了神木上，做出了一座座山巒的外貌。張曉曉越刻越喜歡，她也算半個軍迷，最喜歡看二戰電影里沙盤推演的場面，暗想自己大可以將這些地貌雕刻出來，最後拼出一個洪荒大沙盤出來！

想想就激動的某位小神仙，立刻大袖一揮雕刻的更是惟妙惟肖。也許有感而發，張曉曉將自己開講論壇的地方取名叫做了猿翼山，意在紀念自己收了第一個徒弟，也紀念自己第一次講道。

於是這張曉曉的形成再次減了下來，有時覺得神念損耗嚴重還會降下雲層，繼續行走在山巒河流間。

山中美玉金銀無數，已經閃瞎了張曉曉的眼睛。有道是視覺麻木了，你就再也無激情了。張曉曉收了不少美玉，漸漸已經沒有興趣了，反而是將興趣放在了花草樹木上。

這日張曉曉來到一座高峰之上，只因此山峰高聳入雲不說，山頂還有皚皚白雪，激起了張曉曉的思鄉之情。要說張曉曉本身出生在新疆北疆區域，靠近國境線，每年寒冬都能看見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這心情也會被白色世界的寂靜和唯美影響，變得豁達很多。

可後來張曉曉為了學業背井離鄉，就再也很難見到那乾淨的天空下白色繽紛的世界了。霧霾、污染和各種病菌流感充斥著整個社會，變得天空也嗚嗚糟糟，沒了那份蔚藍。

如今在這個世界也不知呆了多少年，突然見到群山一中有一處幽白，自然思鄉之情突起，不可抑制的像那奔走而去。

望著那些潔白的冰雪，張曉曉不由自主就捧起一把抓在手中，誰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原來人類還有一種痛，那就是睹物思人！張曉曉不由想起在自己小時候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在中間撒嬌叫著父母拉自己在地上溜冰......想起自己跨在爸爸的脖子上在那喊著騎大馬......想起自己將小手塞進母親的口袋裡緊緊抓著母親溫熱的手掌以求溫暖......

爸爸，媽媽......張曉曉不知不覺跪在了那寒風吹拂的雪山之巔，痛哭流涕，對不起，爸爸媽媽，女兒不孝，女兒回不去了，更來不及給你們盡孝道了！

張曉曉好想對這天空哭嚎「蒼天無情！」可她卻又嘲弄自己已經是個神仙了，還能指罵蒼天么？神仙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有遺憾？

張曉曉情緒激動，心境起伏比較大，居然再次陷入走火入魔的地步，面色忽喜忽悲，周圍的空間開始陷入錯亂之中。就在她陷入自己的幻想無法自拔時，一抹陽光照在了雪峰上的一座青蓮。

一陣蓮花的清香散發在空氣中，張曉曉聞到那淡淡的清香，只覺得腦海突然一醒，居然變得思緒特別清晰。她一想到自己剛才的境地，不由又起了冷汗，就在剛才她差點迷失了自我，陷入自己的心魔當中。若非這蓮花，這蓮花......

張曉曉抬頭看向那陽光灑過之處，只見峰巒峭壁邊緣有一棵青蓮靜靜綻放著，而它的蓮台之上居然閃出五色光暈，美輪美奐！

寶貝，絕對的寶貝，張曉曉瞬間眼睛就直了。其實張曉曉並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是很容易入魔，其實這也是盤古大神的教導無方有關。

想那盤古大神講的都是超脫天道的大道，又是天馬行空隨意傳授，根本不管張曉曉能理解多少，更別說能接受多少。這就好似一個沒啥基礎的小學生突然學了大學時代的微積分，別提理解原理，先死記硬背公式再說——一句話，太超前了。

基礎都不穩固的人，突然意識海里塞滿了超前的東西，難免不穩定，修鍊中會出現各種麻煩。如果她能從基礎的修道開始學習，那麼體悟大道的心境也絕對不會這樣時不時暴走不穩。

雖然張曉曉自己還不知道，但是為了體悟自己意識海里的大道，張曉曉本能的覺得應該去聽聽鴻鈞講道，至少修道之術算是天道基礎，而天道又只是大道的一條小流罷了。

從基礎學起，應該對修鍊大道之術很有幫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