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以愛為名的放棄
夏言看著門口發了一會呆,下床穿上佳佳給她準備的衣服,出了病房門。
病房外陸庭川靠著牆,眼神空洞,夏言禮貌微微欠身,什麼話都沒說,愣愣走了,按了電進去。
見夏言走了后,陸庭川才進去病房。
而在辦公室偷聽的幾人面面相覷,離婚?什麼情況?白天晚上都守著她,就是為了和她說離婚?
「姚秘書,你去送夏言回家。」安然說道。
姚婷婷和祝佳佳對視一眼,彼此眼裡都有疑惑,應該祝佳佳去呀。
這幾個月安然越加熟練的安排著工作,井井有條,一向喜歡指使他做這做那的姚婷婷,也對他刮目相看,大家也越加認可他的工作能力,即使有些安排她們不明白,卻還是無條件的相信他的安排。
姚婷婷雖有不解,但她還是拿了外套就追了上去,安然也進了陸庭川在的病房。
陸庭川一個人在辦公桌看著資料,聽到有人進來慌忙抬頭,眼神有一閃而過的期待,馬上又黯淡下去了,似曾相識的畫面,幾個月前安然第一次替崗也見過這樣的眼神變換,現在這個人眼裡有了光,但他自己硬生生掐滅了。
「上車。」
夏言腦子還在放空,見車上的是姚婷婷,便乖乖坐在副駕駛上了。
「你要去哪?」
夏言說了娜娜的工作室,又看著窗外發獃了。
見夏言這樣的狀態,有些明白安然為什麼要她來而不是祝佳佳了,祝佳佳心直口快的指不定又火上澆油的說些什麼呢,那隻會讓夏言更加混亂。
姚婷婷開口問道:「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
夏言茫然回了個:「啊?」
姚婷婷無奈道:「你不想知道陸總為什麼要和你離婚?」
夏言說了心裡的推測:「領證本就為了七年之約,現在過了,要離婚也是正常的」
「那你錯了,還有七天才到期。」
夏言皺眉,這就奇怪了。
姚婷婷問道:「你害怕么?」
姚婷婷不知道夏言會怎樣回答,但她回想到兩個月前找到夏言時那畫面就心驚肉跳的。
得到了夏言被賣到不知名的小村子后,他們跟著陸庭川坐直升機去那個位置,進了村子那些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們。
在姚婷婷眼裡那些人才是怪物,她從來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代還有人像這樣活著,那裡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里有害怕有疑惑還有如同動物被侵犯領地時迸發的殺氣。
最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男人如同看玩物的看著她,即使是寒冬,姚婷婷穿著依舊性感,這份性感本身她引以為傲的,而在這裡,她第一次覺的性感這種東西只會同荒野出現血腥味吸引周圍的野獸,將她啃食。
忍著令她不適的眼神,一路找到了關押夏言的屋子,她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面,一群如野獸般的男人手持木棍向一個方向慢慢移去,而他們面對的只有一個遍體鱗傷頭上的鮮血不斷流下的女生,那女生奄奄一息,右腳被粗鐵鏈栓住,右手被定鎖在牆上,或許右手沒有被定住她早就倒在地了。
即使這樣她的左手還環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腦袋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嬰兒身上,他們進去時,很安靜,安靜的只剩下那嬰兒的啼哭,和夏言的喘息聲。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陸庭川沖了進去擋下要砸向夏言的木棍。
陸庭川瘋了般的把夏言抱到直升機,她和祝佳佳幫著醫生脫下夏言的衣服來處理傷口,脫下后才真的觸目驚心,雪白的肌膚滿是淤青,外露的皮膚都被那不平整的木棍刮傷,最主要是打在腦袋的傷有著致命危險。
祝佳佳幾乎是一邊猛擦眼淚一邊幫忙處理,佳佳一直哭著說,連萬丈懸崖都摔不死的人,居然要被那群畜生這樣欺負。
在E組的處理下,他們還原了事情的原貌,夏言本可以不受這麼重的傷,只要她放下手上的嬰兒,她完全受點輕傷就能等來他們救援的,在前一次對打她以一敵十讓他們不敢向前,他們偏偏利用了心軟去傷害她。
他們幾人聽了這樣的情況,想了又想卻還是無解,和人打架時被拋來一個嬰兒,不接住,這嬰兒不死也得傷,接了自己必定半死不活,若是不顧那嬰兒,估計活著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用佳佳的話來說,那些人就是畜生,最可怕的是,還有很多女人生活在那煉獄之中度日如年,那畜生幹了畜生的事,卻享受著人類的待遇,他們等級分明,是長輩,是父親,是丈夫是兒子,卻唯獨不把女人當,不把自己當人。
姚婷婷不再回想,越想她的雞皮疙瘩就越深,夏言卻在那熬了兩天。
「嗯?害怕什麼?」夏言回問道。
「領證第一天就被拐賣到那種地方,如果你要繼續留在他身邊,這樣的事情怕還是會有。」
「當然害怕,這件事因為他而起,但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決定要不要留在他身邊。」
「你就這麼愛他,豁出性命也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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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忙說:「別把我想的這麼偉大,這件事錯不在他,做錯事的是那動了壞心思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把我家暴成這樣,我還留下來,你倒是可以震驚下我的戀愛腦程度」
姚婷婷有些愕然,她沒想到還夏言能有這樣的說法。
夏言回想那些快把她弄死的人,心裡也是毛骨悚然的,經歷這種事情任誰都想逃,縱使男主又高又帥又有錢,但命都沒了,還要這些?難怪女主逃了又逃,原女主真不是自尊心作祟,她只是為了保命吧。
姚婷婷又反應過來問:「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因陸庭川才綁架你的?」
夏言笑了一下道:「除了和他相關,我實在想不到有誰有這個能力和心思花幾千萬要把我這個月薪幾萬塊的人弄走。」
姚婷婷頓了頓問:「你知道是誰么?」
夏言道:「你們應該知道了吧?」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舅媽和表妹做的么?還問我?
「嗯。」姚婷婷猶豫了下道:「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的。」
夏言道:「改天吧,我腦子有點亂,想回家吃飯睡覺。」
兩人沉默一陣,姚婷婷開口道:「先不要答應離婚。」
「為什麼。」夏言有些奇怪,說實話比起這句話奇怪,夏言覺著姚婷婷說出這句話更奇怪。
這種話被其他人說出,夏言多少還能理解他們想勸和的想法,可姚婷婷向來最看不慣她在陸庭川身邊,雖然懸崖事件后姚婷婷對他們倆也無所謂了,但這是要撮合他們?
姚婷婷道:「我想他是害怕失去你才說要離婚的,醫生說你有很大可能變成植物人,他嚇壞了,天天守著你,可能怕你在他身邊再出事,才提出離婚。」
夏言笑了,姚婷婷看她這笑一點都不是因為開心,她鬼使神差的說這些話,不求對方感動的痛哭流涕,也好歹有些豁然開朗吧,這笑得好像在聽一個笑話。
「怎麼?你不信?」姚婷婷有些氣惱。
夏言笑著道:「不是不信,你這像知心大姐的開導我不符合你人設呀,怎麼,你不會硬是把我看順眼了吧。」
夏言開玩笑的說著,姚婷婷的臉卻有些發紅,用力踩了油門,道:「當我沒說。」
夏言看她久違氣鼓鼓的樣子,笑著道:「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呢。」
姚婷婷見她也是真心的,便問道:「你本身也沒打算離開對吧?」
「不知道。」夏言看著車窗外自言自語道:「以愛的名義說放棄是不自信吧,對自己的不自信,對對方的不自信。」
夏言想起貓大爺的話,愛本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她也一樣,一點都不自信,若是通往現實的大門打開,她很大幾率是要回去的,許不了承諾才不能堅定的選擇留在他身邊,她也對他不自信,怕他承受不住再次被拋棄的傷害。
姚婷婷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