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不走正常路的正隆巡遊！
正隆三年夏，皇上南巡成了整個大乾的大事。
茶餘飯後，自然變成百姓們的談資。
「聽說沒，皇上說是南巡，可他先向北去了。」
「當然聽說了，咱這皇上天生的不走尋常路，把縣太爺都給愁壞了。」
「嗯嗯，我也聽說了，迎接儀式都練了好久，街上也纖塵不染，就等著給皇上個好印象，誰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個月，縣衙前的石獅子都被擦的包漿了。」
「哈哈，這話沒錯，石獅子越來越亮了，不過聽說隔壁縣的更狠，青石地面都被擦掉了一層石屑呢。」
「皇上確實太能作妖了，但這也未嘗不是好事，據說收穫頗豐呢。」
「嗯，說是為了避暑，臨時選擇了一路向北，結果好多縣府沒準備，被突然襲擊，爆出了各種問題。」
「沒錯，據說有一個買官的縣令，當場就被狗頭鍘給斬了。」
「活該，那縣令原來就是個江洋大盜，把縣城弄的烏煙瘴氣，不斬他斬誰。」
「這事做的沒毛病，而且不只江洋大盜，據說有個縣城的縣令學富五車，也被斬了。」
「學富五車怎麼了，苛捐雜稅弄的民不聊生，也該斬。」
「但是有個進士出身，中規中矩的府尹也被斬了啊。」
「這事我知道，據說那府尹沒有政治覺悟，向陸家的護送商隊的車隊收稅，恰好被皇上路過給看到了...」
「卧槽，原來是因為陸家，怪不得，看來皇上對塵王的寵信一點沒少啊！」
「驚訝什麼，就以塵王的聲望，陸家的實力，中州的富庶，皇上他也不敢冷落塵王吧...」
「嗯，也是哈，要說這一路北上的行程，唯一沒有受到懲戒，反而是各種褒獎加身的州府，就只有北境府了吧。」
「沒毛病，誰讓那廖建清府尹是塵王的人呢。」
「這只是其一，人家廖府尹也是真有本事，蠻族的地盤上，不但打理的井井有條，賦稅更是大乾的三甲，不受到褒獎都沒天理。」
「事是這麼個事，但怎麼想都不對勁，那可是蠻族，哪來那麼多稅收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跟著塵王的人，哪個沒些神仙手段。
被封為遼東王的軍聖蕭南索，被封冠西王的敬王，都只是和陸塵交好，就成了東西兩大藩王。
就這三人，便霸佔了賦稅的三甲，連江南五府甘拜下風呢。」
「這話沒錯，話說那江南五府也挺特別，弄了戰俘去耕種，地主士紳們放著地主老爺不做，全都成了商人，這是有多想不開。」
「切，孤陋寡聞，人家身在江南商會呢。
那可是陸家一手操辦的，每個加入的人，就相當於上了陸家的車，開通了超級錢袋。
人家一年賺的錢，咱縣最大的地主周老財一輩子也賺不到。」
「哎，這個我知道，周老財聽說最近頭髮都愁白了，一直為怎麼加入江南商會煩心呢。」
「嘖嘖，還得是陸家啊，呼風喚雨，塵王真神人也~」
「別感慨了，還有很多能嚇死人的事，你們都不知道呢！」
「難道你知道？」
「當然，遠的不說，我就根據自己的猜測問你們一句哈，你們覺得中州府的賦稅會有幾何，又為何不在三甲之內...」
一瞬間，吹牛打屁的人都陷入沉思。
以中州的那些傳聞，這賦稅，怕是大乾所有州府的總和還多。
至於為什麼沒列入三甲，或許是怕公布出來，真的會嚇死人吧...
就在這時，又有人氣喘吁吁跑來，並炫耀地道。
「哎呀卧槽，聽說沒，皇上他從北境出來，又一路向西去了，說是要嘗嘗西境的瓜甜不甜~」
一眾人聽到這勁爆的消息，頓時都相當無語。
你妹，你個一國之君這麼愛吃瓜，讓吃瓜群眾情何以堪啊~
就這樣，正隆這個不靠譜的皇帝，自從出了上京城后，便如脫韁的野馬，在好不容易才有的巡遊中隨心所欲，徹底放飛了自我。
整整一年的時間，他先到北境避了暑，又到西境吃了瓜，再入南陲趕了海，最後在正隆四年春，才到了中州城。
按照這行程，這也算是本次巡遊的尾聲。
正常來講，跟著這不走尋常路的鄭樓跑了一年，不管是大臣還是禁衛儀仗，早已是人困馬乏，歸心似箭。
所以在面對即將抵達的鄭城，理應提不起興趣。
可事實恰好相反。
儘管又是疲累又是想家，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似乎他們即將到達的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超凡仙府！
之所以有這樣的預期和情緒，完全是因為這一年的巡遊。
雖然行程是繞著大乾邊境走了一圈，可不管人在哪裡，都能在當地的風土人情中，聽聞到鄭城的傳說。
就比如，初上北境偶遇了東盈商會。
和商會共行了一段時間，他們被震驚的嘴巴就沒合攏過。
戰俘去耕種？
蕭南索鎮守勾麗，早就沒了戰爭，哪裡還有戰俘賣給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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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么不就是在倒賣勾麗人口嘛！
敢情是抓勾麗青壯年當奴隸啊~
這事說缺德，那是一點不假。
可想到和勾麗之間數不盡的仇怨，又如同炎炎夏日裡吹來一陣涼風，腳指頭都透著舒爽~
舒服的事過了，就是不爽的事了。
沿途商隊實在太多了，不但有勾麗輕壯，還有各種物資呢。
比如糧食，珍稀的動物毛皮，各種山珍野貨，既有熊掌虎鞭這些珍饈，也有鹿茸人蔘的高端補品。
關鍵是，這東西賊拉便宜。
確切地說，是從勾麗人手裡買的便宜，但是在大乾賣的...相當貴。
很多官宦在得知其收購價后，都強裝鎮定，實則心裡罵娘。
畢竟做了冤大頭，沒幾個人覺得舒服。
而在知道商會歸陸家統籌，這些價錢都是陸家訂的，而且陸家在其中占股后，所有人就更不淡定了。
敢情那塵王不是在中州當神仙，也不是在煉製長生不老丹，而是琢磨著賺黑心錢~
於是整個隊伍的情緒都變了，竊竊私語中既有丟了錢般的不甘，更有對那巨額銀錢的眼紅嫉妒。
不過事實卻是，不甘和妒忌來的太早了。
因為接下來的行程中，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東盈所謂的收成，都只是陸家收入的冰山一角。
而其中不經意間展現的深意，更是讓有心人驚心。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陸家已經強的過於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