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囚籠
溫暖怔了怔,「我~」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的想法沒錯。」洛言急著說:「我們都沒錯。」
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同。
溫暖撲哧一笑,說道:「我寶,滿滿的求生欲啊!」
她環抱住洛言的腰,「如果他倆換成你我,我只會心疼你,我想,顧雲淇亦是如此。」
洛言神色嚴肅,「你會把我讓給別的女人?」
溫暖:……
洛言低頭,眼神帶著些壓迫:「嗯?」
溫暖根本不怕他,反問:「你會因為任務丟下我和七月?」
洛言立馬回答:「當然不會!」
說完,兩人兀自都笑了。
明明是不存在的假設,兩人還在那患得患失起來。
溫暖不是楚芝,更不是顧雲淇,洛言也不是溫禮。
他們是自由人,他們很強大。
他們,也很幸運!
「基地長,楚爺找你。」
員工冷不丁推門進來,看見緊緊相擁、眼神曖昧的兩人,她的臉色瞬間紅了半張臉。
她尷尬得腳趾摳地,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洛言輕柔地摸了摸溫暖的頭髮,調侃道:「看來,你的員工還得培訓。」
溫暖抬頭,眨了眨眼:「嗯,我這就給張羨之扣工資。」
她鬆開手,扭頭對著員工說道:「請楚爺來這裡一趟。」
「是。」
說完,那人急忙把門關上,拔腿就跑遠了。
……
「小暖,顧城和顧一都是你救回來的吧?」
楚緣說:「譚曼和我說,有三個自稱顧家的人,來向我要人。」
溫暖想了想,把他們之前去大炮島和新和基地的事情都簡單地說了一遍。
楚緣聽完,眉頭緊蹙:「這麼說,那個顧老頭聯合顧城的老爸顧聞,殺了顧城的爺爺?顧一帶著顧城逃跑。他們的小船下還有一具抹了脖子的屍體?」
溫暖:「以當時顧一和顧城的實力,若船上真有屍體,引來海里的喪屍,他們倆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所以這裡面還有疑團,至少顧家,還是有人希望顧城活下來的。」
楚緣:「不管那人是誰,對我們來說都不影響什麼。」
「譚曼說,他倆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且,顧一是張羨之親收的徒弟,他手上掌握著諸多製藥的秘方,除非死,夏鳥是不會放他走的。」
溫暖:「那就維持原狀,找人盯著點顧家人,要是他們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直接殺掉。」
楚緣點了點頭:「按照你說的,當時的新和基地,那裡不止有武器,還有許多戰鬥機。他們整個島,都是為青州基地打造武器的。」
「青州基地被中央基地滅了后,新和基地難道投降了中央基地嗎?」
溫暖猶豫片刻,開口:「說實話,我也不確定,青州基地是不是中央基地的對立面,這點還有待商榷。」
「我之前見過幾個的青州基地成員,我以為他們死在大戰中,沒想到他們在偏遠地區,還為中央基地效力。」
楚緣震驚,問:「你是說,其實當初青州基地的所作所為,也有可能是中央基地授意的?」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大了些:「囚禁女性,販賣人肉?」
「只是猜想!」溫暖說:「畢竟真相,只有上面的那些人才知道。」
「末世五年,你一直在香山基地里待著,這些事你應該不清楚。」
楚緣說:「是,我那時候只聽說沈曜立了什麼什麼功,至於具體細節我的確沒留意。」
溫暖說:「中央基地里,還分文派武派,兩派誰都不服誰,總之,這裡面的事複雜得很。」
「現在,同盟內的其他基地都暗戳戳地歸屬了中央,剩我星火基地,壓力山大啊。」
溫暖撇了撇嘴:「我已經很努力降低存在感了。」
楚緣笑笑:「你手裡可有些制衡的東西?。」
「有一個叫霍楊的,被我關在吱球上,至於中央基地那邊,八年前我就往裡安插了一個人,等合適的時機自然會派上用場。」
楚緣說:「真有你的!」
「我們這邊,會不會也有他們的姦細?你讓洛言給看看唄!」
溫暖垂眸,似乎不太想說這個話題,「不用,我知道是誰!」
楚緣瞭然,「好吧!」
說著,她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給溫暖:「這是顧家人購買的藥品清單。」
「除了限購的延年益壽丸、其他都是止痛之類的,看數量,不少!」
止痛?
溫暖心裡腹誹道:買這麼些止痛藥品做什麼?
洛言接過單子,說了一句:「副作用來了。」
「什麼副作用?」溫暖和楚緣齊聲問道。
洛言對著溫暖說:「當初張羨之被關在程序島上研究的葯,你還記得嗎?」
葯?溫暖瞬間想了起來,「那個化有形為無形的藥丸?」
洛言點頭,「這種藥丸以透支生命力為代價,強行使普通異能者擁有十級才能開發的化無形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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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緣愣愣的,化有形為無形,她曾經在喪屍王身上見過。
溫暖感受到她的異常,「怎麼?你在中央基地見過這種葯嗎?」
楚緣搖頭:「這倒不是。」
「最初,為抵禦喪屍王,全球的異能者在亞洲中部集結,我們對喪屍王發起了熱武器攻擊。」
洛言:「打不中吧?」
「是的!」楚緣說道:「所有的武器,在即將碰到他身體的時候,他都會化為一陣風、一滴水,或者一團火,等武器穿過後他的身體又會重新匯聚。」
「不管任何武器,都傷不了他分毫。」
溫暖疑惑:「你們那邊不是有那麼多生命之石嗎?」
楚緣搖頭:「沒用的,發射生命之石的速度太低,喪屍王的速度太快,子彈根本碰不到他的身體。」
「可以說,任何武器,在他面前,都沒有一點勝算。」
從楚緣的話里,溫暖可以想象,當時的她,當時的人類,在面對喪屍王時內心該是怎樣的絕望。
溫暖故作輕鬆,「不說這個了,喪屍王還有一段時間才來,我和洛言已經在準備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努力。」
楚緣知道,自己當初把洛言與人類這兩個選擇拋到溫暖面前,的確有些不妥。
溫暖選了洛言,她還有空間,完全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帶著家人躲進空間里。
然而她沒有,她選擇洛言的同時,也從未想過要放棄人類。
他們,都在努力著!
楚緣點了點頭,扯開話題:「按照洛言你的意思,也就是說當初吃了這些葯的人,身體都多多少少出現了一些副作用是吧?」
洛言點頭,「是,以火系異能者為例,他們在發病時會感覺全身都像火燒一樣疼痛,這種痛苦,是精神身體雙重摺磨,非常難熬。」
溫暖心驚,這藥丸,她當初還收了一批,一直放在空間里,幸好當初沒有隨意拿出來給別人吃。
她問:「發展到最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
洛言回:「異能化,火系異能者會燒成一團灰,水系異能者會化成一灘水,其他元素類異能也類似。」
溫暖瞭然,想想還是挺嚇人的。
「這批藥丸,是程序島張羨之團隊產的,當初吃下去的人肯定不少,現如今這麼些年過去,如果不死,他們肯定陸陸續續都開始發病。」
溫暖看著洛言,眼睛亮晶晶的:「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根據藥物購買清單,反向找出這些人,看看他們都來自何方?」
「若這些人都是大戰後加入的中央基地,那也就無所謂了。若有一個人,他從始至終一直隸屬於中央基地,我們就可以重點讀取他的想法,看看中央到底和青州有無聯繫?」
洛言點頭:「是的!」
楚緣:「行,你們說的,我也聽明白了,我這就著手讓人去調查。」
洛言擺手:「不著急,現在還在初期,大部分異能者還能忍受,越到後期,他們對止痛藥的依賴性越強,開業活動結束后,我們立馬採取限購模式,屆時這些有大需求的人自然會浮出水面。」
「好。」楚緣看了眼兩人,說:「那你們繼續,我去忙了。」
溫暖:???
她也沒忙什麼啊!
待楚緣離開,她開口,「採訪一下這個帥哥,你看著楚緣,是什麼感覺?」
洛言:……
這道題的死亡程度絲毫不亞於『我和你媽同時掉入水裡,你先救哪個』!
楚緣和溫暖,可以說是同一人,也可以說不是同一個人!
洛言愛的自然是溫暖,這點毋庸置疑,溫暖也毫不懷疑。
但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洛言怎麼看待楚緣?
說深了曖昧,說淺了涼薄。
溫暖腳尖踮起,雙手環住某人的腰,抬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人。
「嗯?」
洛言雙手被束縛住,有些不自在地微轉過臉。
他咳了一聲,「我看著她,還能是什麼感覺,自然是把她當成你的雙胞胎姐姐看待。」
溫暖眼睛眯了眯,惡趣味明顯,那表情,顯然是不信。
洛言有些委屈:「難不成,你看著喪屍王,還會喜歡他?」
溫暖想到那帶著點神經質的人,即使頂著與洛言同一張臉,可想到那癲狂的表情,她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她鬆開手,「哼,想得美!」
洛言看著溫暖,目光有些複雜,沉默半晌,還是問出了那句:「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真的合二為一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
眨眼間,六個月轉瞬即逝。
這六個月,我國聯合其他亞洲國家,與大俄同一戰線,沿著邊界漸漸向著歐洲緊逼。
已經成功把歐洲給攻破,米國佬全部撤出歐洲,縮回了北美洲老巢。
同時,歐洲地區暫時由中、俄、印等十來個亞洲國共同管轄。
招待所。
溫禮放下茶杯:「前線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這次送貨,你們星火只需要送至楚科奇就行。」
五個月前,顧雲淇告知溫暖,溫禮和夏梅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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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溫暖,並不是很想知道。
異世界那邊,沒有戰爭,溫禮一直專心做基因研究。
顧雲淇時刻陪在他身邊,夏梅到死都還是他的下屬。
這個世界,真的改變太多、太多了。
溫暖說:「好!」
「我會麻煩楚爺去送一趟。」
溫禮:「其實,一開始我也以為楚爺是你。」
溫暖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波瀾不驚,「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有多種異能?」
溫禮笑笑,說:「那小子邪得很,他天天在你身邊,誰知道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能力。」
溫暖:「他要是能給我能力,我肯定要讀心啊,正好看看你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溫禮一噎,感嘆道:「我從小就受過專門的訓練,不管是表情管理還是心理活動,都不會暴露一絲差錯。」
生活時心無旁騖,工作時高度集中!
溫暖心想,這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到!
「現在你知道了,楚爺和我不是一個人。」
溫禮:「神奇的是,你們給我的感覺是非常相似的。」
他看向窗外,外面黃沙瀰漫,樹葉搖曳,冷風呼嘯,與房間的寂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目光有些發散,「也許,正是這份相似,我才會覺得你們是同一個人。」
溫暖冷哼:「不會是你遺落在外的種吧?」
溫禮:……
「自有了你,我就去做了結紮手術。」
溫暖:……
「顧雲淇的檢測報告,是我做了手腳,她身體沒問題。」
溫暖:……
溫暖:???
驚天大瓜!
溫禮繼續道:「你不用威脅她,她做的任何事,包括楚家的事,我都知道。」
「下棋的人是我,她只是我的棋子,替我解決路上的絆腳石。」
「我就是這麼一個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溫暖蹙眉,她威脅顧雲淇的事,溫禮一直都知道?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破?
現在,他又為什麼選擇坦誠?
「為什麼?要偽造報告?你明知她那麼愛你?」
不能生育。
溫暖知道這對滿心滿意眼裡只有溫禮的顧雲淇意味著什麼。
溫禮,只是為了讓她愧疚?為了讓她死心塌地幫助自己嗎?
溫禮沉默著起身,目光淺淺地看著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囚籠里出生的鳥,一輩子都飛不出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