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梧桐街
「至於墨騎,全稱應該要叫墨麒麟下的鐵騎。當年墨氏先祖遠征海外,一統猛獁,麾下鐵騎皆立墨麒麟戰旗,故,得稱墨麒麟下的鐵騎,也就是墨騎」
「原來如此...」北梧愣愣點頭,思緒明顯已不在此處。
「坊間傳言,說墨九公子厲害的緊,一拳能打死十頭西陸象,這是不是真的呀?」
「哎!小姑娘可不能亂說!」
突然,一西陸面孔的游商停下腳步,極為認真的看向北梧「我們西陸的象隨隨便便一頭就有萬餘斤的重量,人怎麼可以一拳打死。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
拓拔啟噗笑搖頭,好像,許久不曾這般笑過。
北梧不服氣道「一般人自然不行,我大月神武侯自然行!」
「不行的!不行的!這個那個都不行的,沒有人能一拳打死象的」西陸遊商認真道。
「嘿!你這西狗子說啥呢?」一膀圓腰粗的大漢氣勢洶洶走來,怒眼道「敢在背後嚼神武侯的舌根子,你他娘是找打呢還是找揍呢!」
附近,一五大三粗的婦人拎著菜刀便走了上來「奶奶個熊!誰說神武侯的不是,看姑奶奶撕爛你的嘴!」
「不,這樣不好的!你們欺負人不好,這樣不好的!」西陸遊商努力操著月音,聲調古怪。
眼見周邊百姓都涌了上來,隨時都要對西陸遊商下手,拓拔啟眼皮子一跳,拉起北梧的手就向外跑去。
直至跑了小二里地,橫穿了三條街,兩人這才停了下去。
「咱們跑什麼呀,我還想打那西陸人一拳呢!」北梧憤憤不已。
拓拔啟苦笑道「你真以為,九哥能一拳打死十頭象?」
「那不然呢?」
「九哥雖說天生神力,可要一拳打死十頭象,確是誇張了」拓拔啟認真解釋道。
「啊...」北梧頓時泄了氣勢,頓了頓,她說「那要是這樣,咱們豈不是冤枉那個西陸人了...」
拓拔啟著重強調道「不是咱們,是你」
「我,我...」北梧捏著手指頭,臉上明顯浮上了幾分愧疚「要不然,咱們回去給那西陸人道個歉?」
「打都打了,道歉何用?」拓拔啟撇了撇嘴,隨之向前走去「再說了,如今西陸諸國太過放肆,教訓教訓也好」
「誰也不是呢」北梧頓時浮上笑臉,開心跟上。
拓拔啟好似感到哪裡不對,他側目掃了眼身旁滿臉燦爛的身影,那種預感愈發強烈「你,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想過回去給那西陸人道歉?」
「不是!」北梧立即搖頭,目光極其堅定。
拓拔啟無言,只是默默看著對方。
「你……你看什麼看,快走啦!」好似說了謊的孩子被大人拆穿,北梧趕忙拉上前者胳膊,埋著頭就往前走。
拓拔啟瞥了眼前方街面,有些疑惑的指向西南方「我好像記著,梧桐街是從這條街過去吧」
北梧應聲轉身,依舊埋著頭往前走。
拓拔啟笑了笑,礙於被抓住的左臂,只得隨行跟上。
梧桐街,依舊是那個梧桐街。
街面紅綢遍布,兩側盡顯妖嬈。
一杯花前酒,一曲醉心頭。撫耳酥麻如臨塵,欲媚似仙夜漫漫。
沒有哪個男人不喜美人,或欲,或賞,人之常情,無關所有。
不同的是,有人只需一杯濁酒,賞天下之美,而有人,卻欲得不滿,貪偏房一間。
隨著步入梧桐街,以前種種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狼滄,風冥,葉不離等當初質子軍的成員身影一個又一個浮上,數年已過,昔日身影現在何處,安好與否,好似早已沒了答案。
北梧問「你怎麼了?」
「沒有,不過是想到了些摯友」拓拔啟笑著搖搖頭,本欲再說些什麼,可迎面走來的那道身影卻讓他不由頓住了腳步。
「啟弟!哈哈哈!果真是你!」爽朗聲落下,拓拔柏興高采烈,大步走上前「這怎麼回來了都不告訴六哥一聲!」
拓拔啟掛上些許笑容,好似意有所指道「六哥不知我回來?」
拓拔柏突皺眉頭,四下看了眼后,這才壓低聲音道「啟弟,莫非昨日城外,那支遭到截殺的車隊便是你?」
「啟命大,不僅沒死,更是皮毛都不曾傷」拓拔啟接話道。
「好小子!」拓拔柏滿臉笑容,很是豪邁的張開雙臂拍了拍前者胳膊
「我啟弟神勇!縱是沙場之上都無人能敵,又何懼那些個藏頭藏尾的賊人!」
一旁,馬四六上前俯首「十二公子好」
拓拔啟頜首,道「聽聞六哥手下有一忠衛,投東疆大河軍,兵九年,軍帳攢敵首一百一十二」
說到這裡,他再次看向對面的馬四六「果然,悍勇無二」
「公子言重!」馬四六抱拳俯首,不卑不亢。
「哈哈,這自從跟了我,可是一天比一天謙虛了」拓拔柏爽朗拍了下馬四六的肩膀「速去西江月安排,為我啟弟接風!」
「是!」喝罷,馬四六果斷告退。
拓拔柏滿意點頭,餘光正巧瞥到一旁「這姑娘是?」
「北梧,見過六公子」北梧微微做禮。
「姓北?」拓拔柏不由意外些許。
北梧笑著回應「是公子想的那個北」
聞聲,拓拔柏恍然大悟「哈哈,我當是誰,敢情都是一家人嘛!」
「啟弟!走!都走!今晚西江月,六哥做東!」
「那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拓拔啟微做一禮。
「跟你六哥還客套上了!」拓拔柏一把攬住前者脖子,同時不忘招呼著北梧「丫頭!快走,那西江月的點心可是一絕!」
……
夜色降臨,旖旎漸濃
華燈映照下,西江月內歌舞昇平,好似人間天上。
整整七層花樓,隨處可見勛貴之子,王侯之孫,又或是達官顯貴,富商巨賈。放眼所及之處,遍布奢靡之風。
千兩黃金一杯酒,一曲扶搖撫人愁,可這份愁太貴,貴到天下間九成九的人都無福消愁。
西江月七樓,某處包房內
隨著酒菜上齊,歌舞起奏,在拓拔柏舉杯共酒的開場下,氣氛逐漸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