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高，駙馬實在是高
玉謙真君聞言，臉色大變。
他知道沈燁此言並非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如果《西遊記》真的問世，那麼道家在整個大唐的地位，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試圖說服沈燁：「駙馬爺，您此舉無疑是在玩火。一旦《西遊記》流傳開來，您得罪的是整個道家！」
沈燁卻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動蕩？哼，如果連真相都不敢面對，那麼這個朝廷，這個天下，又有什麼資格談穩定？
玉謙真君，我沈燁從來不怕事，也不怕得罪人。我所做的，只是為了讓這個天下更加公平、正義。
你，或者天師觀，如果真的有心向善，那麼現在就做出選擇吧。」
玉謙真君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與苦澀，他深知自己在天師觀中的地位，不過是一個區域性的大祭酒，雖然位高權重，但終究無法代表整個天師道，更無法替張天師做出關乎整個道門未來的重大抉擇。
他望著沈燁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心中明白，這位駙馬爺此行並非真的想要他做出什麼決定，而是來傳遞一個清晰而強烈的信號。
沈燁的每一步行動，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深意。
他深知，以玉謙真君的身份和地位，無法直接撼動天師觀的根基，但他卻巧妙地利用了這位大祭酒對局勢的敏感和對天師道的忠誠，將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悄然預告給了對方。
而明崇儼，作為朝廷中的另一股力量，正是沈燁布下的關鍵棋子。
一旦明崇儼收到信號，便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對天師觀展開行動，將原本隱藏在水面下的暗流徹底攪動，讓一切矛盾與問題都浮出水面。
沈燁的計謀，既狡猾又高明。
他利用玉謙真君這個「傳聲筒」，將天師觀推向了一個不得不面對的選擇路口，而自己則巧妙地抽身而出，將可能的怒火與指責都引向了明崇儼。
而玉謙真君，這個在道門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卻未曾察覺到沈燁的真正意圖。
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交流，一次對天師觀態度的一次試探。
卻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沈燁打草驚蛇計劃中的一環，被悄然捲入了這場即將掀起的風暴之中。
沈燁、狄仁傑還留在天師觀吃了一頓齋飯，玉謙真君發現沈燁太難以形容了，才華橫溢、知識淵博，不論什麼都能聊的投機。
但，一旦沈燁成了你的敵人，他的手段防不勝防。
飯後，沈燁還簡單講了一下孫悟空出世到大鬧天宮，然後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的劇情。
玉謙真君的表情十分豐富，一開始覺得猴子投入道門，是揚我道門威風；
大鬧天宮也無傷大雅，反正是道門內鬥，可最後怎麼是道門無可奈何，反而佛門收服了猴子？
還得是玉皇大帝鑽進桌子下面，高喊：「快去西天請如來佛祖？」
玉謙真君勸道：「沈大人，這個故事不合適，老子是皇室先祖，豈能被蠻夷壓下？」
沈燁哈哈一笑：「我就是胡說八道，我也覺得不合適。真君，我回去以後肯定好好改這個故事。
皇上求賢若渴，但朝中有佞臣嫉妒、陷害忠良，有人撥亂反正。」
玉謙真君哪裡不懂沈燁是在敲打道門，在娛樂貧瘠的大唐，這故事一旦出來，肯定在民間迅速傳播。
不知道養活多少說書先生、書行。
若真的把道門當踏腳石，那可就廢了。
「其實猴子也能投入佛門被陷害的！」玉謙真君笑道。
「我會認真考慮的！」沈燁點點頭，「告辭！」
……
二人離開天師觀，狄仁傑拱手道：「駙馬，佩服、佩服，靠一個故事就能決定輿論。」
「要不你也編一個出來？以咱們的身份，這書出來以後，誰敢盜版直接抄家；想印就得分成。」沈燁得意洋洋道，「子孫後代都要蒙蔭的大福利啊！」
狄仁傑：「！！！」
別說那些無權無勢的窮書生，即便是大儒的著作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辛辛苦苦寫了一本名傳千古的大著作，書行靠印書、賣書發財，大儒的子孫卻窮困潦倒。
「別看我，這件事不能說，保密。」沈燁鄭重道，「這可是殺手鐧，一旦朝廷推出版權，天下讀書人都會歸心的。」
狄仁傑瞬間滿頭大汗，世家立足的根本是知識，他們手裡掌握了大部分書籍，在靠抄書的時代，這就是話語權。
想讀書，就離不開世家。
一旦朝廷來一招釜底抽薪，那世家的話語權就大大被削弱了。
「好了，說個正事，」沈燁活動了一下身體，上了馬車：「你回去以後搜刮一些佛門作惡的醜事，以管理局的名義查，擴大範圍查，逼窺基大師動手。」
「駙馬，咱們可是兄弟啊，你不能這麼坑我，窺基大師的道場可是大慈恩寺，那是先帝紀念文德皇后建造的。
我去查大慈恩寺，你不怕窺基大師揍死我？」
狄仁傑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沈燁。
「他敢！」沈燁勾起得意的笑容：「大慈恩寺身為皇家寺院，更應該以身作則，自證清白。
若是不查，天下人該怎麼想？會怎麼看窺基大師？
窺基大師是明白人，這一查，成就了你和窺基大師的名望，記得請我喝酒！」
「高，駙馬實在是高！」狄仁傑豎起大拇指，如此一來，窺基大師會配合查，萬一有僧侶違法，還得交給大理寺查辦。
明崇儼一看有好事肯定會插手，以他急功近利的性子，肯定會鬧的越來越大，到時候窺基大師就得出手，狠狠抽明崇儼一頓，讓事情到此為止。
「回家，我還要給公主煲湯呢！」沈燁拉上了車門。
狄仁傑瞪大眼睛：「駙馬，我咋回去？」
「給他一匹馬！」沈燁大方道。
……
沈燁、狄仁傑拜訪天師觀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經過狄仁傑潤色，傳言變成了沈燁和玉謙真君的溝通很不愉快。
玉謙真君急了，咱們溝通哪裡有不愉快了？很順暢啊！
即便你想讓我低頭，也得等我請示老天師吧！
這不是瞎鬧嗎？
我解釋？去找沈燁興師問罪？這不是扯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