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一隻快樂的嗎嘍

天空的雲層之上，奉命來查探的二郎神與梅山兄弟獃獃地看著被打到鼻青臉腫的孫悟空，還有捲起袈裟，掄圓了拳頭的唐三藏，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一刻，雲層上的沉默，震耳欲聾！

「二爺，該去阻止了，玉帝那邊……」

梅山兄弟提醒一聲。

二郎神楊戩面容冷峻，眼底卻難得有些笑意，擺擺手，低語道：「玉帝的旨意什麼時候都可以執行，可那臭猴子挨打這事兒，可沒多少機會看……多看會兒……」

「可……」梅山兄弟有些猶豫。

「要不你下去？」二郎神再次開口。

梅山兄弟沒有絲毫猶豫，全部搖頭。

開玩笑！

一擊砸碎五指山，幾拳頭砸到孫悟空那金剛不壞之軀鼻青臉腫的狠人，誰敢去？

「奇怪……沒轉世前的金蟬子也沒如此強大的實力……轉世之後明明是個凡人，怎會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實力？」

「也不知對我天庭是福是禍……」

嘟囔兩句，楊戩看了一眼打累了開始喝水的唐三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輕咳一聲，低語道：「回去告訴玉帝，就說一切正常，並無異樣！」

話音落下，還不等梅山兄弟反應過來，楊戩早已踩著雲頭片刻間消失在眼前！

梅山兄弟面面相覷，看了一眼已經癱倒在地上，全身腫脹兩圈半的孫悟空，眼角抽動了一下。

這叫……並無異常？

算了……

二爺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聽二爺的就好！

……

鷹愁澗外的一片樹林中。

孫悟空鼻青臉腫，扛著如意金箍棒，一雙眼睛腫的好像兩個大眼泡。

眼睛死死地盯著坐在白馬之上的身影，一隻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難受地齜牙咧嘴。

而白馬之上的那道身影，摸著自己那光亮的頭皮，張著嘴巴，發出五音不全的噪音：「啊……悟空……悟空，做一隻嗎嘍……一隻快樂的嗎嘍……還能甩他們大鼻竇……一起甩鼻竇……」

噪音聲震得孫悟空耳朵生疼，最讓他難受的，是心靈上的創傷！

他怎麼就是嗎嘍了？

明明是美猴王好嗎？

還有……

嗎嘍是啥？

總覺得是什麼侮辱猴兒的詞！

「師傅，您真的是和尚？真的是菩薩說的那位取經人？」

孫悟空跟在後面，眼神中滿是質疑。

他被打服了。

一開始還不服，可每次反抗，都遭受一頓暴打，偏偏每次唐曾打半天臉不紅氣不喘，而他的反抗，對於唐曾來說，就像是撓痒痒一樣，完全傷害不到半分！

每日一打，孫悟空已被唐曾打到自閉了，可他是誰？

齊天大聖孫悟空！

那可是茅坑拉屎臉朝外的漢子！

挨頓打算什麼？

當年手持金箍棒，從南天門街口打砸到了蓬萊東路，眼都被血染紅了他也不喊難受！

被老君的煉丹爐燒到眼都差點毀了，他也不喊燙！

斬仙台上挨砍，身子都被砍軟了，嘴還是硬的！

當然……

最主要的是，唐曾這廝著實不像是個和尚！

更不像是得道高僧！

要知道，取經人可是金蟬子轉世，那是佛祖親傳弟子，簡稱佛子。

怎麼會是這種動不動就拿著磚頭掄起來「講理」的暴躁大光頭？

唐曾坐在白馬之上，啃著從樹上摘下來的野果子，滿臉都是開心的笑。

「悟空，你這就錯了！」

「為師可不是什麼取經人，而是傳道人！」

「為師之道，乃天下之道！」

「道之道，非常道……為師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是滄海桑田……」

唐曾深沉地開口，那張臉龐滿是嚴肅，一雙眸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剛想說點心靈雞湯裝個嗶，白馬晃晃悠悠溜達到一片低矮的樹叢間……

「啊……」

慘叫一聲，唐曾捂著被樹枝劃到的眼睛，眼淚流個不停。

孫悟空：……

「這不長眼的馬，悟空，這馬突然受驚，跑到鷹愁澗里，結果被裡面的小白龍給吃了，然後你去把裡面的小白龍抓來給我當馬騎！」

唐曾下了馬，熟練地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流程說了一遍。

孫悟空的那張毛臉都獃滯了，手中的金箍棒一個沒拿穩，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白馬：？？？

「快去啊，我已經等不及要騎龍……咳咳……要拯救龍族落魄後代了！」

唐曾一臉正色。

孫悟空深吸一口氣，一雙火眼金睛里，透著一種對眼前這和尚的深深的懷疑！

不對勁！

這沒有一點點得道高僧的作風！

還有……

明明自己拿金箍棒打他他都不疼，怎麼被樹枝劃一下，他就疼的流眼淚？

這廝是故意的吧！

故意划傷眼睛，只是為了把白馬扔進鷹愁澗，引出裡面的龍？

嘶……

取經人……玩兒的這麼臟嗎？

孫悟空打了個寒顫，沒有絲毫猶豫，提起白馬就朝著遠處的鷹愁澗衝去，生怕下一個被扔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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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

那我算什麼？

禮貌：你嗎！

「噗通！」

遠處落水的聲音傳來，唐曾滿意地點點頭。

腦海中傳來了系統的聲音：「叮咚，經過檢測，宿主傳道手段已超越系統能幫助的極限，系統自動退出新手輔助模式！」

「請宿主繼續保持一心傳道的赤子之心，繼續為之發光發熱，努力奮鬥！」

「每次傳道成功后，可獲得系統隨機獎勵！」

唐曾：？？？

獃滯了片刻之後，猶豫了一下，才在腦海中開口問道：「那個……系統啊，我問一下！」

「你讓我傳的是什麼道？」

「歪門邪道嗎？」

唐曾那真誠的發問，問到系統都卡住了。

你對你自己的行為……認知這麼清晰的嗎？

不過這話能說出來的嗎？

這得多次的人性才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而且……

這種事兒……你知我知就算了，說出來這不撕開了遮羞布嗎？

系統已經開始有些恍惚了。

「請宿主端正態度，傳道傳的是心，以心靈感化眾生！」

「所以，用些巧妙的小手段，也無傷大雅？」唐曾真誠地發問。

這直接給系統干沉默了。

巧妙的小手段？

玩兒那麼髒的，你說是巧妙的小手段？

算了……

不生氣！

我是系統！

莫生氣，氣出病來無系統替！

「叮咚，系統升級中，暫時無法回答問題……」

「嗬，破防了？這就破防了？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這就不行了？」唐曾冷笑，不屑地搖搖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鷹愁澗上，嘴角微微翹起。

一條白色巨龍，已升騰而起……

啊……多好的一匹白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