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在沒有你的學校里（31）
「如果你們還要解釋，我們可以從原理說起。」秋雨目光移向那老人，他是最先來的，也是最先發聲的。沒有人說話，他就繼續著，「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這是學校貫徹的道理，相信你們不會忘記。這是校長的意志，也是校董會通過的，我想你們更應該問問家裡的老人，而不是質疑學校。」
秋雨再次望向老人，意味深長。老人沉默不語，思索片刻，他的身影便漸漸淡去，即便面對眾多大人物，他依然我行我素。
「老人們就是有一股傲氣，當然我不是指會長您，您是個例外。」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說道。
穿著休閑裝的黑髮老人微微一笑，皺紋微顯，卻並不言語。
「老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多謝任兄。」秋雨拱手說道。在眾人面前，他還是很給面子不會叫他「任老鬼」的。
「一點小事罷了。各位，任某先走了。」
中年男子笑容滿面，漸漸消失在空氣里。
「秋，我不知道家族是怎麼想的，我只是希望不要將事情鬧大，畢竟他們中很多人都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顏夫人，這事不會鬧大的，因為它本來就已經夠大了，既然是世界的未來，就應該明白一些事。這世界之上，有些人，終究是做了錯事。」秋雨面容不變，彷彿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面了。
女人聽了他的話，有些失望，然後惱怒起來，「你老是這樣，為什麼我的話你都不聽？現在站在世界頂峰了，很厲害了是不是？還什麼顏夫人？很高尚？很大氣？」
女人的身影也淡去，聲音卻還回蕩在指揮室里。人們用驚訝的眼光看著秋雨，秋雨不在意，只是瞄了一眼，眾人便繼續工作了。
秋雨收回目光，望向了金髮男子，目光凝重。辦公桌前還有三人，這三人不說話，秋雨自然也不會先說話。這三人的地位都很高，金髮男子雖然不是最高的，卻是最值得敬畏的。
金髮男子看起來是中年，只有很少人才知道他不是，甚至沒有幾個人了解他，因為這裡的三個人在有能力知道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裡了。
金髮男子的目光一直都不在他們身上，從剛出現到現在，他的身子一直朝著另一個方向，巧的是，那個方向正好是巨大屏幕，而大屏幕上，正好是進入黑塔的徐塵凌二人。然而他是不可能看到的，這是虛影通信，他只能看到秋雨或者其他人。
秋雨看著他沒多久，他便轉過身來。驟然間，秋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壓來，彷彿被猛獸盯著，雖然說到了他這個層次已經視猛獸為無物了，然而這一刻他似乎變回了普通人，再次畏懼猛獸。
金髮男子目光深邃，淡藍得瞳孔看不到一絲情緒，一束垂落的金髮擋住了一絲瞳孔，很淡漠。他穿著一身西裝，十指交叉於腹間，就這麼坐著，卻讓人感覺是那麼偉岸。
「這麼做是她的決定嗎？」金髮男子說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就像土生土長的一樣。
秋雨有些疑惑，不知他是說他還是她，那個又是誰，畢竟漢語的他和她一個音「涯泣先生，你指的是？」
金髮男子沉默了一會，又說「你家族長老院現在誰最高？」
這句話秋雨聽懂了，他毫不猶豫的說「抱歉，涯泣先生，這…」
「是檐還是中夏？或者是鞏笙？」金髮男子打斷了他的話。
其他兩人眼眸中有驚奇的目光，而秋雨則是微張嘴，忽然又合起來。這些人物在各個勢力都有記載，伯萊斯特家族當然也會有，所以涯泣知道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這麼說是為了什麼。
秋雨覺得不應該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所以說「是族長淵。」
「淵？」金髮男子又沉默了，他扭頭看向巨大屏幕，似乎真能看到。只是他的眼神古井無波，秋雨無法驗證。
「奧麗薇快畢業了，」涯泣再次望向秋雨，「我會再安排一個孩子過來，希望你把她插到那個孩子那班。」
他指向巨大屏幕，那剛好顯示著徐塵凌在雨下的走廊上架起巴雷特。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然後他便慢慢消失了。
秋雨嗖的站起來，椅子被推向了不遠處，他看著金髮男子那個位置，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黑髮老人疑惑的看著秋雨，他不知道金髮男子的手指代表著什麼，因為他不知道那手指指的方向有什麼。
「怎麼了？」黑髮老人見他沒反應，所以出聲問到。
秋雨震驚只是一瞬，很快恢復平靜，低頭想著什麼，直到老人叫他。然後他把剛才的事向老人和剩下的一個男子說了一遍，「君臨？」黑髮老人低頭沉思，不過很快又搖搖頭，「不太像。」
「他藉助了虛影通信系統。」秋雨說。
「或許是，我覺得更多應該是和他的武器有關，畢竟那曾經是無主的。」老人扭頭看向西邊，「既然見過了，那便沒事了。」
「恭送會長！」
秋雨鞠躬，而一直沒說話的男子卻也和他一起說了這句話。黑髮老人消失了，辦公桌前後只剩下兩個人了，秋雨和那個一直沉默的男子。
「有什麼事不方便說的？月兄。」秋雨很自然的說。
「不為其他，只有一事，一件小事。」
秋雨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天小軒來了校長室。」
男子眉頭微挑，隨後又恢復平靜，說「那汐兒身邊的那個男孩是怎麼回事？」
「那是年輕人的事。」
「你把他調到其他班。」
「不符合規定。」
「或者我讓他消失。」男子神色不變，語氣很強硬。
「你可以試試看。」秋雨毫不退讓，男子皺了皺眉，想著什麼，而秋雨的下一句話讓他最終沉默。
「他是涯祁所指的那個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