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在沒有你的學校里（36）

秋雨和炎生出現在了塔尖的小平台上，兩人因為快速移動而飄動的衣服尚未停歇，狂風又開始吹動衣服，咧咧作響。

炎生一臉激動的看著他，「你突破了？」

「是，這下次再說，這裡交給你了。」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的。」炎生嚴肅的看著他。

「好的。」秋雨說完便消失了。

這時，炎生終於有閑暇看看四周的情況了，當他看了第一眼后，手臂四周頓時出現爆鳴聲，空氣扭曲起來，而他額頭上一根根青筋暴起。

秋雨再次出現是在軍演指揮室里，這裡已經變為戰時指揮所了，所有人都忙碌起來，雖亂卻有序。

「嚇！秋校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唐琳嚇了一跳。

「不久，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秋雨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直接坐到了指揮位置上。

「除了華中向外延伸五千米的地區內，瞳鎮全境陷落！」唐琳低下頭，悲傷的說道。

秋雨顧不上和她說話了，他的手指在光幕上快速移動著。

劍神系統進入戰爭模式，人工智慧百分百啟動！

「天劍」號衛星調整，觀測曈鎮全景！觀測失敗！重啟。觀測失敗！秋雨皺了皺眉，又看了其他觀測系統，毫無反應，就像敵人不存在。

一道光影出現在秋雨面前，靜靜漂浮著，潔白的長裙包裹著柔美的身軀，及腰的長發四散飄動著，睫毛顫動，然後雙眼睜開，看著秋雨，小嘴輕啟。

「沒用的，敵人用了未知的方式隱藏起來了。」

劍靈！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為她的美所傾倒，只是這美卻不屬於人間。唐琳捂著嘴站在那裡，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劍靈，曾經在華中的六年裡，她已經聽過劍靈的大名了，她掌管的劍神系統覆蓋整個學校，甚至能無阻向外延伸。

「通信怎麼樣？請求支援了嗎？」

「受到干擾，不能聯絡外界。」

「攻擊進行多久了？」

「黑色光柱停止那一刻。」

「能看到外面情況嗎？」

這次劍靈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搖搖頭，秋雨心中一沉，有不好的預感。

「學校情況怎麼樣了？」

「軍演結束，學校內的所有非戰鬥教職工和學生正在進入地下通道。」

「學校外的呢！」

劍靈再次搖搖頭，輕輕的說了一聲我不知道，就像一個犯錯了的小女孩。

秋雨感到心裡一陣寒冷，向後靠在椅子上。忽然他目光銳利起來，嗖的起身，掃了一眼眾人。

「諸位，生死存亡的時刻，我不想說太多。你們或多或少都來自學校，現在，學校有難，瞳鎮有難！希望你們能助學校，共渡難關！拜託了。」秋雨折身九十度，深深的鞠了個躬。

「校長，請放心，學生願與學校共存亡！」

「願與學校共存亡！」

秋雨估計錯誤了，這裡所有人，都是華瀾中學的人！學校里的時光，是他們一生的珍藏，即便走出去了，在學校需要時，他們願意回來，教導學弟學妹們，再苦再累，也開心。在學校最需要他們的這一刻，他們又怎能離開？

「謝謝！同學們，都加把勁！讓敵人好好品嘗我們華瀾中學的怒火。」

華斕大學發出了驚天的怒吼，劍靈很適時的將秋雨講話的畫面進行了全校廣播，包括在地下通道的教職工和身穿軍裝的學生在內的所有人，都握緊了拳頭，熱血沸騰，隨著角落裡的一聲怒吼，所有人都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唐琳，學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就當自己還是學生會會長，放手去做。！」

唐琳很果斷的答應了，她也想出一份力，儘管責任重大，會緊張，會手足無措，但她身上流動的熱血不允許她拒絕，況且她能力在此，信心自然充足。

秋雨不再做什麼，快速跑出了指揮室。

劍靈沒有跟出去，她本應該去的，但腳步剛要動時，她眼中出現了茫然，當所有作戰能力都消失后，還能做什麼？去了又有什麼用？我好沒用！什麼都做不了，即便最強的我，也還是幫不上忙，沒用沒用！真沒用！

此時的劍靈就像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深深的無力感衝擊著她的大腦，她忽然想降低智能程度，就此沉睡。

嘀！人工智慧化百分之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看著變化的數據，她覺得理所當然，既然幫不上忙，那就不要在這裡礙眼好了。百分之六十八！五十九！五十！數據忽然停止跳動了。

「人格覺醒!呼諾琳兒數據完全激活！」

百分之五十變成了鮮艷的紅色，然後閃爍起來，警報聲響起，所有光幕的畫面都出現了一串字！系統遭到入侵！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電腦，他們從來沒想過劍神系統會遭到入侵，如果劍神系統都抵不過了，那世界還有什麼系統能夠抵禦？劍靈看著大屏幕上的六個字，神色淡漠，無數數據向她流入，然後又流向各處，很快追蹤到了病毒體，很快，畫面明朗了，系統有百分之十九已被同化，劍靈開始調集力量，如尖刀橫掃而過，異常數據出現紊亂，劍靈瞬間切斷了整個校園網與外界的聯繫，將異常數據隔離。

一切恢復正常。沒有人再感到驚奇，在他們腦海里，劍神系統就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所有人注意，校園進入最高戰鬥狀態，雷霆系統啟動，所有軍演軍備將切換為雷霆模式，最高禁令解除，實戰開始！」

劍靈看了一眼唐琳，語氣平淡的說：「唐琳，學生們由你統領，作後備軍，校內作戰。」

原本矗立在城堡頂部的高塔在軍演結束后已經開始結束工作了，而現在又開始運轉。一層肉眼可見的光膜在各高塔之間鋪展開，完全覆蓋之後，又消失在了空氣里。

校內的無線設備依然無法使用，但卻覆蓋了一套新的系統，戴著頭盔的人眼前忽然出現了軍演時的界面，各項命令開始傳達。

同時，對雷霆系統計劃做了簡單介紹。該計劃為劍閣集團的一項機密計劃，通過雷神之塔覆蓋整個戰場，轉化能力場內的物件，使其有作戰能力。

在介紹之後，又有一段用紅色字體顯示的話。警告，這是真實戰場!鮮血般鮮艷的紅色，讓不少人下意思的咽了一口唾沫。儘管歷經了不少次軍演，但真要踏上真正的戰場，依然不免存在恐懼。

想要入侵我？可沒那麼容易。劍靈冷哼一聲，身影消失在指揮室里。下一刻，她便出現在巨劍大廈頂部，飄浮在空中，狂暴的風將她的頭髮垂直吹起，白色長裙緊貼著她的身軀。在劍神系統的領域內，她想去哪便去哪。

……

巨劍大廈頂部。

秋雨就站在這裡，他緊繃著臉，風已經將他的衣服吹得凌亂了。

巨劍大廈是瞳鎮最高的建築，在這裡，幾乎可以將瞳鎮盡收眼底，然而，今天，瞳鎮在地球上消失了。熊熊的火焰包圍了華瀾中學，整個瞳鎮都葬身在火海里，放眼望去，火焰無邊無際，就如修羅煉獄，然而確實是煉獄，幾十萬的生命啊！！！

「此仇，不共戴天！」秋雨握緊拳頭，指甲深陷進肉里，一滴滴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你要出手？你躲得過審判嗎？」劍靈飄浮在他旁邊，看著他說道。

「他們已經追不上我了。」

「但他們可以追上你的親人。」

秋雨沉默了很久，他目光直視著火海，翻滾的火焰跳動，狂風呼嘯，帶起一陣焰浪，猶如猙獰的面孔。

「那就不讓他們看見。」

秋雨盤膝坐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黑色光柱出現時他會站在旁邊了，或許這就是遠古時所謂的天意，讓他擁有神之力，讓他擁有改變命運的力量。在無天的現在，那這便是來自遠古的光柱！來自先人的注視！秋雨閉上眼睛，一陣奇異的能力波動散開，空間出現了扭曲。

劍靈看著他沉默不語，忽然她抬頭望向上空，看著天空中那濃密的黑雲，這裡曾經有過一個雲洞，曾經出現過黑色光柱。劍靈睜大眼睛，驟然消失，出現在學校一千米的上空，如網狀的能量膜顯現，這是一開始抵禦進攻的存在，現在在劍靈靠近的時候，露出了它的本體。

這是一張由無數細微如電流狀的光束形成的網，這是由劍閣集團自主研發設計的尖端科技，採用世界最先進的場能引擎，將散發出來的能量匯聚成網膜，用來抵禦光束攻擊，同時強大的能力又能直接引爆通過其中的導彈，可謂是較為全能的防禦系統。

劍靈背對著大地，向前伸出雙手，幾乎要觸到能力膜了。驟然，無數光束朝她這裡匯聚，大地溫度開始升高，驅散了暴雨帶來的清爽，地面上的水漬開始蒸發。

在接近劍靈時，大地散發的能力開始凝成光束，有幾道光束從她身體穿過，她毫不在意。在零點幾秒內，一面巨大的光鏡出現在她面前。

光鏡還在凝聚，然而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光柱貫穿天地，直接轟擊在鏡面上。鏡面效果產生，反射抵消攻擊，能力膜作用產生，能量對耗。

過載輸出，抵禦效果卻不明顯。劍靈皺了皺眉，看了下大地上的裂痕，無奈地嘆息。剛剛那一場震動，影響了雷霆系統的能量輸出……

能量供應完全不對等，在碰撞5秒后，能力膜驟然破碎，巨大的光柱瞬間來到劍靈面前，將她淹沒。

能量膜還在破碎，然而光柱已經落到學校里了。

炎生平靜的看著光柱，似乎是放棄了，又似乎不在意。光柱筆直的落在黑塔，瞬間淹沒。光柱的能力匯聚，四散而開，形成巨大的爆炸，儘管經過能力膜的削弱，威力依然不弱，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在圖書館原來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橘紅色的巨大光球。

強大的衝擊波由近向遠，幾乎橫掃了整個學校，地面出現褶皺，無數塵土和樹木飛起，然而，華斕大學的幾座標誌性的建築依然完好，一棟大廈，九座城堡，以及一面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