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男廁歷險記

莫晗看了眼遠去的「她」，摸了摸下巴，男人打扮成女人就可以進女廁，轉換一下不就是女人打扮成男人就可以進男廁了？

她思考了齊聖泫偽裝男孩的精髓，頭頂燈泡一亮。

有了。

「小五，把我假髮收起來，我們去那邊。」她指向門可羅雀的左方。

系統：…你知道個屁的精髓啊！

「你長這樣一看就是個女孩。」

「那『她』長那樣還一看就是男的呢，我不服。」

莫晗不想跟它聊了，自己手動把假髮一掀，嘿，這還不夠男？

她摸了一把只有一點絨毛的腦殼，抬起頭想讓娜娜帶她去男廁，卻見對方摸了摸后腰，臉色忽得一變，推開擋路的人，轉身朝外衝去。

—「咱們的車票好像被偷了。」

系統記得安娜拿到車票后就裝在那個口袋，方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撞了安娜后還伸手扶了一下。

—「盜賊疑似假女人。」

莫晗左顧右盼，洗手間外面發生了什麼看不到，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和「抓小偷」的呼籲聲。

「咱們還在這幹嘛呢？出去看女主擒賊的高光時刻啊！」

但是腿長在莫晗身上，她把假髮收進空間抬腳走向左邊。娜娜不在只好自己去了。

「NO！你快回來！那邊惡徒多！」

眼看離男廁越來越近，系統呼喚無果，指責起看護人，「娜娜也真是！車票能有宿主重要嗎！你們都快回來！！」

安娜發現車票不見后，立即想到是剛才撞她的人，那個人雖然打扮成女人，體型卻是真女人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的極限，至於力量…她本以為是沒有防備才被撞了一個趔趄，仔細回想，也有可能「她」是故意的。

囂張的雜魚，有時候齊想紹確實很該死，搞的革新運動不見對正常人有幫助，新穎的犯罪份子倒多姿多彩了。

安娜追到外面，到處是密密麻麻的人，更不巧的是大廳里響起廣播提示，有一班列車到站，漸次有一大批從座位上起來，有的從門口剛進來，帶著各自的行李箱，一部分趕往檢票口，一部分去往食品店，還有往洗手間這邊來的。

安娜蹙了蹙眉，思考起這件事是否值得，與其耗費能力抓個無關緊要的賊，不如重新購票，大不了等下一班。

想到這的時候，她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驅動起了精神力，成千上萬的信息瘋狂湧入大腦，刺得神經隱隱作痛。

-「…這邊天氣真好，四季如春呀…那可不，老朔雪人羨慕得淚流…」

-「…哎，媽，…準備帶大胖小子給您老人家看看嘞…車到了，到了，回頭聊…」

-「…聽說了嗎？那個白狗王又搞事，男女那檔真是長盛不衰，…」

-「…還王呢，就他格局也配？…」

-「…落水狗鑽火圈嘛，就當看個畜生雜技，別當真…」

-「…畜牲雜耍都影響到人了，可不得勁…」

她逆行在人流中，自發屏蔽和齊想紹有關的言論，重新篩選信息，終於抓住了蛛絲馬跡。

-「…喔不錯，…女人衣服真他媽緊，…別說，有個漂亮妞，…順了兩張票。」

安娜睜開眼睛，將此條聲源的定位傳入腦中，整個人如迅豹般沖了過去。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對方已經換了裝束，此時看來就是個普通成年男性，正打著電話，似乎聽到動靜，頭都沒回，拔腿狂奔起來。

恰好附近有列巡衛隊路過。

安娜指著逃竄的背影，「他偷了我東西！抓住他！」

說真的，系統也是第一次進男廁觀光，第一感覺就是男廁似乎比女廁有錢。

OhNo，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它已經死了，社死。

「有事燒紙。」

「為什麼男廁多一排馬桶？」

莫晗進去就看到一排豎起來的便器，她對此十分不解。

老家的茅坑是不分性別的，如果要進公共廁所，為了試探裡面是否有人，會刻意發出動靜，可以說是約定俗成的方法，坑也是約定俗成的統一坑，哪裡有這些區別。

系統：…五已死，不可詐屍。

莫晗沒有得到解釋，很快感到不服，「好哇，女廁就偷工減料，這也是創世神的意思？我記住了。」

系統：…五已死，不可詐屍。

公廁氣味多少有點沖，莫晗露出嫌棄的表情，穿來這還是第一次聞這麼大味兒。

以前墨某人常常思考一件說出來可以有點瀆神的事，今天她又想起來了：祂們真的不需要拉屎嗎？

系統：…五已死，不可詐屍。

—「嗐，果然要自己當神了才知道。」

—「對啊對啊，不用當主神，您當上擺渡者就知道了。」

話題利於安利，系統詐屍。

莫晗無視它，也無視了幾個上下打量的男人，找到自己熟悉的單間，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可以了，怎麼安？」

沒想到光天化日強闖男廁這麼順利，系統鬆了口氣又強行提起來，最好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它飛快道：「你先進系統總空間，「小鹿亂撞聽心耳」的預模型在主頁的啟用台上，你要跟它建立聯繫，跟燭葉差不多，在心流狀態下注入精神力，這個是本土的，激活用不了多少時間，最後等它狀態穩固就行了。」

系統說完這些，莫晗也將精神力投注到了扭蛋形的球體中，沒一會，耳朵從外輪廓開始陣陣發熱，她抬手摸了一下，妄生捏成的手指觸感更加豐富，她甚至能感知到血液一般的物質吞併了原本的存在，一種新的填充物逐漸豐盈在皮膚下。

「它替代了我原裝的耳朵嗎？」

「不是替代，是加持，」系統稍作思考，挑選了幾個宿主理解的辭彙，「美瞳相對於給一台攝像機加鏡頭，耳朵相對於給一輛汽車加引擎，沒有它們原裝依然可以使用，就是不太厲害就是了。」

「我喜歡加持。」莫晗點頭表示肯定，專心穩固聯繫。

大概過了半分鐘，盛裝道具的蛋殼空無一物，啟用台亮起白光漸漸隱退。

「OK！安裝完成，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系統提示傳入耳中，莫晗撣了撣耳朵，「感覺你的聲音更立體了，左邊和右邊高低還不太一樣，跟打遊戲似的。」

「那是贈送的雙聲道音效，」系統一邊做科普，一邊興緻勃勃，「聽心耳的核心賣點是聽心，不說異人，以您浩瀚如海的精神力，普通人的心聲不用刷好感就能耳到擒來呀。」

莫晗謙虛搖頭，「如果心聲和放屁聲一樣的話，那我聽不懂。」

…「請保持語言文明。」

「雙聲道立體環繞，」莫晗現學現用，形容得無比周詳：「這邊是**，那邊在**，還有**。」

「夠了！小五聽得到啊！」

更可怕的還是交響曲，系統崩潰碼掉粗鄙言論，低頭看詳細說明。

[…使用時，請保證目標在使用者視、聽範圍內。註：發生物理空間交集]

「五知道了，」系統合倒說明書，給自己貼上權威專家的八字鬍，「讀心發生在您聽力所能覆蓋的最大空間之下，眼睛還要能看見目標。」

「咱們在這閉門造車不行，出去找個對象做實驗吧。」

它給出指導性意見，莫晗早開門走出去了。

但沒走兩步，就發生了系統最怕的事故，兩個形貌猥瑣的青年端著調戲良家婦男的姿態擋在莫晗面前。

「嘿？」

一個典型社會不良青年的黃毛抖著腿，「小弟弟，出門沒帶大哥哥？」

他撓了撓褲襠，對另一個賊眉鼠眼的同伴揚起耐克嘴，「我這有個大哥哥缺個小弟弟，小弟弟願不願意給大哥哥看看小弟弟啊？」

「我**他****十八代***死蟑螂****爛黃瓜***！」

系統嘟嘟冒氣，邊罵邊給自己打碼，怒髮衝冠完了，發現莫晗一點反應沒有。

「宿主！愣著幹嘛？殺他個屁滾尿流啊！」

莫晗聽了一耳朵「小弟弟」，還得意著自己偽裝到位，忽然聽到了瓮聲瓮氣的陌生迴音。

-「嘿嘿，撿到個小女崽，大哥哥來疼你~」

什麼？誰在說話？

「是聽心耳聽到的心聲！」晦氣！

聽到的第一句居然是這種東西！系統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莫晗奇了怪了，「他們看出來，還說小弟弟？」

—「誰知道變態怎麼想的，別管了，這倆人是戀童癖！他們在猥褻你！快教他們做人！」

戀童癖…猥褻？

莫晗沒想出個所以然，賊眉鼠眼的油膩男撲了過來，噁心的氣味直衝腦門。

什麼味兒這麼沖？…

「賤蝻味啊！」

系統快急死了，「這人想對你瑟瑟，你知道什麼是澀澀吧！你們那邊叫結道侶還是什麼做爐鼎，反正就是猥褻！」

莫晗克制住嘔吐欲，閃身避開，聽到系統的話再看青年，控制不住乾嘔一聲，沒記錯她還不滿八歲吧？

這男人想對孩子干那檔子事！

莫晗眸光一沉，抬腳在撲空的青年屁股上全力踹了一腳。

那肥男看著就很缺乏運動，女孩這一腳當得上整個成年人的重量，他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前傾的身體往立便器方向急沖，兩手胡亂舞了兩下，最後一頭扎在聞起來就很不妙的便池上。

油膩男慘呼著，發現自己的處境后，惱羞成怒得爬起來，黃鼠狼似的眼睛射出寒磣磣的光，瓮聲瓮氣得大聲罵娘，「我操你奶奶的熊。」

這人不僅嘴上罵的臟，心裡想的更是不堪入耳，系統全部屏蔽。

莫晗別的不敢說，髒話是百分百能聽明白，沒等對方打過來，出藤在腳底隱蔽處託了她一把，右腿抬起在半空中旋了一周，最後曲成九十度的膝蓋如炮彈一般砸在油膩男胯下。

肥男捂住要害發出殺豬般尖叫，碩大的身體再也維持不了平衡，莫晗乘勝追擊連蹬數腳，就將其死豬般錘在了便池裡。

好一會沒爬起來。

這一出反轉不僅黃毛，連旁邊那幾個欲見義欲勇為的人都看的瞠目結舌。

要問現在最爽的是誰，必系統無疑。

「偉大尊敬的宿主啊！請受小五一拜！」

黃毛咽了口口水，再看了眼狼狽的兄弟，忍不住嘲笑起來，「死肥仔，一個小孩都對付不了，還是回去跟你的扶她娃娃過日子吧。」

笑著笑著他的勇氣就回來了。

只見他彎下腰，從鞋底里抽出一把小刀，然後咬著刀柄穿上鞋，站起來拿刀胡亂比劃了兩下，自以為帥氣得舔了舔嘴角，拽拽得朝莫晗招手。

「乖一點過來，不然哥哥在你臉上畫個醜八怪。」

系統豎中指，「垃圾就是垃圾，誰給你的自信一柄小刀就敢大放厥詞的？」

莫晗掃過想來幫忙見此快速退縮的其他人，心道這世界可真是夠離譜了。

「…變成醜八怪就沒人喜歡了，小姑娘沒人疼很慘的哦~」黃毛持刀說了一大堆，往莫晗進三步退兩步得靠近。

心裡話是這樣的-「難怪敢進男廁所，該不會是體院生吧？我還是保險點好。」

莫晗扯唇，吐出兩個字，「弱雞。」

這種貨色也能找爐鼎，是那個傻叉創世神給他們的設定嗎？

「可不是，」系統替創世神大包大攬，「肚子里是啥就拉啥，祂們創造這種玩意就是投射猥瑣。」

它的口號響亮無比，「推翻天道暴政！維護故事純潔！宿宿有責！」

在這耽誤好一會時間了，也不知道娜娜那邊怎麼樣，莫晗沒再管那個色厲內荏的黃毛，匆忙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黃毛的心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兔崽子，敢這麼罵你爺爺，看我不找道上的收拾你，等你*****就嗶——」

莫晗：「你這樣我真的很好奇。」

系統義正言辭，「污言穢語豈能玷污您尊貴的耳朵！」

黃毛用刁鑽的角度偷拍了一張女孩露出半臉的照片，迅速把照片發進「水手撈貨」聊天群里，附贈個人定位。

半秒不到就有人滴滴私聊，耐克嘴角揚起，像軌道站這種地方，只要有人下單根本不缺人撈，他點開對話框，見到接單者名號后，瞳孔不由縮緊。

彷彿看到小崽子被五花大綁得送到他面前，黃毛興奮顫慄，就在這時，快要跨出視野範圍的「貨物」突然回眸盯了他一眼，青年手一抖，幾乎以為自己的復仇計劃被識破了。

莫晗用眼睛將黃毛鎖定后，徹底跨出男廁。

系統覺得她浪費精力，「鎖他幹什麼啊，我們這次離開不定什麼時候再來，從他藏刀手法就是車站慣犯了，不如報警。」

「報警什麼時候都能報，」莫晗有自己的理由，「我現在需要他幫我引路。」

「對了，我之前放的那個人形追蹤器怎麼樣了？他還沒死嗎？」